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已經儘量把話說得十分委婉了,其實說白了,辰濡的意思就是讓夏沫不要再多管閒事了,然而饒是如此,夏沫臉色依舊變得十分難看。

    夏沫不懂爲什麼這些男人都要護着唐婉那個賤人,即便那個賤人當真做出這麼傷風敗俗,在背地裏勾搭男人的事來,卻還是有人肯相信她。

    憑什麼!

    夏沫越想越覺得一肚子火氣,無處可發,擡手就給了那去傳話的婢女一個耳光,如此還覺得不解氣,又擡手打第二下。

    那奴婢眼淚不止,卻也不敢吭聲,只能就這麼咬牙忍受着。

    一旁的另一個婢女見狀,終於也忍不住開口,勸道:“太子妃息怒,依奴婢看,既然大皇子不來,那不如去請旁人吧,若是讓皇后娘娘知道唐婉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人,那恐怕就有她好受的了。”

    這婢女話音剛落,夏沫便瞪了她一眼,瞪得她頓時就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你以爲皇后娘娘,是可以輕易叫來的嗎?”夏沫覺得不解氣,又想擡手給她一巴掌,然而她剛一擡手還未落下,手掌就突然一下子在空中停住了。

    等等,這件事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夏沫思索着,一點點收回了手。

    她再轉頭望向白茯苓和唐婉在的地方,只見二人此時交談親密,甚至還有十分曖昧的肢體接觸,無論是誰來看,都是超過禮儀規矩的啊。

    唐婉這個賤人,雖然生性淫蕩,但卻也不至於這麼大膽,光天化日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和男人勾搭。再說,辰濡不是很喜歡這個賤人嗎?怎麼會一點也不在意這個賤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呢?

    夏沫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她的目光,頓時又落在了白茯苓身上。這個年輕大夫的確生得太過清秀,皮膚細膩白皙的,跟女子也沒什麼區別,難道……

    一旁兩個婢女瞧見夏沫突然沉默,倒是十分反常,二人對視一眼,終於有一人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太子妃,您是怎麼了?”

    沒有回答,夏沫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那婢女見此頓時也不敢再多問。

    夏沫沉吟了片刻,突然開口,卻是道:“我們走。”

    她說完轉身便立刻,似乎還在思索着什麼,卻也不再看白茯苓和唐婉一眼,甚至也不再多看旁邊的兩個婢女。

    兩個婢女頓時面面相覷,太子妃竟然就這麼算了?這也實在是,太不符合太子妃的性子了吧?

    她們原本以爲即便辰濡不來,太子妃也會衝上去,給這兩個人一點好看呢,今日太子妃到底是怎麼了?

    二人心裏雖有疑惑但卻也不敢多說什麼,見到夏沫已經離開,二人頓時不敢耽誤,連忙追了過去。

    夏沫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們,只是此刻在她心裏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要儘快調查清楚這個黃芪的來頭。這件事,恐怕不光是關係到她怎麼對付唐婉那個賤人,恐怕還關係到整個三皇子府,若是當真讓她先查出什麼,那在皇后那邊她也算是立了打功了。

    想到這裏,夏沫一下子就沒心思再關注別的事。

    唐婉正和白茯苓聊着天,然而她卻不能像白茯苓一樣完全不在意,她的目光也時不時的望向那小樹林後,望向夏沫在的方向,雖然她相信白茯苓,但卻還是忍不住擔心。

    而此刻唐婉再回頭,卻突然驚訝的發現,夏沫竟然已經帶着婢女離開了。

    唐婉是跟在夏沫身邊多年的,對方的性子她也是再熟悉不過了,夏沫突然如此倒也讓唐婉非常意外。她站了起來,又仔細的朝着那片小樹林後望去,確定那片小樹林後此刻已沒有人,夏沫是真的已經離開了。

    白茯苓此刻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心裏也同樣覺得詫異,她正想着卻聽唐婉擔憂道:“茯苓,你說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除此之外,唐婉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讓夏沫就這樣輕易罷休。

    “婉兒你不用擔心,許是她陰謀沒能得逞所以便只有回去了。”白茯苓嘴上雖這麼說,心裏卻並不完全這麼覺得。以夏沫的性子即便旁人不配合,她也是勢必要強行鬧上一鬧的。

    唐婉聽到白茯苓這麼一說,才略微寬心了一些,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白茯苓和唐婉交談了許久,其間白茯苓還爲唐婉重新診脈,親自確定了一遍她的情況無恙之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她很快回到了原先三王府馬隊的位置,連峯已經在那裏等了她多時了。

    白茯苓原本以爲自己同唐婉說了這麼久的話,辰譽恐怕早就已經先走了,最多爲了自己的安全留下連峯在這裏等候就夠了。誰知道當她回到馬隊的時候卻驚訝發現,辰譽也在那裏等着她回來。

    看到辰譽坐在位置上喝着茶,似不慌不忙的樣子,不知怎麼的白茯苓竟一時間有些心虛。

    要是真讓她選,她寧願辰譽不要等。

    不然,一想到她剛纔還那麼不顧時間的和唐婉說笑,她頓時就覺得心裏壓力巨大。

    看到白茯苓回來,辰譽放下手中的茶盞,一時之間,心中的不悅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這丫頭還知道回來,去之前,竟然只和連峯打了招呼也不告訴他一聲,要是真的有什麼危險要怎麼辦?

    辰譽雖然這麼想,但面色依舊是冷冷的,看不出一絲多餘的表情變化。

    白茯苓被他這麼一看,整個人頓時就更不自在了,她立刻笑了笑開口,緩解尷尬道:“殿下,你怎麼也在這兒啊,都是我不好耽誤了時辰,還請殿下恕罪。”

    說完她朝着辰譽躬身一拜,在旁人眼裏,倒當真是一副誠心賠罪的樣子。

    不過那也是對旁人而已,在辰譽看來,白茯苓的話中,根本聽不出絲毫誠意。

    辰譽半晌不說話,白茯苓心裏正嘀咕着,這傢伙,不會真的要當衆給他難堪吧?不就是隻告訴了連峯沒有先告訴他,然後又沒想到他在等耽誤了這麼久纔回來嘛。

    這傢伙不會真的就這麼小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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