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耀輝沉默了一會兒,“這個讓我先想想再說。”
“現在我發愁的是現在他到底要不要動手術現在醫生建議動手術,可又說,那個腫瘤長得地方不好,太靠經動脈血管,手術的風險不小,讓我們家屬自己商量你想我跟誰去商量安歌怎麼小,她懂什麼呢。”吳耀華嘆氣。
“這個我又不是醫生。我能懂什麼。”吳耀輝不耐煩說。
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揉着太陽穴,一邊在思考着盤思考算着眼前這個局面。
吳耀華坐在他對面,一邊給他削着蘋果,一邊唉聲嘆氣,“你不知道啊,現在住在這裏,雖然條件好了,可是老安不知道心裏有多彆扭,他天天跟我發脾氣,怪我告訴你,麻煩了首長你說他這樣,我不告訴你我怎麼辦我都沒敢告訴安歌。”
說着她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吳耀輝。
吳耀輝接過了蘋果,咬了一大口,哼了一聲:“你聽他的,聽他的能有什麼好處他自己過得窩窩囊囊的不說,還害得你跟着她受罪。我就不用說了,要不是他那個臭脾氣,這麼多年還就是個小幹事比我入伍晚了好幾年的都現在軍銜比我高了,還不是因爲他。他幫我去找寧副司令員說一聲就爲難到哪兒去了再說,根本都不要找到寧副司令員,就當年跟着司令員的那些祕書,現在誰不是有實權,他還是司令員的救命恩人呢,哼。”
吳耀輝越想也是生氣,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蘋果:“我看啊,他就是自私,就是心裏沒有我們吳家的人,也沒有你。”
吳耀華:“你也別這麼說。”
安慶葆在牀上翻了一個身,哼哼唧唧地哼了幾聲,吳耀華噓了一聲,趕緊起身過去看了看,幫他掖了掖被子。
見他重新睡熟了,才放下心來。
“他疼得厲害,每天夜裏都睡不好,白天要用了安眠藥才能睡熟也是受罪呢。”吳耀華說着垂下眼眸,眼裏快要滴下眼淚。
吳耀輝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不是想要還寧家的人情嗎現在我倒是有個主意,就看你們願不願了”
吳耀華擡眼看他:“什麼主意”
吳耀輝咳了兩聲,道:“你以爲是我找寧家人幫你們搞到軍區總院,享受這待遇的嗎”
吳耀華驚訝地看着他:“怎麼”
吳耀輝又說:“你是把你哥哥想得太有能耐了,你哥我不過只是個小小的宣傳幹事,要求到寧家的人,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這次是寧嘉樹”
“寧嘉樹小五”吳耀華更爲驚訝,“我說呢,小五是怎麼知道的呢我們剛住進來他就過來探望了,都來了好幾次了唉,他可真是個長情的孩子。”
吳耀輝又咳嗽了一聲,不耐煩迪打斷了他妹妹的感嘆,“寧嘉樹是因爲”他頓了一頓。
“因爲什麼”吳耀華奇怪問。
“因爲他看上了你家女兒。”吳耀輝說。
“安歌”吳耀華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
吳耀輝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吳耀華目瞪口呆:“她打架打了誰”
“打了韓政委的女兒。”吳耀輝說,“你這個女兒,現在可能呢。”他揮了揮手,“算了,不說這些了,你看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能怎麼辦啊”吳耀華茫然地說,“安歌纔多大啊,才十七歲啊,還是個孩子呢。”
“十七歲還小啊,你看人家寧家夫人蘇主任十八歲不就就生寧家老大了。”吳耀輝不屑地說,“再說了,人家寧嘉樹配你家女兒差到哪兒去了要長相有長相,要本事有本事,要家庭有家庭,現在又是幹部,能看上你們家安歌就不錯了。”
吳耀華說:“小五是不錯,可是這也得安歌願意啊,再說,就像你說的,人家條件那麼好,能看上咱們家丫頭嗎到時候要是膩味了,倒黴的還不是咱們家丫頭”
“唉,你想那麼多幹嘛,現在人家不是看重她嗎,等以後不樂意了,再說唄,反正寧家人也不會胡來的。”
吳耀華重重嘆了一口氣,:“”
“媽,這都是誰跟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安歌晚上下了課看望爸爸,一進門病房的門被吳耀華拉到走廊支支吾吾地問了半天。
“你別管是誰說的,你告訴我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吳耀華焦急地說。
見安歌猶豫了一下,吳耀華又推了推她,“你說啊。”
“沒這麼回事。”安歌不耐煩。
“那別人爲什麼都要那麼說”
“別人怎麼說,我怎麼知道”安歌心煩意亂。
剛纔進病區的時候,寧嘉熙已經將檢查結果告訴他了,棘手的是動手術還是保守治療都需要冒着很大的風險,可是到了病房,媽媽就開始扯這些無聊的八卦是非。
“你不知道,可是寧家小五怎麼隔三差五地往這兒跑”
安歌幾乎要無語了。
“媽,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寧嘉樹來醫院是看我的還是看爸爸的他是跟我說話多還是跟爸爸說話多”
“他要是沒那個意思,能這樣對咱們家嗎人家可是副司令員的兒子。”
安歌怒極反笑:“媽,你到底是怕我跟寧嘉樹好,還是要我跟寧嘉樹好”
吳耀華:“”
安歌白了她一眼,擡腳就要走。
“那你是不是把人家韓政委女兒給打了”吳耀華拉着她的衣服。
“是打了。”安歌轉身手抄着手,簡短地說。
“那你。”吳耀華急得直跺腳,指着她說不出話來。
安歌跺了跺腳,“媽,爸爸一個人在病房裏待着呢,你拖着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呢”
說完就轉身進了病房。
吳耀華被她一衝,楞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