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蘊氣的眼都紅了,甩手就走,走到門口時又猛地住了步子,一個眼刀狠狠甩向葉青素,“還不快走你以爲你也是二叔的女兒,是二房的人”

    葉青素嚇的忙起身行禮,說話都有點哆嗦,“五姐姐,我先告退了”。

    “我記得去年冬天八妹妹手都凍腫了,這冬天又快到了,八妹妹拿一塊皮子回去,正好能做個圍脖,再做個手筒,免得又凍着”。

    葉青素連連擺手,“不,不用,五姐姐,不用的,那麼好的東西,不用的”。

    葉青殊斜了葉青蘊一眼,“八妹妹放心,若是再有人敢伸手拿你的東西,五姐姐幫你剁了她的手”

    葉青蘊氣的渾身發抖,“你瞧我是什麼意思不過一塊破皮子,誰稀罕”

    葉青殊閒閒起身拂了拂袖子,“二姐姐這是不打自招麼我瞧你,就是你稀罕一塊破皮子了我還瞧三姐姐、四姐姐和七妹妹了,她們怎麼沒說三道四的”

    “你,你”葉青蘊你了幾聲,哇地哭出聲來,“你欺負我,你就是故意的我告訴我娘去”

    葉青蘊哭着跺着腳跑了,葉青殊淡淡開口,“芳菲,將那皮子包上一塊,送八姑娘回去”。

    葉青素嚇的連推辭都不敢,牽着乳孃的手跟着芳菲走了。

    葉青英嗤了一聲,正要譏諷幾句,卻被葉青玉止住了,幾人又說了幾句,葉青玉三姐妹告辭不提。

    葉青蘊哭着跑回去,鬧出的動靜不小,片刻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葉府,陶氏得了消息,忙一路迎了過去。

    直寬慰了小半個時辰,葉青蘊纔算勉強止了哭,由丫鬟伺候着淨了面,陶氏怕她回去又要傷心,索性留了她和自己睡。

    葉青蘊今天哭了好幾場,實在是累了,不一會就沉沉睡着了,陶氏看着她睡夢中兀自苦着的小臉,一夜都沒合上眼,不行,這樣下去不行,五丫頭越來越放肆,這樣下去她們母女還不被支氏母女欺負死

    第二天一早,陶氏就帶着打扮一新的葉青蘊去給龐氏請安,說想回孃家住上兩天。

    龐氏也聽說了昨晚葉青殊將葉青蘊氣的一路哭了回去,心裏早窩了一團火,只礙着葉老太爺,不敢怎樣,一聽陶氏竟然要回孃家,火更是騰騰地往外冒,“怎麼嫌五丫頭欺負了蘊姐兒要回孃家找人撐腰”

    陶氏忙跪了下去,哭道,“娘,我實在也是沒法子了,五丫頭越來越肆意,張嘴閉嘴就是我們老爺不過一個五品官,她欺負蘊姐兒,蘊姐兒就得受着”

    “我受些委屈沒關係,可蘊姐兒纔多大,又是葉府正正經經的嫡姑娘,我又怎麼忍心蘊姐兒受委屈五丫頭有個國公爺的外祖撐腰,我們蘊姐兒惹不起,只得去外祖家避避,還請娘疼惜疼惜蘊姐兒,就準了吧”

    龐氏更怒,“她外家再顯赫,她也姓葉是蘊姐兒的妹妹,哪裏有蘊姐兒避她的道理”

    “娘,形勢比人強啊五丫頭仗着外家撐腰,二弟又一味縱容,上次,就是當着孃的面,五丫頭不也張嘴就說我們老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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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五品的郎中嗎”

    想起上次葉青殊當着她的面就敢那麼囂張,龐氏臉色越發陰沉了。

    “那還是當着孃的面,二弟嘴裏說要罰五丫頭禁足抄一百遍孝經,可第五天上,五丫頭就撒丫子的到處亂跑,從古至今,我倒是從沒聽說誰能五天就抄一百遍孝經的”

    “這還是當着孃的面,娘看不到的時候,五丫頭就更肆無忌憚了,娘,我們母女倆實在惹不起五丫頭,就只有躲了”

    龐氏聽她一口一個“當着孃的面”,面色更加陰沉,“來人,將五丫頭叫過來,我倒是要瞧瞧她到底是怎麼個威風法子”

    小丫頭應命而去,這一去就是小半個時辰,龐氏等的不耐煩了,“芳蘭,你去看看怎麼還沒來”

    芳蘭回來的很快,垂頭回稟道,“老太太,剛剛小丫頭去請五姑娘時,五姑娘還未起牀,所以遲了”。

    龐氏火氣一冒,“就算是還未起牀,這時候也該到了”

    芳蘭頭垂的更低了,“五姑娘起牀後說夜間燥熱,要先沐浴,奴婢去的時候五姑娘剛開始絞頭髮,只怕至少還得小半個時辰才能來”。

    龐氏氣的一佛昇天二佛降世,連連拍着桌子,“那小蹄子好大的膽子你給我去叫她馬上過來一炷香的時間內她要是不過來,我就親自去請她”

    一炷香將將燃盡時,芳蘭小跑着進了養德居,連着來回跑,她累的氣喘吁吁,額頭背後全是汗水,想着要回的話,汗水更是順着臉頰直往下滴。

    “老太太,五姑娘說,不敢勞動老太太親自去請,只這天已經涼了,溼着頭髮來給老太太請安,若是着了風寒,倒是教老太太擔了不慈的名聲,她卻是萬萬不敢如此不孝的”

    龐氏氣了個仰倒,一疊聲的喊道,“來人,找兩個,不,四個粗使婆子,給我將那小賤蹄子綁過來我倒是瞧瞧她有多大的膽子”

    芳蘭努力將自己往後縮了縮,心裏祈禱着龐氏別再想起她來。

    四個粗使婆子很快就鎩羽而歸,爲首的婆子吊着胳膊哭的跟死了娘似的,“老太太,五姑娘說奴婢們粗野,根本就不讓奴婢們進院子,奴婢說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五姑娘卻說老太太根本不會讓奴婢們這些個泥腿子去請她”。

    “奴婢們待要硬闖進去,五姑娘身邊那個兔兒嘴的丫頭一把就弄斷了奴婢的胳膊,奴婢的胳膊殘廢了啊,老太太您要替奴婢做主啊老太太”

    “咦”

    那粗使婆子哭訴的聲音一頓,驚恐回頭,見葉青殊不緊不慢走了進來,下意識往旁邊蠕動着讓出路來。

    葉青殊低頭朝龐氏福了福,不等龐氏叫她起身就站了起來,訝道,“原來這幾個婆子竟真的是祖母使去請阿殊的,阿殊不知道祖母新近竟是喜歡使粗使婆子去請各房的姑娘,倒是多有得罪了”。

    龐氏面色紫漲,她這是在嘲諷她行事沒有規矩,不懂禮數

    “芳草”。

    芳草大步走到那爲首的婆子面前,俯身

    “咔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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