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她回來的時候多了只靈獸,駐地的弟子差點不讓她進門。
秦明月再三表明極光是她的契約靈獸,並且把宗門登記的身份玉牌出示了,總算是帶着極光進去了。
她當然也是可以把極光收進空間帶進去,可是考慮到以後還是要進進出出的,要是每次都要把靈獸收進空間,也太麻煩了。
再說,靈獸是宗門允許契約的,宗門駐地憑什麼不讓進?
極光非常不高興:“主人,這裏的人太過分了啊,我這麼可愛的靈獸居然不讓我進門,真是沒眼光。”
秦明月:“……”
她帶着極光一路朝着剛纔分配的屋子走去,越走就越偏,一直走到頭,最角落的一個屋子纔是她的。
秦明月……一推門。
一股灰塵撲面而來,嗆得她咳嗽連連,放眼望去,屋子裏滿目蛛絲,到處停積的灰塵怕是有幾寸厚,桌椅歪歪斜斜的,牀還斷了一隻腳,就這麼斜靠在牆上。
這是安排給自己住的屋子?
秦明月以爲自己走錯了,退後幾步看了看門牌,確定沒走錯。
她在原地呆了幾秒鐘,然後轉身去找駐地的弟子,要求換房間,或者是打掃乾淨。
身爲宗門駐地,就是給外出的宗門弟子落腳休息的地方,做好後勤工作就是他們駐地值守弟子的職責。
總不可能宗門弟子路過這裏,就讓他們住這地方吧?
當然,這次從宗門一口氣過來的人比較多,有可能值守弟子疏忽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必須把問題解決了纔好。
秦明月找了一圈,總算是在駐地的大廳裏找到任濟河。
她把屋子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如果駐地實在沒有多餘的空屋子,那就麻煩你派個人去把屋子打掃乾淨就可以了。”
任濟河看了她一眼,然後眼皮一耷:“現在宗門的新人真是……”
秦明月聽他這話說得不對勁,皺眉:“現在宗門的新人怎麼啦?”
任濟河穩穩坐在椅子上,拿着靈茶抿一口,然後也不看秦明月,用碗蓋一下一下撥着茶碗裏的靈茶葉。
慢條斯理的說道:“現在宗門的新人不但嬌貴,而且還沒大沒小,隨便指使前輩辦事,口氣竟然這麼理所當然。”
秦明月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保持好後勤,讓宗門外出的弟子有一個舒適的落腳之處,這不是你們身爲駐地值守弟子的職責嗎?”
“還是說,宗門現在的規矩變了,值守弟子只負責在這裏喫喫喝喝就好,其他事情都要住進來的弟子自己動手?”
任濟河把手裏的茶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發出“砰”的一聲響,碗蓋跳了幾跳,裏面的靈茶水濺出來濺了一桌子。
他指着秦明月喝道:“宗門就是多了你這樣的弟子,就像是宗門的蛀蟲一樣,這麼一點小事,一個去塵決就可以辦到的事情,你都不願意動手。”
“還好意思跑到這裏來指使我做這做那的。”
“你看看其他弟子,早就各自回房修煉到現在。”
“偏就是你,先是跑到外面去玩了半天,回來後還不知道抓緊時間。”
“有跑到這裏對我指手劃腳的這半天時間,早就可以把屋子打掃乾淨,靈氣都能運轉一周天了。”
“就你這樣的態度,你這修爲也別指望能有多高。”
“真不知道宗門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派你過來參加萬花城大賽,別到時候輸得太難看,丟了我們太一仙門的臉!”
秦明月仔細看了他一會兒,問:“我以前見過你嗎?”
任濟河一愣,下意識答道:“並沒有。”
秦明月再問:“那是我以前在哪裏得罪過你?”
任濟河搖頭:“並沒有。都沒見過,怎麼會得罪我。”
秦明月眉一挑:“既然我沒得罪過你,連見都沒見過你,你怎麼就對我有這麼深的成見呢?”
“那間屋子,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秦明月又不傻,這個時候要是還不知道任濟河是特意在針對她,那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任濟河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神態看着她,道:“就是我安排的,怎麼樣?”
“我說你怎麼就不知道反醒一下你自己,你站在這裏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理你,你難道都感覺不出來?”
“你都這樣討人厭了,你怎麼還好意思來指揮我做事啊?”
“再說了,你也仔細看看你自己的修爲再說話,你覺得就憑你洗脈境的修爲,是可以隨便指使我這個當師叔的?”
秦明月轉身:“我現在不想指使你做什麼了,你以後也都不用做什麼了。”
她最近的心情正是糟糕到極點的時候,沒想到還要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氣,真是人倒黴起來,喝水都要滲牙縫。
遇上個這麼自以爲是的人,整了人還一副我是爲你好的神經病,秦明月表示已經沒有耐心和他說下去了。
她就是要以身份壓人了怎麼滴?
她就是想任性一回了怎麼滴?
大道艱辛,長生不易,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她爲什麼要受這種莫名其妙的閒氣?
是,任濟河算不上有多壞,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說,他還算是正義心爆棚的那種人,可是,無論是誰,都不能把自己的喜好強加到別人身上。
特別是用自己的喜好來影響工作的時候,那被他喜好影響的那個人,又有多無辜?
秦明月轉身就往凝神境長老的住處走去。
也是任濟河運氣不好,若是換個時間,秦明月心情好,或者說兩句也就過去了,可偏偏撞上秦明月心情焦躁的時候,就只能是他倒黴了。
任濟河猶自不知大難臨頭,看着秦明月的背影心裏冷笑:難怪大家會孤立她,這種動不動就找長輩告狀的人,誰會喜歡啊?
誰願意和一個只會告狀的人相處啊,要是哪天被她在長輩面前告上一狀,那不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