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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離別在即

    寧嘉是帶着安歌終於爬上了山頂。

    已經是中午,太陽懸掛在湛藍色的天空中間,金光燦爛,山風浩蕩,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大有一覽衆山小的氣概,寧嘉樹摟着安歌的腰肢,指着山崖下面的,笑着說:“還記得嗎這一個地方”

    那裏山巒起伏,溝壑深遠,讓人看不清楚,

    安歌輕輕搖頭,可是她彩也能夠猜到,那是當年她摔下山的地方,她依偎在寧嘉樹的胸口,擡眸看着他:“是我去年摔下去的地方”

    寧嘉樹的嘴脣在她的鬢髮邊輕柔地擦了一擦,輕輕點頭:“是的,那也是我在這一生當中,第一次向你袒露心扉的地方。”

    就在那個晚上,他們互相依偎,互相擁抱着等待着救援部隊,彼此終於知道,他們都是來自另一個時空,重新再一次的相逢在這個“當初”的世界中。

    那個晚上,對於寧嘉樹和安歌來說,不啻是個極大的震撼,之後他們對彼此的認知完全改變,也是因爲那次寧嘉樹捨身救了安歌,讓她開始反思自己的上一輩子的感情。

    “你帶我來是就是看這個的”安歌笑,又調皮地笑問:“是不是在提醒我,我這第二次生命是你救下的要我一輩子感恩戴德”

    寧嘉樹看了她一眼,戲謔地壓低了聲音笑道:“該提醒的時候,還是要提醒,雖然不能讓你一輩子感恩戴德,至少要時刻讓你知道,一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

    他提到這個,安歌想起剛纔在山路上那一段兩情繾眷的柔情蜜意,差一點擦槍走火,不禁微微紅臉,咬着嘴脣,眼睫輕顫,她使勁地掐了一下他的結實有力的手臂,“你就不能說點正經的事情。”

    寧嘉樹輕笑,在她的眼睫上輕輕一吻:“我說的纔是最正經的事,其他的,順其自然罷了。”

    安歌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寧嘉樹依然笑着,也沒有多做解釋,他知道現在說這些,都爲時過早,自己的事情又無法向她解釋清楚,於是不說也罷。反正她只要做好她自己就好了。

    相聚的時光總是十分短暫。

    大年初一放假結束,第二天開始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進程中

    晚上,文工團的隊員們在一排長等人臨時搭建的露天舞臺上,又爲全體戰士和老百姓們演出了一場文藝節目,晚會結束的時候,都有幾分依依不捨惜別之意。

    明天,文工團慰問演出小分隊的演員們將離開山花島,搭載着基地的軍艦回去了。

    三天的時間,彷彿經歷了很多很多。

    不僅是安歌,不僅是江峯,也不僅是李菁,所有的隊員都油然升起了一種戀戀不捨的情緒。

    晚會結束,戰士們整裝回到營地,文工團的隊員在收拾了道具,服裝。

    月光皎潔如霜,濤聲陣陣。

    不知道是誰坐在道具箱上吹口琴,一首難忘今宵單調的音符,劃破了寂靜,又讓人添了幾分惆悵。

    離愁別緒涌上心頭,安歌停下了手裏整理的衣物,默默地發怔。

    明天就要離開,再是柔情蜜意還是要分別,而且明天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他。

    此時此刻,寧嘉樹又是怎麼想的呢

    演出到了中途,通訊員小吳進來,急急忙忙到正在臺下看節目的寧嘉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寧嘉樹的臉上還是一樣掛着清淡的笑意,他等了一會兒,才站起身。

    安歌正在臺上跳舞,猛然一個轉身,恰好看到寧嘉樹匆匆而去的背影。

    那一個瞬間,她差一點就停下了動作,向那個挺拔的背影直衝過去,她想抓住他的衣服問,他要去哪裏,什麼時候回來,心中更是害怕他像上一次一樣,去了就杳無音訊,生死不明,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崩潰,經歷了一次就不想再經歷,

    與此同時,在營地連部的辦公室內,寧嘉樹端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眼睛盯着桌上那幾分急需要處理的文件,卻是半天沒有翻動一頁,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眼前晃動的是安歌緋紅的臉頰,水潤清亮的眼睛,輕顫的身體和嬌羞溫順的神情,直到現在還是引起他的心頭盪漾。

    這一次的短暫的相聚,他食髓知味,再也放不下了。

    她就像是一朵嬌柔的花朵,盛開在他的懷抱裏,等待着任他肆意採頡,而他卻不敢輕易動彈一步。

    明天,她就要離開。

    寧嘉樹闔上了面前的文件,揉了揉太陽穴,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他相信愛情是會影響工作的。

    外面逐漸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他知道這是戰士們看完演出回來了。

    果然,一排長敲門進來,寧嘉樹沉了聲音叫他進來,擡眸問道:“演出結束了”

    一排長點了點頭。

    寧嘉樹沉默了一會兒,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桌面。

    一排長知道他這是想抽菸,煙癮犯了,討好地從口袋裏摸出香菸的遞了一根過去:“連長”

    寧嘉樹擺了擺手拒絕了,他端起桌上的軍用茶缸緩緩地喝了幾口水,喝完之後才說:“通知三排長過來,我們開個會。”

    一排長喫驚地看着他:“開會你不去送送安文工團的,明天一大早她們就要走了”

    寧嘉樹眼睛幽深,像是一泓深潭,他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淡定

    再不抓緊時間再去見上一面說點悄悄話,明天早上一大早人家就走了,那時候想送都來不及了。

    他舔了舔後槽牙,大着膽子說:“我們剛纔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小姑娘嗯,一個人坐在空空的舞臺上,嗯,看着挺可憐的。”

    寧嘉樹的心像是被什麼抓了一把,生生的覺得疼痛。

    他的眼前浮現了安歌的瘦弱孤單的背影,坐在舞臺上,就像是以前每當自己離開的時候,她總是睜大了閃着淚花的眼睛,默默無語怯怯地地看着他,千言萬語,都不敢說出口。

    他低垂了眼睫,沉默不語,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輕斥道:“什麼小姑娘,以後見了都得叫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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