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一份自然是嫡出的二皇子的,所有人都翹首以待。

    正坤宮的管事太監從育清宮管事太監手裏接過一個兩尺見方的盒子走到德順帝和龐皇后面前,司儀太監高唱禮物名:“扶搖直上。”

    然後在衆人面前,正坤宮的管事太監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一隻被兩隻利箭刺穿了喉嚨的蒼鷹標本!

    蒼鷹那對欲展未展的翅膀本是象徵正要展翅高飛,可配上那兩隻穿透了喉嚨的利箭,怎麼看都是垂死的掙扎。

    龐皇后驚叫一聲,德順帝立刻站起來,一把推翻了面前的桌子,那蒼鷹標本被桌子壓了個正着。

    下座的衆人趕緊跪下,密密麻麻把正坤宮的院子都跪滿了。

    德順帝指着二皇子:“何致!你給朕說說,你這是何意?需不需要朕也讓你這樣喉穿利箭去扶搖直上一回?”

    育清宮的管事太監突然直起身子高喊着:“昨晚奴才和正坤宮宮人檢查過禮品後封箱,當時蒼鷹還是完好無損!”

    德順帝怒罵:“誰讓你說話了?拖下去,砍了!”

    二皇子正要開口求情,德順帝吼道:“你要是爲這麼個奴才求情,你就跟他一起去死!”

    倔強的二皇子還是要開口,卻被何子兮打斷了。

    何子兮說:“父皇,封箱時完好的禮品爲何成了這副模樣?昨晚這蒼鷹可是保管在正坤宮裏的呀!”

    龐皇后一聽,不幹了,抱着孩子跪倒在德順帝面前:“臣妾怎麼可能會咒自己的孩子呀?”

    何子兮又說:“兒臣和二皇子還有四皇子都是母后的孩子,禮品上出了如此大錯,我們母子四人,都是氣憤難當,還情父皇爲我們做主,查明是哪個小人如此惡毒,竟然要挑撥我們母子親情!”

    何子兮說完深深叩首。

    德順帝看了一眼何子兮的後腦,又擡眼去看大皇子何敬。

    大皇子何敬此時感到萬分委屈,他什麼都沒做啊,父皇怎麼又懷疑到他頭上了?奈何何子兮壓根就沒提到他,他此時都不能說,否則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大皇子看了一眼爬伏在地的何子兮,恨不能掐斷了這個雜種的脖子!

    二皇子一直扭着身體看着他的主管太監被堵着嘴拖出了正坤宮,他一急,說道:“父皇,請父皇別殺兒臣的太監,他是無辜的!”

    德順帝瞪了二皇子一眼:“無辜什麼無辜?昨天封箱的太監都該死!你已經不是小孩,九歲了,還是這麼任人唯親,沒有長進!”

    最後,德順帝殺了十幾個太監消了氣,罰了二皇子的月奉,連封地的稅銀都一併扣了。

    龐皇后暗暗失望,她毀了兒子的百歲宴,卻沒能毀了這臭小子的嫡子位。

    因爲出了這麼一檔事,四皇子的百歲宴匆匆收場,德順帝摟着惠嬪的腰走了,只留下龐皇后孤單地看着他們的背影。

    二皇子的太監被斬了,他哭得不能自已,何子兮陪着他走了好長的一段路。

    何子兮想跟二皇子說,這樣的日子快要倒頭了,前庭裏已經一團亂,所有的官員都被各種冤枉,都憋了一肚子火,等到時機成熟,外公就可以挑唆一次逼宮,讓父皇退位,把二皇子送上皇位。

    可這話她不能說。

    何子兮還沒有陪着二皇子走到育清宮,正坤宮的主管太監就追了上來,他身後跟着五六個太監,說是龐

    皇后賞給二皇子的,都是機靈人,隨便挑一個就能當主管太監。

    二皇子現在心情糟透了,衝着正坤宮的主管太監吼道:“不用她管!”

    何子兮趕緊拉住二皇子,然後對正坤宮主管太監說:“請替我謝謝母后關心。二皇子這裏正缺人手,這些人來的正是時候。”

    正坤宮主管太監皮笑肉不笑地行了個禮,退下了。

    何子兮讓程童把那幾個太監領去育清宮。

    何子兮和二皇子慢慢地走着,說:“致兒,我知道你難過,可難過沒有用。你跟尋常人家的孩子不一樣,你沒有當熊孩子的權力。”

    二皇子抹了一把眼淚:“我懂,我都懂,可……我忍不住。”

    何子兮長嘆一聲,揉了揉二皇子的頭髮。

    她看了看天邊耀眼的太陽,也不知道董興現在怎麼樣了?

    董興此時也在看太陽,不過不是因爲觸景傷情,而是因爲要換藥,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傷口。

    王司馬終究放心不下他的兩個兒子,帶了五千人追了過來。

    不過他來的目的可不是剿匪而是要殺董興。

    董興沒栽在土匪手裏,卻被王司馬的暗箭射進了肩膀,只不過那時候正是夜裏,只有閃動的火把可照明,而且土匪和府兵雜亂地戰在一處,董興沒有證據能證明就是王司馬要殺他。

    經過一夜一天的廝殺,現在土匪都躲進了地道時不時露頭來個偷襲,實在是麻煩得很。

    董興換藥,朱函在一旁看,這箭傷不淺,剜出去好大一塊肉,別說是繃帶,就是董興的半邊衣服上都是血。

    董興臉色蒼白,更趁得他這張臉妖美到了極致。

    朱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孩子不會因爲失血過多死在這兒吧?

    繃帶重新包好,董興轉過頭看着朱函說:“王司馬提防我,一會兒,你找個機會殺了他。”

    朱函一驚,讓他殺自己人,他怎麼能下的了手?

    董興問:“剛纔王司馬有機會砍了黑腦袋,可爲什麼他還是放黑腦袋進了地道?這陣子土匪們利用地道殺了我們多少兄弟?還有這滿地的府兵屍體,哪一個是被土匪殺了的,哪一個又是被王司馬害死的?”

    朱函動搖了。

    董興又說:“有的人死了,是爲了讓更多的人活。”

    董興和朱函正在說話,王司馬走了過來。

    他看到了扔在地上浸滿鮮血的繃帶,跟關心地問董興:“怎麼樣了?”

    董興輕鬆地擺了擺手:“沒問題,殺幾個土匪而已,能有什麼事?”

    王司馬貌似鬆了一口氣。

    他心裏想的是,不愧是蠻夷雜種,流血流成這樣也不死,屬蟑螂的嗎?

    王司馬隨口說道:“這山賊用的箭居然跟我們的一樣,這我回頭得好好查查。”

    朱函心裏一抖。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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