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樹帶着安歌一路從山後的小路上攀援而上。
走過一段路之後,他見安歌真的有一點體力不支,便在山路旁的一塊石頭上坐下小憩。
石頭邊有小溪川流而過,溪水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腳流淌。
陽光溫暖,照着他的側顏,寬檐軍帽半遮住了他的眉眼,整個臉部的線條俊朗堅毅,黑湛湛的眼睛裏有陽光在閃耀。
安歌看特別情動,恨不得上去親他一口,卻只有掐着自己手心隱忍着。
偏偏寧嘉樹又是個極其聰明,安歌心裏在想,他都是瞭如指掌。
“看着我,想做一點什麼”他問,眼睛裏快速閃過了一絲笑意。
安歌微囧,嘟着嘴說:“沒沒有想做什麼。”
寧嘉樹點了點頭:“哦那是我想做一點什麼。”
他說完就伸手將安歌帶勁了懷裏,低頭吻住了她的嘴脣。
安歌:
她完全被他的突然襲擊怔住了,有幾秒時間居然沒有反應櫃來,睜大眼睛瞪着他,直到脣上傳來他一絲絲微熱的感覺口裏淡淡茶香,才被動地張開了嘴脣,任憑他肆意索取。
他的吻很溫暖很深入,卻強勢霸道,不容一點點猶豫。
安歌的心跳漸漸加快,氣息不穩,口裏的氧氣越來越少,她喘不過氣,鬢角兩旁漸漸有了汗。
直到最後她被吻得臉紅心跳,嬌羞不已,他才放了她,咳嗽了幾聲,才微微坐直了身體。
林梢之間有小鳥在唱歌,輕快的聲音在山間迴盪。
“我們聊聊天吧”安歌說,腦子裏在找話題。
寧嘉樹低聲說:“嗯,你想聊什麼”
安歌說:“隨便什麼都可以。”
只是不要動不動就把人吻得喘不過氣來。
寧嘉樹說:“那就聊聊你,接下來什麼打算是繼續跳舞還是想去拍電影”
安歌說:“那當然是拍電影啊”
跳舞已經是到了極限,如果不是爲了劉春華,安歌覺得自己也不會去跳這個舞蹈。
那也不是沒有遺憾的,如果不是因爲這個舞蹈,她也不會加入到現在這個慰問小分隊,也不會來山花島了。
那樣就見不到寧嘉樹了。
寧嘉樹沉思了一會,說:“我昨天晚上看到你跳的那個舞。說正話。就真的被你這個表演給打動了,你知道我不大看文藝節目的,你在舞蹈上的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安歌笑了一下,那還不是因爲你。
但是她沒說,只是嘆了一口氣:“有本事又如何,我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再發展下去了。”
寧嘉樹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安歌又說:“只是拍電影,很多都還不確定,只能夠一步一步的慢慢摸索。”
寧嘉樹安慰她:“哪一件事情不需要一一步一步的慢慢摸索,你彆着急。”
他的語氣溫和,眼裏隱隱含着寵溺的笑意,一束陽光從斜側方照耀下來,正好照在他的臉上,與平時的清冷與嚴峻相比,他的的表情要輕鬆得多。
安歌看着他,心裏泛起一絲絲的漣漪。
上一輩子她雖然愛他,卻不瞭解他,兩個人沒有共同語言,不論她如何努力都難以走進他的心裏。
這一輩子,自己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卻是不想只在他的生活中做一個傻白甜。
“對了,我昨天看你聽一排長他們說,上一次的軍區比武大賽,那種海陸兩棲比賽項目全都被你們連給佔了,你是不是按照海軍陸戰隊的標準訓練啊”安歌好奇地問。
“嗯。”寧嘉樹說,“的確是參考了很多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訓練標準,這樣的話,部隊的戰鬥力更強悍。”
“可是”安歌頓了一頓:“現在應該還沒有部隊這樣訓練吧,你這樣就不怕別人說你嗎”
部隊中所有的訓練項目都有明文規定,寧嘉樹不按照規定行事,不會沒有爭議。
即使他贏得了比賽,也會有人在背地裏說三道四的。
所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部隊也不例外。
寧嘉樹嘴角一抿,淡淡的說:“我什麼時候怕別人說過什麼”
安歌:
想一下也是,他是誰的兒子,是軍區第一副司令員的兒子,即使說三到四,估計也只能是背後議論議論吧。
寧嘉樹卻說:“不過之前我的某些想法太簡單了,以爲只要我爸支持我,就可以推進一系列的改革,卻不知道所有的事情既然在這個時間點存在一定會有他存在的意義。冒然去推進什麼是必然會受到很大的阻力。
安歌沒有說話,她知道想起在之前聽到的一些傳聞,說什麼寧嘉樹擅自利用父親的關係,在船舶研究所搞實驗,結果失敗了,現在雖然提了副連,卻是明升暗降,被髮配到山花島這個鬼不生蛋的地方。
“所以你來山花島”她問。
寧嘉樹看了她一眼。,眼裏有讚許之意。
他點了點頭。
山花島地理位置偏遠,相對封閉,外界干涉比較少,秦睿又是一個很好的人,本分老實,恪守自己的職責,是一個好搭檔。
這樣的環境適合他繼續實驗改革創新,而很少受到外界的干擾。
這也是他不肯離開這裏,去上軍校的真正意義。
“你看任何事情都需要慢慢摸索前行,即使是我們這樣提前知道結果。”
說着他看了安歌一眼,嘴角微微一笑。
“與其進行自上而下的改革,不如腳踏實地先做出來,讓別人看到結果。”
安歌有所醒悟。
她吶吶道:“是啊,與其說,不如做。”
看着他的目光眼神清亮水潤,寧嘉樹的喉結不覺滾動了一下頭,伸手拉住了安歌的手腕,就將她扣進了自己的懷裏,嘴脣摩擦着她的面頰,在她的耳邊低低纏綿道:“安歌,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安歌的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我愛你,”他低低的說:“想說,也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