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那可是項直的心腹,他知道項直所有的祕密,項直看着管家被帶走,彷彿看到了橫在他眼前的屠刀。

    他不應該把太皇太后當女人看待的!

    項直長嘆一聲,平靜地好像剛剛睡醒一樣。

    在全家人焦灼的注視下,項直走進了書房,他從書桌下的暗格裏拿出一個小瓶子,看了半天,然後揣進了懷裏。

    項直走的時候把項燕叫過來,囑咐說:“你讓家中成年男子都做好準備,再給各地的門客們發急件,讓他們務必穩住各地的咋衙門和軍隊,不要聽風就是雨。”

    項燕沒聽明白他父親究竟說了些什麼,可沒等他再問,項直已經大踏步走出了項府。??

    忠正侯項直入宮的時候是傍晚,他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太皇太后讓下人們退下,她有幾句話要跟項直說。

    忠正侯老淚縱橫跟太皇太后訴說了他的不容易,可太皇太后堅持要推行田畝制,項直表示理解,太皇太后這是爲了虞朝的千秋萬代計。

    忠正侯跪倒在地,向太皇太后奉茶,表示他愧對他“忠正”這兩個字的的封號。

    太皇太后喝了項直敬的茶,又囑咐了項直幾句,就讓他回家去了。

    項直從宮裏出來的時候,顯然鬆了一口氣。

    何子兮在含章宮裏聽說忠正侯就這麼走了,她微微皺起了眉頭,那麼大的利益,不能割捨的利益,就因爲太皇太后的一番敲山震虎就變得可以割捨了?

    何子兮立刻傳令下去,加強皇宮護衛,同時讓禁軍做好準備,隨時應對京城可能發生的任何事件,違令者不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

    這是兩年來何子兮第一次對禁軍和御林軍下達這麼重要的令旨,程童都愣了一下。

    何子兮把繡花繃子扔到榻上,對程童說:“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啊!我去找祖母。”

    程童一個人只能跑一個地方,所以他派小連子去找御林軍大統領孔新平,他親自出宮去找禁軍大統領楊丹。

    楊丹這幾年不僅沒有因爲當初他駐守未央宮的時候難爲過何子兮而被貶,反而因爲他能堅持法紀而被何子兮推薦重用,楊丹心裏對何子兮是感佩的,大男人都未必能做到的天下爲公和寬懷大度,何子兮這個小丫頭做到了。

    所以當含章宮總管太監程童來找他,說公主吩咐要格外留意最近幾期京城秩序的時候,他特別上心。

    程童從禁軍大營出來,沒有回宮,而是去了一趟定王府,把宮裏發生的這些事和公主的令旨都說了。

    定王看着程童,問:“公主是怕項直有反心?”

    程童說:“就算不反,怕是也沒安好心,否則公主怎麼會強調‘格殺勿論’的旨?”

    定王點頭:“明白了,你回去吧。”

    這時候程童想要返回皇宮可就回不去了。

    在飴泉宮門口,何子兮被太皇太后的貼身嬤嬤攔住了,嬤嬤說剛纔太皇太后覺得累了,就歇息了。

    太皇太后年紀大了,精神不濟的時候很早就寢的情況時有發生,何子兮也沒有多想,對嬤嬤點了點頭離開了飴泉宮。<b r />

    可還沒等她返回含章宮,一個在御書房伺候的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噗通跪倒在何子兮的步輿前,帶着哭音說:“忠正侯帶領着好些文武大臣把皇上堵在御書房裏了,他們說公主堪稱虞朝第一妖女,說公主剋死欽烈太后,弒君殺親父嫁禍龐皇后並殺人滅口絞殺了龐皇后,還說公主心腸歹毒連不難週歲的嬰兒都不放過,四皇子就是被公主毒殺致死,如今公主又因爲田畝制跟項家有衝突,企圖毒害太皇太后嫁禍給項家,請皇上下令賜死公主呢!師父派我來向公主請示,該怎麼辦呀?皇上被逼的沒了招了。”

    何子兮一下從步輿上站起來,聲音特別大地喊珠玉:“快,讓薛商帶人去飴泉宮!祖母中毒了!”

    珠玉飛身要有,何子兮補充道:“如果今日不是薛商當值,就找薛商的徒弟,最不濟也得是付景的徒弟,千萬不能找其他太醫!”

    珠玉遠遠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何子兮這才重新坐下。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問:“那皇上那裏怎麼辦?”

    何子兮說:“你回去,告訴隱衛,那些官員們要逼宮就讓他們逼去,你讓皇上安心坐着聽他們說,不過萬一有誰殿前失儀,當場斬殺,讓隱衛護衛好皇上安全就行。其他的,本宮來安排。既然本宮都成了虞朝第一妖女,那本宮就妖給他們看看。”

    何子兮說這話的時候,殺氣騰騰,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打了一個激靈,他的師父柳毅曾經跟他說,寧肯得罪了皇上不能得罪公主,平日裏他不信,今日他信了。

    何子兮看了看如血的殘陽,平靜地好像在說喫飯喝水一樣的小事:“那就殺吧。”

    此時御書房裏站了一地的官員,一個個視死如歸,??逼宮的這幾位這麼有把握不是沒有原因的,好幾隊御林軍這時候齊聚御書房外,把御書房圍得裏三圈外三圈,爲逼宮的官員保駕護航。

    項直問景盛帝:“皇上,你想看到咱們虞朝的國土上重燃戰火嗎?皇上,軍隊也不完全掌握在你的手裏,你敢肯定董懷那個包藏禍心的異族人就是忠君愛國的?”

    景盛帝緊緊握着拳頭,看着站在他御案對面洋洋得意的項直,他心裏直打哆嗦。

    對掌控軍權的將軍們,景盛帝並不熟知,他只知道定王對皇權並無敬畏,定王在叩拜天女神像的時候,比跪拜他這個皇帝可虔誠多了,皇權只是他用來不斷擴大天女威名的工具。

    項直把一份摺子放到御案上推給景盛帝,他用銳利的眼神瞪視着景盛帝,問道:“這是這幾年來蝶族邪教對我中原做過的事,殺人越貨,搶佔民田,排除異己,甚至詆譭先賢,等他們做到了,皇上,你也得向他們那個長着蛇尾巴的妖女跪拜,也得尊他們蝶族的女王爲聖,皇上,你願意嗎?還是說,你自認爲是妖女的後人而不是我們中原的天子?”

    景盛帝大聲回答:“不是!朕是中原人,朕纔不會去叩拜妖族的那條蛇!”

    給讀者的話:

    昨天下午一直在忙活家裏失竊的事,不過已經過了一週才發現東西丟了,基本上也不太可能找回來了。這麼一忙活,我這沒有存稿的人啊,今早就沒有材料了,所以一直拖到現在。好看看文的人不多,不算耽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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