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矇矇亮,安歌等人去了海邊。

    海天一色,天空蔚藍,鹹腥味的海風夾着鐵鏽的問道,鑽入了鼻腔,讓人精神爲之一振。

    軍艦停泊在不遠處的海面上,離着岸邊還有一段的距離,需要坐小船接駁。

    寧嘉樹和岸邊的戰士說了幾句,沒過一會兒,只見一個戰士駕駛着一艘小船過來,看到寧嘉樹等人,舉手敬了一個禮。

    寧嘉樹和幾個戰士一前一後地護送着文工團的五六個人上了船。

    小船在波浪中起伏顛簸着,安歌趴在船舷上,沒忍住,一口就吐了出來。

    接着,賀圓圓也一口吐了出來。

    文工團其他三個男人也有些臉色發白,江峯強忍着,問她們兩個:“怎麼樣沒事吧”

    安歌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眼神一瞥,看到寧嘉樹蹙眉看着她,像是一幅關心的樣子,卻又帶着一絲笑意。

    她瞪了他一眼,繼續吐得翻江倒海。

    “這還沒開始就吐成這樣了,後面怎麼辦”江峯擔憂地望着寧嘉樹。

    “沒事,船隻小,比較顛簸,上才了艦之後會好一點。”寧嘉樹淡定地說,又瞥了一眼安歌似笑非笑。

    小船接近軍艦,上面的戰士放下了繩梯。

    寧嘉樹和幾個戰士先把他們的行李和道具箱子裝在了吊籃裏,吊了上去。才轉頭看着文工團的幾個人:“咱們上去吧。”

    繩梯在海風中搖搖晃晃,賀圓圓抓緊了安歌的手臂,緊張地問:“這要怎麼上去啊”

    安歌說:“爬唄,還能怎麼樣啊”

    賀圓圓打了一個寒噤,低低叫了聲:“媽呀。”

    江峯看了看那空中搖晃的繩梯,深吸了一口氣,抓牢了繩索爬了上去,身手還算是矯健。

    接着是林沐和黃俊,他兩個人沒有江峯那舞蹈演員的平衡力,身手差了不少,但也勉勉強強地算是利索。

    賀圓圓站在搖搖晃晃的小船上發愣,她抓着安歌的手臂,低聲嘟噥着:“這這怎麼上去啊”

    “沒事,你肯定能上來的。”江峯在甲板上喊着。

    “我”賀圓圓的腿在微微的顫抖。

    “到了這份上了,不上也不行啊。”安歌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要不然我先爬,你跟着我”

    賀圓圓抖着聲音道:“這能不能兩個人一起爬”

    安歌看了看那高高的甲板,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先上吧,你別害怕,不是還有他們嗎”她指了指着寧嘉樹,“他們會保護你的。”

    說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抓牢了那在風中搖曳的繩梯,強裝鎮定地爬了上去。

    其實她覺得自己就好像走在懸崖的邊上,眼睛只看着那腳下的梯子,一點不敢向下看,柔軟的繩梯隨着風搖搖蕩蕩,有幾次差點撞向了船體。

    甲板上傳來一陣驚呼。

    安歌穩住了身體,閉了閉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根繩上,憑藉着多年練舞的柔韌性和平衡感,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手腳並用地爬上了甲板。

    當她站在高大的甲板上,俯視着依然在海上搖搖晃晃的小船,和寧嘉樹終於舒展的眉心,心中猛然長出了一口氣。

    安歌把手握着成了喇叭,向下喊道:“圓圓姐,你上來吧,沒事的。”

    終於賀圓圓在寧嘉樹和幾位戰士的幫助下,跌跌爬爬地爬上了甲板。

    “都有點不太適應吧”徐平副艦長在站在甲板上笑着,看着他們一個個狼狽不堪的樣子,安慰道:“第一次上艦艇都是這樣,習慣了就好。”

    江峯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是我們缺乏鍛鍊,讓您見笑了。”

    徐平副艦長擺了擺手:“咱們專業不同啊,你讓我跳你那個舞蹈試試,也是一樣的”他說着做了一個舞蹈動作,動作誇張,實在是滑稽。

    其他的人都跟着笑了。

    氣氛又活潑起來。

    “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咱們甲板上見面。”

    船上的戰士帶着他們幾個去了臨時搭建的客房,

    安歌和賀圓圓進門一看,乾淨整齊,桌板上放着熱水瓶,牀上放着疊着四四方方嶄新的被褥,處處透露出艦艇上戰士們的用心。

    安歌和與賀圓圓對視了一眼,心裏感動。

    她們很快地梳洗了一番,換好了演出的軍裝,打開了房間門。

    正好看到寧嘉樹和另外兩個戰士靠在攔欄杆上等着她們。

    寧嘉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沉靜溫和。

    “我們去哪裏給戰士們表演節目”安歌不好意思地躲避着他的目光,趕緊問他。

    寧嘉樹收回視線,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地說:“跟我們來。”

    “峯哥呢”賀圓圓問道。

    “已經過去了。”

    寧嘉樹一邊說一邊帶着那三個戰士向甲板層走去,安歌拽了賀圓圓一把,也趕緊跟着他過去。

    下到主甲板層,又登上了懸梯,安歌和賀圓圓一起爬到了船欄杆邊上。

    汽笛長鳴,船已經慢慢起航,球釜推開波浪。離開港口,極目遠眺,視線所及,都是渾然一色的湛藍,真正是海天一色。

    艦艇上的官兵已經在甲板上等着他們,或坐或站,年輕的臉上閃耀着興奮期待的光彩。

    陳巖艦長和徐平副艦長已經在甲板上等着他們。

    “辛苦你們了。官兵們聽見你們要來,都特別興奮。從昨天開始就嚷嚷着要觀看你們的演出。一個個都等不及了。”陳巖艦長笑着說。

    “不辛苦,應該的。”作爲隊長的江峯連忙說,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隊員,“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吧”

    安歌等人點了點頭。

    按照之前的排練,他們開始演出。

    林沐和黃俊等演唱了我爲祖國保邊疆等應景的歌曲。

    賀圓圓的詩朗誦。

    江峯和安歌的舞蹈。

    江峯和賀圓圓等人小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個個的節目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氣氛友好而熱烈。

    官兵們睜大了眼睛,興致勃勃的看着他們的賣力的表演,很快就接近了尾聲。

    “最後一個節目,舞蹈水兵舞。”賀圓圓字正腔圓地報幕着。

    手風琴拉起了歡快的音樂,江峯帶着安歌跳起了歡樂的水兵舞,安歌把手伸向了江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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