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也是因爲如此。
他很快洗好便抱着她出浴。扯了一旁的薄毯裹上身吸乾水跡,便將她放在整潔的牀榻上。她立時拿了蘇折給她準備的衣裳披裹在身上。
她半眯着眼,依稀嗅到牀帳裏還殘留着絲絲與他好時的氣息。
緩了一會兒,身體似恢復了力氣。蘇折要去拿喫的時沈嫺便也起身與他同去。
兩人在廊下走着,沈嫺扶着腰,蘇折照顧着她走得緩慢。
起初她腳步都是虛的,蘇折幾乎是半摟着她,託着她身子一半的重量,嘆道:“在房裏邊休息邊等我不好麼,出來這樣走不覺得辛苦?”
沈嫺不禁嗔他一眼,道:“怪誰?”
蘇折一本正經道:“都怪我勝負欲太強,非得聽到你求我。”
沈嫺:“……”
他低着頭,脣正好若有若無地貼在沈嫺耳邊,說話時氣息溫熱,嗓音低得有些纏綿道:“可如願聽見你求我了以後,卻發現我想一直聽下去。”
她求饒時眼神迷離而朦朧,嬌聲沙啞如泣,整個人用盡力氣地攀緊他,縱使他自制力超羣,又如何能控制得了自己。
他只會更上癮更瘋狂地壓榨她的美好。
沈嫺沒想他會這麼說,那氣息鑽進耳朵裏又直繞心頭,使得她猝不及防腳下就是一軟。
蘇折手臂有力地勾着她腰,及時把她往自己懷裏拽了拽,若有若無笑道:“這就站不穩了?”
沈嫺心頭小鹿亂撞,嘴硬道:“打滑,絕對是打滑。”
蘇折道:“要不要我抱你去?”
沈嫺道:“算了,你難道不累的麼。”
好像這種事他出力比自己還多吧,可這傢伙看起來絲毫沒有被吸走精氣後的消頹感,反倒是她都快被吸乾了。
所以說,到底誰是吸人精氣的妖孽?
蘇折揚了一下眉,道:“這種時候你還關心我,我真的很感動。”
沈嫺鬱悶道:“你就是一邊感動一邊瘋狂壓榨是吧。我但凡要是菜籽,早就被你壓榨成一桶油了。”
轉眼到了後廚,後廚有守夜的宮人,見兩人來,連忙打起精神問他們想喫什麼好立刻去準備。
蘇折不想旁人打擾便遣了宮人回去睡了。他和沈嫺進了廚間看了看,沒有什麼現成的食物,得動手現做。
沈嫺便道:“做麪條吧,那個最快。”
然後她就捋了捋袖角準備動手,卻是被蘇折從後面抱過,將她放坐在了竈邊的板凳上。
蘇折道:“坐着等,我來弄。”
沈嫺笑眯着眼,仰頭望着他道:“你會做嗎?”
蘇折道:“只要你不挑。”
沈嫺道:“那我可點了啊,我想喫同心面,你會不會做?”
蘇折挑脣笑道:“我試試。”
而後沈嫺便在板凳上坐着,支着頭安靜地看着蘇折動手。
竈膛裏升起了火,火光跳躍閃爍,蘇折不讓她燒火,以免薰得熱。他往竈膛裏架着木頭,能燒很久。
蘇折準備了麪條和蔬菜,沒有湯頭就只能靠佐料調味。水開了,沈嫺見他忙而不亂,先後下了麪條和蔬菜,很快沈嫺就聞到了食物的清香味。
沒有山珍海味,只是清淡的麪條和菜,她也覺得好香。
她自己知道,不僅僅是因爲自己太餓了,還因爲眼前這個男人親自做東西給她喫讓她好有食慾。
往後她不會懷念喫過的山珍海味,但她絕對會懷念此時此刻。
蘇折把麪條裝碗時,沈嫺勾着脣角笑他道:“熟了麼?”
蘇折看她一眼,道:“熟沒熟喫過不就知道了。”
沒想到最後他還煎了個雞蛋鋪在最上面。
等沈嫺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就一個雞蛋一碗麪。
沈嫺道:“我是記得同心面你就吝嗇得只願加一個雞蛋,可眼下也不至於吝嗇到連面都只有一碗吧?”
蘇折把面端到桌案邊,備好了兩雙筷子,等她來喫。
沈嫺起身走來,便聽他道:“今晚沒有同心筷,就只有同心碗。”
以前同心面的筷子是彼此連着的,這樣彼此得很靠近地喫纔行。眼下筷子沒連着,但只有一碗,同樣需要彼此靠近才能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