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待遇並不會因爲他的目的而提高多少。
“我是一片好心啊?!”斯莫法甚至躲在了茨若的後面,“爲什麼還是一見我就要拿出武器啊!”
萊茵絲看着斯莫法的臉上滿是嫌棄,然後將手中的鐮刀轉了一圈收了回去。
“尊貴的教會的神職先生,居然還是個會躲在女性身後的膽小鬼?”
“如果不是你每次見到我都要威脅我的生命的話……”斯莫法嘟囔了一句之後,聲音又恢復了正常,“嘿,好歹我也是奉神父大人的命令過來的,能讓我正常地交代一下我的來意嗎?”
茨若毫不客氣地發出了嘲笑聲。
“如果不是你想要貼到萊茵絲身上,萊茵絲纔不會稀罕動你呢,那會弄髒她的武器。”
“……你就不能站在我這邊嗎?”
斯莫法鬱卒地看着她,而少女對着他做了個鬼臉。
“什麼時候你擺脫你那個混亂不堪的私人交際風格,什麼時候我就能考慮站在你這邊。”茨若潑辣地說着,“而現在,我更喜歡萊茵絲,誰叫你對不起她。”
少女毫不猶豫地甩頭撲向萊茵絲,她的馬尾辮甚至還重重地掃了一下斯莫法的臉,斯莫法欲哭無淚地提着她扔過來的沉重的包裹,灰頭土臉地站在後面。
“就該這樣對付赫米瑞亞。”萊茵絲讚許地說着,然後伸手摸了摸茨若的頭,“不管幾次,看到你都想感嘆一下你的頭髮呢。”
如果說斯莫法的天藍色是少見,那麼茨若這種明明應該是棕色,卻透着陽光那豔橙色一般的光澤的髮色可是幾乎從未見過了。
“神父大人說過,我可是太陽的女兒。”茨若咯咯地笑了起來,“是受神眷顧的。”
說完之後茨若便跑回了斯莫法的身邊,他們這次似乎要住上一段時間,因此茨若帶了不少的東西。但不同於上次的緊急,他們看起來相當從容地打算先去要住的地方佈置好住所再過來商議事情。
“赫米瑞亞先生和茨若跟我來吧?”尤拉笑眯眯地拉起了茨若的手,她似乎與茨若非常投緣,“還是上次住的地方,怎麼樣?”
“沒問題哦!”茨若爽快地回答,“我都想念你們這裏的伙食了,斯莫的手藝太爛了。”
斯莫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如果嫌我做的不好喫,你倒是自己做啊。”
“才——不要呢。”
少女歡快地拉着尤拉往前跑走了,後者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地跟着她跑了起來,扔下斯莫法與蓋爾兩個男人在後面苦兮兮地幫忙拿着行李。
“……尤拉和茨若居然能處的那麼好?”萊茵絲看着她們的背影,有些詫異地發出了“嘖嘖”聲,“她們兩個都是很有主見的類型,性格又不太一樣,真沒想到。”
“尤拉倒還蠻喜歡茨若的活潑的性格的哦?”華韶湊到了她的身邊說着,“上次他們過來的那一兩天,她們兩個就混熟了。”
“嗯……”萊茵絲將手半握成拳抵在了下巴上,開始思考了起來,“倒也不是不可能……”
神父確實以前就說過茨若像太陽一般,但“是太陽的女兒”這種描述可是第一次聽說……
對於教會的人來說,太陽可不僅僅是個形容詞而已,那是能夠代指創世神的詞彙。茨若是一個孤女,父母不明,和半道才被分配過去的斯莫法不同,少女從小就被伊俄浦教會的神父撿回去撫養了。
但……會不會是她想得太多了?也許神父也只是隨口一說?
如果茨若與創世神真的有某些聯繫,那麼她體內不應該連一分一毫的戰鬥素質都沒有。
茨若的體內沒有任何魔力親和分子,並且也是無法通過鍛鍊來獲得作戰能力的體質,因爲她只要開始鍛鍊肌肉就會產生撕裂,最後只會讓她在牀上躺上三個月才能再下牀。雖然茨若堅持過,但是沒有任何用處,最終也只能放棄了。
上次茨若趕到摩爾菲的時候情況緊急,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詢問,但是事後赫米瑞亞還是緊張地檢查了茨若的身體狀況,生怕她急於趕路導致讓自己再癱上幾個月——幸好茨若是乘坐着交通工具前來的,這讓她的身體沒有受太大的影響。
而茨若也非常清楚自己的情況,因此如果需要戰鬥的時候,她會老老實實地躲在安全線以內,絕對不給戰鬥的人們添任何麻煩。並且斯莫法也替她向傭兵來求過一些保護自己安全用的魔力道具。
“說起來,不知道這次他們
會是因爲什麼事情過來呢。”華韶看了一眼自己的通訊器,似乎是在確認時間,“三天前他們向摩爾菲遞交過拜訪函,而且還是由那位神父先生署名的。雖然應該是因爲羅索斯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教會想要站在什麼立場。”
“這次他們恐怕沒法站在中立了。”萊茵絲將雙臂抱在了胸前,輕輕地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胳膊,“在傭兵與家族的立場中站在中立是因爲教會信奉創世神,不能坐視人們因爲對女神的信仰區別而產生這片大陸的分歧。但這次……羅索斯可是旗幟鮮明地要針對所有人類了。”
“但羅索斯並沒有明確作出過宣言,他們正大光明地攻擊了家族也只能說他們是看不慣家族,他們製作出的魔獸我們還沒有證據去證明……”
“這個嘛……”萊茵絲眨了眨眼,“只要能有個原因說動教會讓他們出動去針對羅索斯就可以了,這樣其他人即使不幫忙,也不會去跟教會作對的。”
而說動教會的理由,她只能希望那個神職人員的腦子能好用一回了。
至於說斯莫法·赫米瑞亞本人會不想參與?
別開玩笑了,當年他自己可是心心念念着想要跟羅索斯干一架,只不過被神父黑着臉禁止了。
“這樣的話,就還是等赫米瑞亞先生收拾完之後看看怎麼說吧。”華韶將雙手背在了身後,將上身輕輕地往前俯了俯,然後歪頭看向萊茵絲,“話又說回來,你過來迎接赫米瑞亞先生他們,阿帕亞沒有哀怨嗎?”
無奈地看了一眼笑得揶揄的黑髮女性,萊茵絲搖了搖頭。
“難不成他以後不管幹什麼事都得要我在旁邊了?”她撇了撇嘴,“之前還不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