飄天文學 > 妖邪公主:招個親王來侍寢 >103.只待戈布來迎親
    德順帝今天很和藹,拉着何子兮的手,如幾年前一樣走進姿靈宮正殿。

    德順帝在主位坐下,也沒讓何子兮坐,而是現在他面前,他雙手握着何子兮的手臂,仔仔細細地端詳着何子兮稚嫩的臉龐。

    他想說,你長大了,可看着何子兮這孩子張臉,這句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這孩子明明就還沒有長大,可一想到定邦郡王站在朝堂上那道筆直的身影,他的心又狠了。

    德順帝握着何子兮的胳膊,避開何子兮的目光,說:“胡人……來求親。”

    何子兮的腦子嗡地一響,父皇來跟她說這件事,那麼,就是要讓她去和親了?

    何子兮胸中好似火山山噴發,那火辣的溫度燒的她沒有一處不炙熱。

    何子兮強忍着心頭火,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盯着德順帝,問:“爲什麼?爲什麼是我?”

    德順帝低着頭,避過何子兮的目光,說:“父皇……也不願意你去。可……那戈布點名要你。爲了北疆安寧,父皇也沒辦法。半年後你就滿了十三歲,戈布將迎娶你去塞外。”

    何子兮疑惑不解,聲音焦躁地低吼:“戈布是誰?他怎麼知道兒臣?誰告訴他的?”

    德順帝一愣。

    戈布只是說若能得嫡長公主何子兮爲妻,則願意與虞朝永修世好,並且會讓虞朝公主誕下的子嗣繼承祖業。

    他並沒有立刻想到爲什麼戈佈會知道嫡長公主的名字,甚至連年歲都知道,這裏面究竟有多少隱祕,細想之下令人毛骨悚然

    何子兮嘆了一口氣,眼淚充滿了眼眶。

    德順帝沉默了好一會兒,問:“你不願意?”

    何子兮搖頭:“不願意……可兒臣有選擇嗎?”

    德順帝沒說話。

    何子兮雙手扶着德順帝的肩膀,眼睛裏淚光點點:“父皇,兒臣明白什麼是家國天下,知道社稷爲重。皇祖母說過,我出生在皇家就要承擔皇家的責任。皇室就是要爲這個國家活着。兒臣知道父皇比兒臣更難,兒臣能爲父皇分憂,是兒臣之幸。”

    德順帝動容地把何子兮摟進懷裏,說:“朕的子兮長大了。”

    何子兮的胸口裏沉甸甸的,她明白她比不過晴熠姑姑,所以父皇和祖母都選擇了犧牲她。

    不再有奢望,反倒沒有那麼傷心和憤怒。

    她是嫡長公主,她的母親曾爲這個國家流血流汗,虞朝是孃親留下的最大的遺產。

    讓她爲國和親,她不願意。

    可和親不過是嫁人,和母親的出生入死相比,這又有什麼呢?

    何子兮在德順帝的懷裏默默流淚,心裏想着的是,她走的時候應該帶什麼人,又該帶什麼東西。

    程童是一定要帶走的,能給她出出主意,而且他沒什麼特長,留給致兒沒什麼大用處。

    珠玉還是留給致兒吧,珠玉的身手好,能保護致兒……

    何子兮越想越覺得心酸,眼淚嘩啦啦地往外流。

    何子兮哭了一陣子,想着,距離遠嫁塞外還有一段時間,有些事她用要替致兒籌劃。

     她從何承的懷裏擡起頭來,問:“胡人不是跟宗親家的郡主訂婚了嘛,怎麼又悔婚了?”

    德順帝摸了摸何子兮的頭冷哼了一聲:“朕已經降職奪了那宗親的爵位。身爲皇室宗親,享受朝廷俸祿,卻不能爲國分憂,還要什麼爵位?”

    何子兮疑惑不解地問:“兒臣聽說那郡主是以死相抗是吧?”

    德順帝點頭:“你不會那麼傻吧?”

    何子兮趕快搖頭:“兒臣不怕!兒臣是父皇的女兒,不就是去和親嘛。女兒總有嫁人的一天,能以姻緣緩解北疆,兒臣驕傲!”

    德順帝苦笑着捏了捏何子兮的下巴:“小丫頭,懂什麼驕傲。”

    何子兮又說:“可是那郡主是在她家後宅裏自殺的,兒臣就生活在京師都只是聽說有宗親家的郡主尋短見未果,並不知道是因爲婚事不順。爲什麼遠在回返塞外途中的戈佈會知道?誰給他報信?難不成咱們京師城裏還有塞外的奸細?”

    德順帝敲了敲何子兮的腦袋:“你一個小丫頭就別想這些了。朕暫且不下旨訂婚,你跟戈布私下裏見上一面,算是……有個瞭解。你再想想還有什麼想要的,朕一併滿足你。”

    何子兮想了一會兒,說:“侄兒年幼,脾性執拗倔強,兒臣想跟父皇討個賞,給他一個邊陲小城,讓他分封去,無趣了就去賽馬狩獵,平時可以閒看夕陽。我們虞朝是食邑制,皇子封王后不離開京城,所以兒臣知道此一請實在是……可兒臣就是想要這個。”

    何子兮又說:“還有,戈布比兒臣年長好多,等戈布死了,兒臣能回來嗎?兒臣不想埋骨他鄉。”

    這兩條都不好辦,德順帝估麼着要是上朝商議,這都得被那般循規蹈矩的大臣批駁得體無完膚,所以德順帝直接讓柳福去宣秉筆太監,當場寫了聖旨交到何子兮手裏,只待戈布來迎親,在婚禮現場宣讀聖旨。

    何子兮心頭一動,喊着爹爹鑽進德順帝懷裏哭起來。

    德順帝輕輕拍着何子兮的後背,心中也無限淒涼,他是真心想把這個女兒接回家來養老送終。

    德順帝又和何子兮說了好一陣子話,從姿靈宮出來回御書房的路上,德順帝越想何子兮的那兩個問題越覺得後背發涼。

    戈布不僅能知道京師宗親後宅發生的事,連皇宮裏的公主都瞭解。

    如果有一天,戈布好奇心起,是不是連天龍的夜壺什麼樣他都能知道?

    一種被藏在暗處的,狼一樣陰冷目光盯着的感覺爬滿德順帝的全身。

    他痛恨這種類似於“衣不遮體”的感覺。

    德順帝離開姿靈宮以後,何子兮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會兒。

    何子兮剛纔哭過了,現在很平靜,程童只是皺着眉頭站在一旁,一句話不說,珠玉坐在何子兮腳邊,抱着何子兮的腿哭了大半天了,看樣子還不打算停。

    何子兮拍了拍珠玉的手,安慰道:“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我聽說塞外的羊肉分外香,塞外的草原分外廣袤,就連下雪也是轟轟烈烈,哪像是中原的雪綿綿柔柔。說不定我會喜歡那裏呢。”

    珠玉擡起頭說:“塞外多冷啊!”

    何子兮笑道:“塞外再冷,也都一直有人生活。他們能,我們爲什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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