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無奈的莫過於,在這個最不想要見到顧晨曦的時刻,他竟然說要來接我。
重重的嘆了口氣,站在沈景集團的門口,不時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就不知道要如何向顧晨曦解釋纔好。
若他真的問起,我好跟他說,這是顧思城做的嗎?
若真的這麼說了,他若不以爲然也就罷了,但若是他說以後不要回沈景集團上班了,沒有這個必要,我肯定會不願意的,不管有沒有必要,我還是得撐下去。
所以,還是別說了,不管顧晨曦的迴應態度是什麼都好,至少不希望他說不讓我回來上班。
聽到了車開來的聲音,擡眸,正好看見顧晨曦的車來了。
他坐在駕駛座上,只是以眼神示意,然後說:“上車。”
“哦!”應了一聲,我本來想要坐後排的,這樣能減少跟他接觸,要是顧晨曦卻衝我打了個眼色,示意我坐副駕座。
無奈之下,繞車轉了一圈,只好坐到他的旁邊去。
將手垂下,顧晨曦倒真的沒有注意到我受傷的手,只是輕淡的問:“想要喫什麼?”
“你特意來接我,就是想我陪你喫飯嗎?”呵呵的笑着,我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跟平常一樣。
可是太刻意了,自己也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不是,記得之前跟李公子約好打球的事嗎?當時因爲有些事所以打住了,今天我又約了他,就一起去打一場吧!”顧晨曦的車開得很快,關於我沒有迴應他剛纔的問題,他也沒有在乎,看他的車速想必是已有目的地。
“可是我不能打球。”咬了咬脣,我只好誠實一點說。
還想要儘量瞞過去是沒有可能了,若跟他們去打球,顧晨曦肯定會注意到我的手包紮起來的。
“爲什麼?”分神看了我一眼,他終於是看到了,劍眉微挑動了一下:“什麼回事?”
“就是不小心打破了桌子上的玻璃瓶,然後割破了手,也沒有什麼的,只是不能打球了吧!”雖然傷的只是左手,不太影響拿球拍的,但是還有腰,那纔是最致命的傷痛,腰痛了一整天的,我還怎麼能去打球跑動呢!
他們都是球技那麼好的人,我就算想要站着打也不行,總得要跑動起來的,所以最後肯定會忍不住痛的。
就別難爲自己了,要跟他喫飯,也肯定瞞不住手上的傷。
我想,他顧晨曦也不會在乎我這個沒有感情的老婆是怎麼傷的吧!
“沒有什麼也會包紮成這樣,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顧晨曦輕掃了我一眼,眉宇平靜下來,可是語氣裏滿滿的不信任。
“是我的祕書不太懂得包紮,所以就包成這樣難看,真的不怎麼嚴重,不過就是玻璃劃了一點而已。”搖頭,我努力的彎起笑臉,表示自己好好的。
若是讓顧晨曦知道有多嚴重,他肯定會懷疑的,在這個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副了一下還需要包紮嗎?”顧晨曦諷刺冷笑,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不打球就算了,我讓李公子找別人陪他打吧!”
“其實你可以不必改期啊!你請別人陪你也可以啊!又或者你自己去也可以,我可以自己先回顧家啊!”彎起笑臉,我討好的輕聲說。
“都送你回到顧家了,我再出來也遠,就下次再打球吧!無所謂。”顧晨曦說着,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聽他這話的意思大概是說,他回到顧家不會再出來了,是嗎?
皺了皺眉,我倒是真心的渴望着他能離開,那麼我就可以一個人在房間裏自由自在的處理自己手上的傷口,還有腰上的瘀傷。
因爲穿的是連身的裙子,所以腰上的傷並沒有辦法看得到,我也不知道是傷成怎樣了,只知道很痛,一整天都隱隱的發痛,有時候只要動一動腰,都會牽扯到眼淚都痛出來。
“李公子,今天約定的球不打了,你找別人吧!我今天的事,你跟他們玩其他的吧!是啊!沒什麼,就是家裏的老婆麻煩,受了點小傷,我要陪她啊!行,下次吧!嗯!”顧晨曦談話的時候,對着電話那邊可是一直都帶着笑,態度就如對好朋友一般。
其實依我看來,這位李公子跟顧晨曦的感情也沒有多好吧!不過那次晚上一起喝酒的時候,顧晨曦跟人家的弟弟好像倒是感情很好。
“我也不是傷得很重,也沒有讓你陪我啊!又不是去醫院。”看着他掛電話後,我立即輕聲笑着勸說。
還是想他今晚不在顧家。
“你以爲我真的爲了陪你嗎?我說了,是不想要回到顧家又出來一次那麼麻煩,算了吧!回顧家喫飯也好。”顧晨曦無所謂的說,車速很快。
對於顧晨曦最終的決定,我就只能暫時的接受,也沒有更好的拒絕理由。
罷了,也許他不會發現的。
回到顧家,剛好是喫飯的時候,傭人看見顧晨曦進來,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的那麼的高興,何媽走近我們,打了打眼色,也不知道是想要說什麼。
顧晨曦倒好像能明白她的意思,衝她微笑着輕點頭,舉步向着大廳內走進去:“爸,媽,我們回來了。”
跟在顧晨曦的背後,我能看到大廳裏此時坐着許多人,顧思城竟然也在。
這個人,三番四次出現在顧家,都是顧雲天默許的安排吧!也難怪顧晨曦會如此痛恨這個人的存在。
“回來了。”任鳳儀淡淡的應了聲,高貴的她優雅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向着我們看過來,眼裏明顯還帶着憤怒。
看來,這裏剛剛就有吵過架。
“怎麼這個人又會在我們家,何媽,報警,記得提醒保安,以後不要讓他進來。”顧晨曦也冷着一張臉,沉下的臉色有些嚇人,目光是瞪着顧思城的,話像是對何媽說,卻更像是對顧雲天說。
“人是我帶進來的,思城在外面等了半天,就是等我們回來,要我們給他一個交代,現在我倒是想知道,你能給他還有我一個什麼樣的交代。”顧雲天同樣的生氣,怒瞪向顧晨曦,質問。
“交代?說得好聽,什麼叫交代呢?那你倒是要告訴我,他到這裏來,又是誰向我交代呢?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能讓這個野種到我們顧家來一步,一步都不可以。”任鳳儀冷聲的吼,憤怒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