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小軍嫂大明星 >第36章 魔鬼訓練
    軍用卡車急剎車。

    車上的女孩們被撞得東倒西歪,倒了一片。

    “哎呀,都撞疼了,還會不會開車啊。”

    “怎麼這麼野蠻啊真是,我們又不是他們野戰部隊,用得着這麼對待我們嘛。”

    一聲尖銳的哨聲,打斷了她們的抱怨,傳令兵的聲音吼了過來,“全體人員下車列隊。”

    裸、露的黃土的土地,密密匝匝的樹林,坑坑窪窪不平的道路,在密林中蜿蜒曲折。

    寧嘉樹從前面的吉普車上跳了下來,邁着堅定的步伐,站在一個高地上俯視着這羣一臉懵圈的隊員,冷峻的臉上甚至還帶了一絲笑意,可是這笑意太狡獪,以至於姑娘們一個個緊閉嘴脣,低着頭,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從這裏開始,野外拉練跑,記住我昨天說的話,如果有人掉隊,所有人員都要加訓。”他的目光從她們臉上巡視了一週,直到看到女孩子們服從與忍耐的表情,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好,現在出發,跟着我們的教官。”

    說完就直接上車,發動了車子。

    “欸”還沒有等到嘆氣。教官們就掐着秒錶,面無表情地叫到:“計時開始。”

    安歌跟在隊伍中跑着,不一會兒就體力不支,兩條腿上像是灌滿了鉛塊,有千斤重量,喉嚨中好像有一塊碳火在炙烤,燒得她呼吸急促,胸口憋悶,喘不過氣來。

    但是她只有緊咬牙關,堅持不懈地跑着,風從耳旁刮過,地下的道路磕磕碰碰,樹幹的斜刺出的樹枝刮過她的臉和手臂,肌膚刺痛。

    她是這樣,別人好不到哪裏去,謝玉紅在她的身後,停下腳步,彎着腰撐着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含糊不清地嘟嚕着:“不跑了,不跑了,我要死了。”

    “跟上。”安歌一把拉着她的胳膊拽了上路,拖着她繼續前行。

    寧嘉樹的話像是刀刻一般,印在她的腦子裏,“如果有人掉隊,所有人都要加訓。”

    他用這種“連坐”的方式,逼着她們擰成一股繩。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

    彷彿是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這一幫之前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們跌跌沖沖,連滾帶爬地到達目的地,一個個披頭散髮地撲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安歌和謝玉紅互相攙扶着跑到跟着最後一撥人跑到了終點。

    “最後一名也到了,時間是五十五分鐘。要再加訓五公里。”教官報時完畢。

    “先休十分鐘,再加訓。”寧嘉樹簡單地命令。

    場上一片哀嚎聲。

    安歌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她雙膝一軟就跪倒了在地上,開始翻江倒海地嘔吐起來。

    她早上根本就沒有喫東西,此時吐得全是黃綠色的水,臉色慘白如紙,視線模糊不清,分不出是淚水還是汗水。

    正當彎着腰她吐得翻天覆地,涕淚交加的時候,眼前多了一雙軍用高靴,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臉頰就被人用手指捏着擡了起來。

    迎面撞上的是寧嘉樹黝黑深邃的眼睛。

    只那麼一瞬,安歌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了混合在一起的情緒。

    探尋,審視,肆意,張楊,還帶着一絲馴服者的居高臨下的俯視和憐憫。

    安歌迎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緊緊咬着嘴脣,強嚥下那要溢出喉嚨的酸水。

    寧嘉樹看了一會兒鬆開手指,眼眸一垂,嘴角微勾,自言自語一般懶懶地說了兩個字:“還行。”

    半個月的魔鬼似的軍訓,讓安歌的體能超過了當初的極限,在最初的生無可戀的痛苦之後,她發現自己竟然不但是一點一點適應了,並且慢慢從心底裏接受了這種簡單粗暴的訓練方式。

    這種發現是她在舞劇紅色娘子軍的排練中體會到的。

    安歌自己認爲她的表演風格一直是優雅和柔和,最多如同精靈般的輕盈活潑,可是紅色娘子軍所要表現的是革命,苦難,報仇,階級仇恨。

    這種感情她是陌生的,她甚至都無法投入感情。

    她聽其他人的議論也是一樣。

    “我看我們的劇目還是太少,每次排來排去都是這些。”

    “看看人家的舞蹈團體都排練什麼劇,黛玉葬花,梁祝,不管如何有點新意吧,我們呢總是這幾部”

    安歌聽了只想翻白眼。

    廢話誰叫咱們是部隊文工團。

    不排革命樣板戲,難道排男男女女卿卿我我,要死要活,自殺殉情,那麼多光棍兵在下面看着,這是想動搖軍心

    想到“動搖軍心”這四個字,她的腦海裏就浮現出了寧嘉樹那活閻王一般的臉,霸道,冷漠,桀驁不馴的表情。

    她突然有所領悟。

    吳清華和那些女戰士的身上也是這種氣質,倔強,不肯認命,在那個喫人的社會中,一個不甘心做奴隸的女性,不屈不撓,拼盡全身的力量要去推翻夫權社會,爭取自由,靠雙手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麼一想她豁然開朗,第二天排練的時候,舞姿中蘊含着更多的力量,眼神也變得更加堅定有力。

    劉老師看完她的舞蹈,點了點頭,讚許道:“不錯,就是這種感覺,再繼續努力你可以演吳清華了。”

    安歌扶着把杆擦汗,莞爾。

    沒想到的是能夠讓她頓悟的,居然是寧嘉樹那個活閻王。

    軍訓,不僅讓安歌頓悟,也讓文工團舞蹈隊員們如同脫胎換骨。

    再回練功房,再沒有人叫苦叫累,開肩,開胯,劈叉,壓腿,都變成了小菜一碟。

    紅色娘子軍和其他舞蹈不同,很多手持大刀,長槍的舞姿,需要付出更多的體力,軍訓給她們打下了體能基礎,使得她們能應付自如。

    更讓楊立新意外的是,原本小姑娘們之間那些搗搗戳戳的小伎倆,小動作也了不少,也很少有人跑到他那裏去嘀嘀咕咕地彙報誰誰又在說誰的壞話,誰誰誰又幹什麼了。

    楊立新在欣慰的同時又覺得失落,這樣風平浪靜的環境,是不是也少了不少鬥爭的樂趣。

    他大院裏遇到了寧嘉樹。

    連忙上前遞了一根菸,套近乎。

    “欸,你說你都是用的啥方法啊給我介紹介紹啊,最近這些丫頭們可聽話呢聽話到我都沒事可做了。”

    寧嘉樹用牙齒輕咬着那根菸,要笑不笑地說:“還能有什麼辦法往死裏整唄,不是有人背後叫我是活閻王嘛。”

    楊立新一愣:“誰啊誰敢這麼叫你我回去收拾她。”

    寧嘉樹眼睛一眯,表情慵懶,嘴角微彎,拍了拍楊立新的肩膀,轉身走了。

    楊立新愣在當地,呆呆地他身穿藏藍色軍服的挺拔身影走遠,突然領悟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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