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千秋我爲凰 >第508章 竟然睡一覺也能治病!
    玉硯忙起身,道:“那公主躺躺,奴婢這就去準備沐浴香湯。”

    “把牀帳放下。”

    玉硯就又把牀帳放下以後,才走出房門,好好地把門關上。

    沈嫺養神了片刻,才復睜開雙眼,惺忪倦怠。身子懶得一點都不想動,渾身上下都殘留着昨夜蘇折留下的氣息和痕跡。

    她眉眼間浮現出幸福安寧之色。

    小腿好好的,而她與蘇折也好好的,已經沒有什麼比這更圓滿。

    她動一動便覺得身乏體酸,有一股溫熱正從她的腹下,順着腿根緩緩流溢了出來。這就是昨夜瘋狂半宿的罪證。

    那合巹酒的效力實在不可小覷。

    後來玉硯帶了浴湯回來,兩個下人把浴湯倒進了屏風後面乾淨全新的浴桶裏,把浴桶裝滿。

    待下人退下後,玉硯才移步到牀前,道:“公主,可以入浴了。”

    沈嫺懶懶起身,隨手捻了一件嫁衣外衣,披在了身上,便由玉硯扶着下牀。

    浴桶內熱氣浮動。她寬了衣衫,就艱難地爬進浴桶,把自己沉在了溫暖的水中。

    玉硯咬着腮幫子帶着哭音憤恨道:“奴婢聽說那畜生上早朝去了,奴婢方纔去後廚時已經藏好了一把菜刀,等他一回來,奴婢就砍了他。”

    “砍誰?”沈嫺舒緩了不少,“砍賀悠?”

    玉硯理所當然道:“他對公主做出這等的事,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解恨!”

    沈嫺下巴浮在水上,整個身子蜷縮在水裏,道:“哦,昨夜我沒見到他。”

    “……”玉硯呆了呆,“那公主爲何……”

    沈嫺神色氤氳,道:“玉硯,女人的身子只有心愛的男子能碰。別人若是想要碰,那女人爆發的潛力是無限的,永遠也不要低估了自己。昨夜賀悠要敢亂來,我會揍到他終生不舉。”

    玉硯本來還鬱郁悲傷,聽到沈嫺的話後,頓覺雨過天晴。昨晚既然不是賀悠的話,那定然就是蘇大人來過了。

    玉硯差點都忘了,自家公主是不會讓人輕易欺負了去的。只是這段時間,沈嫺神志不清,就讓玉硯又有一種她回到了從前任人欺負時的光景。

    玉硯欣喜若狂,道:“公主,你清醒了?”

    沈嫺淡淡笑道:“啊,睡了一覺過後,就清醒了。”

    玉硯道:“蘇大人果真醫術高超卓羣,竟然睡一覺也能治病!”

    沈嫺:“……”

    玉硯還不知道小腿的事,在太和宮的時候崔氏連沈嫺都沒告訴,更不要說玉硯了。

    小腿性命攸關,當時能不能順利出宮是關鍵,一點差錯都出不得。因而越少的人知道,風險才越小。

    崔氏一出宮以後就不見了蹤影,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帶着小腿遠離京外了。

    只要小腿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接下來她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沈嫺聞到了這浴湯裏有股若有若無的藥氣,問玉硯:“這水裏加了藥材?”

    玉硯道:“有嗎,奴婢聞不大出來。只不過去後廚的時候,就見他們已經燒好這水了,說是專給公主沐浴用的。”

    沈嫺細細辨認了一下,安下神來。

    這清淡的藥氣辨認起來也是溫補藥材,有助於調養身子。

    玉硯又道:“奇怪,他們怎麼知道公主一早起來就要沐浴。”

    沈嫺莞爾一笑,不置可否。若是一般人,恐怕不會準備這藥湯。

    沐浴過後,牀褥都換上了新的,新房裏的新婚佈置,沈嫺也讓人撤了去。

    她在房中休息,宅院裏爲數不多的下人也未曾來打擾。玉硯去宅院裏四處轉了一圈,春陽暖暖灑在院子裏,她小跑着回來,道:“奴婢去看了看,這裏新添置的下人都還不熟絡,話也很少的樣子,就是前院大門以及側門後門,都有侍衛把守,只怕公主想要出去,他們還不能夠放行。”

    半上午過去,賀悠回來了。

    他才上任尚書一職,皇帝體恤他新婚,便給他放了三天的婚假。說是體恤,不過是想讓賀悠先把瘋癲的靜嫺公主給安頓好了再說。

    昨日大婚一事,朝臣們私底下少不得談論一番。

    沈嫺和賀悠連拜堂禮都沒能完成,沈嫺就中途發了瘋,嚴格來說,按照媒妁禮數,都算不得正式夫妻。

    只不過大家也就私底下說說罷了。

    賀悠踏足這個院子的時候,身上還穿着禮部的正二品官袍。

    玉硯站在房門外,一臉警惕地守着,不許他靠近。

    沈嫺的聲音從裏面悠悠傳來:“玉硯,讓他進來。”

    玉硯絲毫不敢放鬆,賀悠進門時,她還惡狠狠道:“你要敢亂來,我藏得有刀,當心砍你!”

    賀悠走進房門時,擡眼看見沈嫺半靠在窗下的貴妃椅榻上,身上蓋着毯子,正閉目養神。

    窗外的日光,落了幾許在她臉上,襯得她肌膚淺白得有一絲透明。

    這次相見,她沉靜安然,不再如以往那樣,與他爭鋒相對,亦或是歇斯底里。

    賀悠摸了摸鼻子,一時不知該開口說點什麼。

    他們做了這麼久的敵人,眼下這一份平和,確是久違了。

    賀悠在房中站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這裏沒宮裏奢華,也沒有以前將軍府裏處處周到。你需要什麼,跟下人說便是,他們會幫你準備。”

    沈嫺闔着眼簾,沒應他。

    賀悠又斟酌着道:“昨日,你突然把喜堂破壞殆盡,說實話,我心裏,也着實鬆了一口氣。”

    沈嫺睜開了眼。

    日光落進她眼底裏,似沉澱的琥珀琉璃。

    聽賀悠又道:“我們沒有夫妻對拜,我也沒進洞房,所以這場婚事不作數。等平定下來以後,我會主動把這件事情說明。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把和離書寫上。”

    沈嫺側目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既是沒禮成,你我不是夫妻,我又何須寫和離書。”

    賀悠點點頭,道:“也是。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話說出來以後,才發現有種莫名的悵然。

    悵然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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