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子調教日常 >081 胡蘿蔔棒子
    無論這少年風儀如何,就憑他剛剛那聲“阿昭”以及將將那句“啊,看來本世子的美貌又更勝從前,連七八歲的小姑娘見着本世子也仰慕的流出了鼻血”,葉青殊已經在心中將他綁起來抽了個七八十鞭子。

    “啊”支其意尖聲叫了起來。

    所以說貨比貨得扔,同樣一個“啊”字,那少年說起來便讓人聽得耳朵都發酥,而支其意叫起來只能讓人耳朵發聾

    “胖阿醜流血了快來人叫徐太醫快”

    此時支其華也由石硯推着到了跟前,見支其意急的圍着葉青殊直跳腳,卻連遞塊帕子都不會。

    而葉青殊則一臉冷漠捂着鼻子垂着雙眼,不知想些什麼,鮮血從她被染紅的指縫間一滴又一滴滴落。

    “阿殊,快仰着頭芳草,拿塊帕子給表姑娘捂着鼻子”

    葉青殊下意識仰起頭,恰恰與那少年俯視他的雙眼對了個正着

    流光溢彩

    葉青殊閉了閉眼,有些遲鈍的想,今天她算是長見識了,流光溢彩這個快爛大街的成語放到這雙眼睛上竟奇蹟般的光彩熠熠起來,讓人只能歎服古人的智慧,竟能寫出這般簡簡單單,卻能攬盡日月光輝的四個字來。

    這樣的容姿,又自稱本世子,只有京城最大的紈絝,華國公府這一代唯一的嫡子華韶

    “姑娘,帕子”。

    葉青殊接過帕子一把捂住鼻子,芳草上前扶着她左胳膊,“姑娘,奴婢扶你進去淨面吧”

    葉青殊保持着仰頭向天的姿勢被芳草扶着進了支其華起居的房間,支其意一跺腳,恨恨瞪了一眼始作俑者,“你一來就沒好事”

    說完急急跟了上去,始作俑者朝支其華挑眉一笑,端的是風儀萬千,“我們也去瞧瞧”

    “不”

    看着那利落轉身,快步離去的背影,支其華默默吞下沒來得及吐出口的“必”字,罷了,同他說什麼規矩禮數也是浪費,左右阿殊還小,沒什麼大礙。

    支其華進屋時,葉青殊已經止住了鼻血,洗乾淨了臉,正端正端莊的蹲身行禮,“阿殊見過華世子,方纔阿殊失禮了,請世子見諒”。

    華韶就是一挑眉,笑的格外風儀萬千,“本世子聽說,京城的小姑娘小媳婦們,下至三四歲,上至三四十歲,都仰慕本世子的姿容,想盡法子的也要偷偷見了一見本世子,因此沒有一個不認識本世子的,果然”

    他話未說完就見葉青殊面無表情將剛剛染了血的帕子往他手裏一塞,“是啊,本姑娘仰慕華世子美貌已久,這定情信物請世子好生珍藏”。

    “不錯”華韶艱難吐出剩下兩個字,看了看手中染了血,不知道還有沒有鼻涕的帕子,再看一看抿着三瓣嘴木着一張委實說不上有姿色的臉的帕子前主人。

    忍了半晌,終於還是沒忍住,猛地將手中的帕子遠遠擲了出去,大聲喊了起來,“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倒水伺候本世子洗手,不行,本世子要沐浴,沐浴”

    他甩着手跳着腳,臉上的表情恍如喫蘋果吞下去了半隻毛蟲,只能對着另一半兀自扭動着身子的毛蟲作嘔,哪裏還有半分剛剛的氣度風儀。

    葉青殊冷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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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傳聞華世子自矜容貌,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有半點髒污,如果這髒污是因着男子或是不甚美貌的女子,那就越發越發的不能忍,她倒要好生瞧上一瞧。

    支其意張大了嘴,看看華韶,又看看葉青殊,再看看華韶,再看看葉青殊。

    華韶在他貼身美婢的伺候下用換了二十次飄散着桃花花露暖香的溫水足足洗了半個時辰的手,又用了二十條雪白乾淨飄散着寒梅冷香的帕子擦了半個時辰手。

    支其意就保持着扭來扭曲的動作半個時辰,最後目光直直落在葉青殊臉上,眼中光芒大起。

    那,是崇拜的光芒

    華韶丟下二十塊帕子中的最後一塊,長長吐了口氣,對着陽光仔仔細細打量起自己的手,他的手修長勻稱,白皙凝潤,不說繭子,連老皮都不見一星半點,在陽光下恍若透明。

    說是玉手都有些委屈這雙手,如果硬要說這雙手是玉手,那這雙玉絕對是稀世名玉,與和氏璧也能並駕齊驅

    葉青殊仰着頭睜大雙眼,一臉的仰慕,“阿殊早就聽聞華國公世子姿容無雙,穿着打扮的品味在這京城更是頭一份兒,連宮裏的娘娘們都有不及”。

    華韶從美婢手中接過象牙骨扇刷地一聲打開,得意的矜持一笑,“都是些浮名、浮名”。

    “就像今日世子穿的這霞色立領袍子,若是別個男子穿了,不是顯得娘娘腔,就定然有幾分媚俗”。

    “世子穿了卻別有風姿,配上世子髮髻上這枚瑩潤如三春之水的綠翡翠發扣,當真是妙之又妙,讓世子整個人瞧上去像”

    葉青殊說到這頓住聲音,支其華微微一笑,“像什麼”

    “便像那剛從泥地裏拔出來的胡蘿蔔棒子,鮮豔欲滴惹人垂涎的很”

    “胡蘿蔔棒子”支其意指着華韶哈哈笑了起來。

    “果然像可不是一支鮮豔欲滴的胡蘿蔔棒子”

    華韶微笑着的俊臉一僵,支其華垂頭忍笑,石硯趕緊低下頭,才擋住了臉上忍不住的笑容。

    唯有葉青殊與芳草依舊是一派的鎮定從容,臉上連一絲笑紋都沒起。

    華國公府與支國公府的老祖宗當年一武一文,共同輔佐太祖皇帝打下天下,天下初定後,兩人同時受封國公,恩蔭子孫世襲罔替。

    一百多年過去,支國公府漸漸人丁單薄,華國公府卻恰恰相反,子孫繁茂,且多半成才,越發的昌茂。

    到華韶祖父那一代,今上的祖父德武帝在位,德武帝一心要建功立業,四處征戰,華國公府祖孫三代不知在大大小小的戰役中損失了多少青壯年子弟。

    德武帝晚年最後一次用兵乃是對草原上逐漸興盛起來的胡人,因着知曉自己大限將至,德武帝一心要在史書上百世流芳,舉全國之兵攻打胡人。

    打至半途卻又聽信讒言,以爲華家人要帶領兵將在關外擁兵自立,十八道聖旨道道逼迫華家所有子弟,不論官職大小,全部回京述命。

    華老國公無法,只得將戰事安排妥當,自己帶着兒孫並族中子弟回京。

    不想消息走漏,還未至玉門關,便被數千胡人圍截,華老國公並四個兒子、九個孫子,三十餘華氏子弟,以及兩百多親衛全部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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