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凡事要小心。記住，宜靜不宜動，等我回來！”
文靜卻擔憂不已：“你不去不行嗎？”
何力搖搖頭：“不行！紀律不容許，他們已經對你動手了，只有我進去我們才能佔據主動，放心，萬一事情不可控制，我還有辦法。”
何力說完，抓起筆隨手寫了一組電話號碼交給文靜：“在必要的時候，你和文秀商量一下，可以打這個電話。”
文靜接過一看，電話號碼是四九城的區號，頓時就鬆了口氣。
何力安排完，淡淡地點了支菸，等着門外商量的結果。足足等了近半個小時，劉主任和張處長一起進來了，結果是以紀委爲主，兩家組成聯合調查組，共同帶走何力。
“嗯，很好，請問劉主任，我可以給令廳長彙報此事嗎？”
“這，可以，你不能離開，就當着我們的面打。”
何力點點頭，拿起桌上的座機給令偉撥了過去，文秀則打開手機攝像功能，把剛纔的一切對話拍了下來。
“令廳長，省紀委和省檢察院準備帶我去調查，他們人就在現場，我給您彙報一聲。”
“嗯？還有這事？什麼緣由？”
“先是檢察院來人，說是中午南郊工地的開槍事件需要我配合調查。後來紀委也來人了，說是我涉及到經濟問題，下達了‘雙規’通知書。現在他們商量好了，決定組成聯合調查組帶走我。”
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令偉聽出了何力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跟他們去吧，家裏和單位都安頓好！”
何力放下電話，擡頭依次看過文靜、文秀、趙婷，又對門口站着的賈許民和廖凡田小萍點點頭，然後，他在兩份通知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想了想，又把身上的槍和所有鑰匙取下來交給文秀，淡淡地笑了笑，對旁邊等着控制自己的人伸出了雙手：“劉主任，需要拷上嗎？”
“不需要，我們走吧。”
紀委和檢察院的人過來把何力圍在中間，簇擁着一起走出辦公室。出來一看，走廊裏站滿了分局的幹警，何力都是微微點點頭，平靜地走了過去。
文靜帶着一大羣人跟到樓下，看何力隱隱被夾在中間坐進紀委的車，然後幾輛小車就開出了分局大院，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之中。
文靜的眼淚嘩地就涌出眼眶，文秀上前扶住文靜，小聲說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和張梅先由於娟陪着回別墅，我這裏做些準備，馬上去見令廳，等我消息。”
文靜止住眼淚，上樓取走了鑰匙，和張梅于娟很快就開車走了。文秀和趙婷簡單商量了一下，立即召集賈許民、老龐、廖凡和田小萍開了個會，於是，分局的人又忙碌起來了。
文秀正忙着整理材料，令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蔣政委，何力被帶走了？”
“嗯，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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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那好，現在是四點多，你們儘快準備好案件的初步資料我晚上八點爲此事要去省裏開會，你應該明白，此前，我在省廳等你的資料，明白嗎？”
文秀掛了電話，馬上跑着就催起了大家：“快一點，令廳等着我們的結果呢。”
……
晚上七點半，令偉夾着厚厚的案卷第一個就進了省裏的小會議室，李勇先一身戎裝陰沉着臉跟在後面。兩人剛坐下，令偉就翻開案卷小聲給老戰友解釋了幾句。
十幾分鍾後，祕書長走了進來，令偉和李勇先就分開坐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一語不發等着其它領導到來。
接着就有人陸續進來，直到只剩下左手第一個位置和頂頭的位置，令偉看看手機，快到八點鐘了。果然，一號和二號一起微笑着走了進來。
一號坐下來，臉色就恢復了平靜：“好，我們開會，首先說說古城換屆人選的籌備情況，上面已經催了幾次了，雖然我們的主要人選僅供參考，但還是要上報人選，陳部長，你先說說組織考察的情況。”
陳部長點點頭，打開一個文件夾，把初步考察的人選向大家做了通報，除了古城市府的幾個副職，張慶依然是市府主要領導候選人。
嗯？令偉不由皺起眉頭，微微偏頭和李勇先對視了一眼。上次會議兩人提名的餘海竟然還沒有進入考察名單，李勇先也拉下了臉。
陳部長通報完畢，一號臉色平靜地接過話頭：“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說說。”
這可不是隨便能接着發言的，接下來就是二號或者排名第三的方副書記可以發言了。
可意外還是產生了，排名並不靠前的令偉卻刻意咳嗽了一聲，排名靠前的幾位不由驚訝了，這位要幹什麼？
令偉劍眉一挑，沉着臉看向對面：“陳部長，你的考察名單是根據什麼決定的？”
嗯？陳部長臉色一苦，這不是明知顧問麼，你一個管政法的還能插手人事了，這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麼：“令偉同志，這是根據省裏辦公會通過的名單，有什麼問題嗎？”
令偉還沒有回答，一個洪亮的聲音就跑到他的前面：“當然有問題！不說徵求內外意見了，就我們在坐的意見你都沒有聽取，上次會議上我提名的餘海就沒有出現在名單上，你是不是說辦公會能代替這個會議了？還是我沒有提名的資格？”
嗯？會議室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這是怎麼啦？李勇先這個排名最後的人都指責起陳部長了？
陳部長額頭見汗了，你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可有些話捅破了，他真沒有辦法解釋：“勇先同志，我沒有這個意思？”
令偉冷冷一笑：“那你這個名單就是你個人的意見了？”
你黑我！陳部長臉色一變，偷眼瞅一眼一號的位置，可那位卻皺着眉頭一語不發，他只得低下頭，氣勢弱了幾分：“不是。”
“那這個名單就沒有討論的必要了。”中間的一個聲音卻意外冒了出來，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衆人看去，卻是古城的周書記慢悠悠說了一句。
嘶！會議室裏的人都啞然了，令偉怎麼這麼大的火氣？這是公開挑戰看不見摸不着的潛規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