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若雪姑娘傳來的消息說,那日大皇子去三皇子府上看望,三皇子吐血不止,府中大夫皆是束手無策,只說恐有妖孽作祟。大皇子回去後,便向皇上請求,讓空靈法師爲三皇子做法祈福。”齊嬤嬤福了福身子道。
“皇上同意了?”白豔將小勺丟給一旁的小宮女,轉個身子坐了下來。
“陛下贊大皇子‘手足情深’,允了。”齊嬤嬤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稟報了。這大皇子與三皇子數年不曾聯繫了,卻不想,在這關鍵的節骨眼上,竟然腦子喫錯了藥一般的,非要趟上這趟渾水。只怕不只是三皇子,恐怕大皇子以後的日子也難過了。
“呵,好個手足情深,倒是一個有情有義不知死活的好皇子。”白豔緊緊的握了握手,隱忍住心中的不快。好,很好,一個兩個都不想活了,成全你們!
白豔心中憤恨不已,如此更加對白實華不滿,若不是那個該死的白實華,哪有這麼多事情?直接仗斃真是太便宜他了,真該抽筋拔骨五馬分屍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空靈法師啊?”白茯苓正喫着甜點,在院子裏晃着,順便聽着若雪告訴她的消息。
“是的,姑娘。聽說再過幾日,法師就要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像傳說中那麼靈驗治好殿下的病呢。”若雪似是無意的說着,臉上盡是小姑娘好奇的模樣,倒也是可愛。
“嗯,到時候就知道了。”白茯苓敷衍着應着,想到辰譽兄弟兩費力演了那麼久的戲,原來是爲了這麼一個人啊,也不知長得好看不好看。
……
“貧僧剛到此地,便見着三皇府上空飄着不詳之雲,方入府內,一股黑色的妖氣便肆意襲來。想來,該是有很生厲害的妖孽在府上作祟了。”一進門,空靈就皺着眉頭,彷彿遇到了很大麻煩一般的,對着大皇子辰濡說道。
白茯苓在一旁聽了這話,險些笑了出來。期待了這麼多天終於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空靈法師。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這位空靈法師又特意選今天這麼個黃道吉日,趕在在中午的時候過來,真真是百轉心思啊!
只可惜,當時白茯苓和辰譽正在喫飯,聽聞法師到來,便匆匆收拾了餐具,飯也沒有喫飽,一行人就排排站的等候在門口。
哦,辰譽因爲‘重病纏身’,是沒有出來迎接法師的,所幸連峯做的新的血袋都拿了過來,等會若是一言不合便吐起血來,也是不需要心疼的。
聽到法師的這話,辰濡很是配合的一愣,只見他喉頭一梗,略帶沙啞的說道:“法師,我三弟近日本就餘毒未清,該是受不了這等折騰了。勞煩法師,定要將此妖孽給驅除了去。”
空靈有模有樣的接過弟子送來的袋子,掏出一把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粉末,朝着空中就是一撒,連着撒了三下,這纔對着辰濡微微點着頭:“貧僧定傾盡全力。”
空靈點了點頭,目光飛快的掠過他,托起衣襬走了進去。
“可是空靈法師來了?”
辰譽一直靜躺在榻上聽着動靜,見來了人,連忙活動了一下臉部的肌肉,蒼白着一張臉虛着聲,咳嗽着,顫着聲問道。
“三殿下,正是貧道。事情原委大皇子已然告與我了,殿下莫要憂慮,空靈定當盡己所能爲殿下排憂解難。”
空靈見着榻上的辰譽,心中一震,十幾年前的那個小不點,已然這麼大了。若是他的母親還在世,該多好。
辰譽咳了一口小血,目光在那歲月停留的臉上,微微停頓,這張臉,終於不在模糊了,緩緩道,“那便有勞空靈法師了。”
空靈開始打量着這佈置簡樸的房間來,辰譽雖是衣食無憂的三皇子,但想來對身外之物不在意,故而房內除了幾幅字畫,便只剩正前方的一方紫檀木幾了。
他冷下了眸子,她走後,三皇子的生活,果然很艱辛啊。
忽然,空靈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眉頭一皺低聲道:“果真在這!”
一旁的辰濡趕緊上前,側目道,“法師可是說這房內當真有妖孽?”
“是了。”空靈的目光,好似真捕捉到空中的某物似的,雙眸也開始變得狠烈。
“方纔我進來時,便發現三殿下印堂發黑,雙目無神而眼瞼發青。想來定是妖孽時常半夜入了殿下的身子,擾得他不得安寧而至於此。而這屋中四處也瀰漫着烏瘴之氣,這妖孽定是隱在這屋中的某處了。”
某處你個鬼哦,白茯苓心中吐槽道,便對這場鬧劇失了興趣,若不是若雪在身旁,她恐怕早早就離去了。
“喝!”
正想着,空靈法師忽然大喝一聲,衝着若雪便是一桃木劍刺來,嚇得若雪連忙尖叫着躲開。白茯苓目光如炬,盯着空靈,空靈卻像沒有看見一般,又將桃木劍向旁人刺去。
“妖孽,休要躲藏!”空靈法師邊刺着,便潮屋中揮灑着符紙與不知名的粉末。
看着空靈法師煞有其事的樣子,在場的下人們都驚呆了。
原來,真的有妖孽……
看着若雪的臉慘白慘白的,白茯苓伸手拉住了若雪。
待到施法暫告一個段落後,白茯苓便帶着若雪離去。
白茯苓輕笑一聲,手中把玩着路上順手摺下的一根桂花枝椏,道,“方纔被嚇着了?”
若雪瞼了眸子,半響才道,“多謝姑娘相救。”
剛剛她差點以爲自己暴露了,後來又見法師也不是向她一個人發難過,也就安了心。只是,姑娘緣何要如此護着她?剛纔,若是法師說自己被妖物附身,要殺了她,想來也是沒有人爲她辯解的,只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