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貴妃臉色確實已經變得不好了,她顯然沒想到蕭安瀾會這樣說話,想想皇上賞賜了她一次都沒捨得穿的浮光錦衣,她終究還是狠下心點點頭,浮光錦衣和她心中的謀劃相比終是要遜色許多,如果能讓個兒子如意,等他成了帝王,她想要什麼沒有。
所以萬貴妃在猶豫了片刻終於忍痛點頭,而蕭安瀾終於也不再說話,只是再次對着鬱青蔥點點頭。
鬱青蔥只能跟着萬貴妃走一趟,即使知道萬貴妃有圖謀,即使她知道這一趟可能是龍潭虎穴。
醫療系統在茶水灑到她的衣服上時就給了答案,茶水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只能是後續的問題了,所以鬱青蔥纔想躲着,只是她終於沒能成功躲過。
更讓鬱青蔥納悶的是蕭安瀾的態度,在場的人怕是隻有他能無視萬貴妃的話將自己留下,可是他竟然點頭讓自己跟着過去,這讓鬱青蔥搞不清楚蕭安瀾的心思。
無論如何,不管鬱青蔥多麼不願,她只能跟着萬貴妃去芷蘿宮,只是一路上心思煩亂,不停地在猜測着萬貴妃要做什麼。
鬱青蔥本以爲可以在路上從萬貴妃的嘴裏打聽出些什麼,卻不想萬貴妃和她走了一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安靜地走在前面,好像忘了身後鬱青蔥這個人一樣。
“青明,你帶青蔥去換下衣服,就穿我那件浮光錦衣。“萬貴妃說話的時候臉上很是猶豫,離開了衆人的視線萬貴妃的心思也不由隱藏的那麼明顯,所欲鬱青蔥將她的不捨看得分明。
鬱青蔥心中明白,萬貴妃是故意表現她非常心疼不捨得,然後讓自己開口拒絕浮光錦衣,可是那是蕭安瀾要自己換上的東西,她必須要穿在身上,不然誰知道齊天王那莫測的性子會不會鬧出什麼讓她爲難的幺蛾子,所以鬱青蔥對萬貴妃的臉色視而不見,只是感激地笑笑,然後就跟着被萬貴妃成爲青明的丫鬟去了內殿。
青明拿出了萬貴妃的浮光錦衣,然後很是恭敬地說道:“姑娘您在殿中換衣服,奴婢在門口等着,等換好了衣服我送您去見貴妃。”
鬱青蔥看青明的臉色很是正常,眼睛清明坦蕩,她心底對青明的懷疑少了許多,就點頭讓青明下去,然後開始脫衣服換衣服。
鬱青蔥在換衣服的時候纔看更是看出了水光錦的與衆不同,如果是別的衣服那水漬肯定會滲進衣服裏面,連裏衣都沾染了,但是穿着舒適透氣的水光錦被茶水染了之後裏衣依然光潔如新,見依然純白的裏衣,鬱青蔥終於放下心來,因爲她沒有穿別人裏衣的習慣,即使那裏衣從未穿過,只要是爲別人量身定做,她覺得穿在身上就很怪異。
鬱青蔥顧不得多看就伸手去拿浮光錦衣,浮光錦衣和水光錦的不同在於浮光錦衣的製作更爲繁複,雖然也是簡單的白色,但是卻用金絲銀線繡出繁複的花朵,只是角度不同花朵的形態不同,不得不說在製作的工藝上,
就在鬱青蔥放下自己的疑惑將浮光錦衣穿上身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攬住了她的腰,鬱青蔥正站在鏡子旁邊,所以她清晰地看到了顧傾瑞那張已經扭曲的臉。
“顧傾瑞,你想幹什麼?”鬱青蔥奮力掙扎,想逃離顧傾瑞這讓人噁心的懷抱。
她想過太多種可能,卻沒想到顧傾瑞會故技重施,只是這一次,釣自己上鉤的是萬貴妃。
恐怕誰都不會想到,同樣的事情他們會在一天中上演兩次,所以他們才這樣肆無忌憚。
鬱青蔥知道自己現在求救都無用,畢竟這是在萬貴妃的芷蘿宮中,這裏裏外外都是她的人,她將自己騙來那肯定就不會讓那個自己有離開的機會。
鬱青蔥的力氣不如顧傾瑞,所以身體被顧傾瑞牢牢箍住,她低頭咬上了顧傾瑞的胳膊,顧傾瑞喫痛放開了手,擺脫了禁制的鬱青蔥猛地後退兩步,看向雙眼已經發紅的顧傾瑞,心中怒火大盛。
“顧傾瑞,你作死是不是?”鬱青蔥現在無比後悔對顧傾瑞的仁慈,有些人對他仁慈就是對自己犯罪,只是這個真理鬱青蔥明白得太晚。
她心裏盤算着逃離的辦法,可是腦子裏一片混亂,佔據自己全部意識的竟然是蕭安瀾那淡淡地默許的笑,想到他當時成竹在胸的樣子鬱青蔥就忍不住恨恨地在心底罵,自己就是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都不該相信蕭安瀾的。蕭安瀾雖然從來沒想過要自己的命,但是對於將自己推進險境的事情他向來是不遺餘力。
“顧傾瑞,咱們倆好好談談,你冷靜下來。”鬱青蔥努力地喊,希望能喚醒顧傾瑞的神智,可是顧傾瑞現在只是紅着臉急切的看向自己,他那飢渴的眼神讓鬱青蔥輕易就想到了餓極了的狼。
“鬱青蔥,我沒必要冷靜,今天過後你就是我的女人,爲了你自己以後的榮耀,你也得好好的幫我,這就夠了。”顧傾瑞眼中的貪婪讓鬱青蔥絕望,她看着顧傾瑞移動的方向,也挪動自己的身體,儘量爭取和顧傾瑞保持最遠的距離。
可是房間只有這麼大,鬱青蔥覺得顧傾瑞只要快速走兩步都能將自己按住,如果說之前對顧傾瑞是鄙夷,現在就是徹底的厭惡了。
“那你太低估一個女人的恨意了,如果你今天敢亂來,我敢保證你絕對不會得到我的幫助,而且你清楚得罪了我的下場,即使是做寡婦我也要先讓你死透了。”鬱青蔥咬牙切齒地說完,就繼續挪動自己的身體。
她現在只能拖延時間,她盼望着百花盛宴能儘快開始,那時候自己不在肯定會有人過來尋找,只是想想自己極低的存在感,鬱青蔥又覺得即使到了百花盛宴結束都不會有人來找自己。
她只能寄希望於血玉鐲,希望那些對血玉鐲有企圖的人看在血玉鐲的面子上能記起自己,那樣自己還有獲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