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柳燕笑着看向清兒,故作虛弱地說道:“我沒事,真的沒事,傾瑞哥哥,我沒事。”
顧傾瑞疑惑地看向楚柳燕,如果不是剛纔侍衛的刀飛起,楚柳燕現在還不會醒來,所以一切已經很明白了,楚柳燕應該並沒有中毒,那誣陷鬱青蔥下毒,害得自己差點要了鬱青蔥的命,顧傾瑞突然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女子了。
這是他一直喜歡的與世無爭柔美嫺靜的楚柳燕嗎?爲什麼要假裝中毒?爲什麼要栽贓陷害鬱青蔥?
而鬱青蔥剛纔的表現和話語,顯然早已經清楚楚柳燕的打算,卻始終沒有說出,只向幕後的主管一樣,輕易就能操縱着整件事情的發展,即使是齊天王都願意幫她。
顧傾瑞不由得看向鬱青蔥,她依然那樣安靜地站在那裏,笑着看向他和他懷中的楚柳燕,只是這一次,顧傾瑞第一次覺得她的笑是那麼的刺眼,好像在嘲諷他的無能。
因爲鬱青蔥的笑,顧傾瑞第一次覺得被一個女人輕視了,也第一次開始恨身邊這個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女孩子,他毫不憐惜地將楚柳燕放下,然後走向鬱青蔥。
鬱青蔥見他向自己走來,對他笑笑,卻不等她走近就轉身帶着凌華郡主離開,顯然她不願意和自己說話。
如果是自己,顧傾瑞覺得自己也會轉身離開,畢竟剛纔自己青紅皁白都不問就差點害死了鬱青蔥。
手腕的痛楚緩緩襲來,終於熄滅了他此刻心中的洶涌澎湃,他轉頭看向楚柳燕,楚柳燕也正看着他,只是楚柳燕眼中含淚,一副委屈的樣子。
“傾瑞哥哥,你真的喜歡山她了是不是?你要拋棄燕兒嗎?我剛纔真的心口疼得厲害,我……”
楚柳燕想解釋,雖然她不聰明,但是剛纔的事情周圍人的眼神都讓她清楚,她必須得承認自己的心思,可是在喜歡的男人面前承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楚柳燕覺得自己做不到,她只能轉移話題,將自己的委屈擴大,將顧傾瑞移情別戀的事情擴大,只有這樣顧傾瑞纔會內疚,纔會原諒自己今天做的事情。
“柳燕,爲什麼?你今天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顧傾瑞有些惱火地看着楚柳燕,卻並沒有回答楚柳燕的話,現在的楚柳燕可能不會想到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但是他卻很清楚,今天因爲楚柳燕,自己和鬱青蔥的關係要重新考量了,因爲作爲盟友,他應該信任鬱青蔥。
可是他因爲楚柳燕選擇了不信任,一個不信任自己的盟友,想必鬱青蔥也不會對自己交付信任,想到鬱青蔥出手的幾件事情,顧傾瑞更是覺得自己失去了至寶,這至寶要比此刻在自己面前哀哀哭泣的的楚柳燕要厲害許多。
“如果不是你和她在一起,如果不是你爲她連夜拜訪鬱相府,我會這麼做嗎?我做這一切不過是因爲喜歡你,不想讓別人和我分享你,我有錯嗎?你答應過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你現在責怪
我還不是因爲有了別人,你肯定是不喜歡我了,不喜歡我,所以我做什麼都不對,早知道這樣我剛纔服下的藥就不應該是心悸的,而應該是要命的,那樣正好成全了你們。”
“燕兒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傾瑞哥哥,他是真的喜歡你,你沒見剛纔傾瑞哥哥爲了你差點要了青蔥姐姐的性命,只是你怎麼能這樣,傾瑞哥哥是王爺,怎麼可能一輩子守着一個女人,作爲女子你這樣善妒,怎麼適合做傾瑞哥哥的王妃?”霍思妍聽到楚柳燕說到一身一世一雙人的時候心底已經忍不住了,等楚柳燕說完話,不等顧傾瑞開口,她就駁斥道。
“這是我和離王之間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插什麼嘴?以爲我不知道你對傾瑞哥哥的心思嗎?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打離王的主意,不然我絕對不會輕饒。”楚柳燕得不到顧傾瑞的安慰,心中很是委屈,見不懷好意的霍思妍開口,也索性不管不顧地吵了起來。
周圍的人早已經看明白了今天的事情不過是幾個女人爲了離王爭風喫醋罷了,先是楚柳燕喫鬱青蔥的醋,誣陷鬱青蔥,現在又是霍思妍喫楚柳燕的醋,一時間兩人之間爭論紛紛。
而他們爭奪的主角此刻陰沉着臉看着遠方,好像沒有看到兩個對自己癡情的女人在爭鬥一般。
離王心心念唸的那個瀟灑離去的女人此刻卻並不瀟灑,因爲在她離開不久,齊天王蕭安瀾的轎輦就追上了她。
“鬱青蔥。”冰冷的聲音讓鬱青蔥一愣,然後回過頭,看向轎輦上臉色陰沉的蕭安瀾。
“齊天王叫我有事?”鬱青蔥故作鎮定,心底卻在盤算着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她實在想不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你……”蕭安瀾滿腹的怒氣因爲鬱青蔥帶着不解地問話全都堵在了心頭,他再看向鬱青蔥的時候眼眸中都出了幾分厲色。
“鬱青蔥魯鈍,還請齊天王告知我是在什麼時候怎麼得罪了您?”鬱青蔥臉上的不解更重,因爲她能感覺到此刻蕭安瀾臉上那漸漸失控的怒火。
“剛纔爲什麼不躲?”蕭安瀾沉默了很久,就在鬱青蔥覺得他周身的冷氣要把自己凍冰的時候他才緩慢地開口。
“我……”鬱青蔥懵了,她沒想到蕭安瀾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她都羞於說明。
“我能說我沒想到嗎?”鬱青蔥終於穩定了心神,很是認真地對蕭安瀾說話,眸光中的誠懇讓蕭安瀾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實話。
她的一句並不怎麼悅耳動聽的話卻成功地愉悅了蕭安瀾,他笑着看着鬱青蔥,接着開口道:“那你準備怎麼謝本王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