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辰譽嘴角微微一樣,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不由得手上一緊,隨即將白茯苓抱得離自己又近了幾分。

    白茯苓雖然不動神色,好似已經睡死了一般,但兩手拳頭已經在暗中偷偷握緊。心中已經把辰譽掛起來紮了千萬遍小人,叫你得寸進尺,你以爲老孃的豆腐是那麼好喫的嗎?看我不扎得你斷子絕孫。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屋中漸漸變得安靜下來,牀上二人已漸漸進入了夢香。

    屋外的綠柚準備好熱水,正要伺候白茯苓洗漱,剛走到門口,卻發現屋裏過於安靜,就連光線也昏暗了許多。

    難道姑娘是因爲太困,等着等着自己就睡着了?

    綠柚心裏閃過一絲疑惑,姑娘倒是很少會如此。綠柚心中嘆着,又緩緩走向牀邊,想要確認一下白茯苓的睡顏。只是她剛一靠近,卻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天吶,牀上躺着的竟然不止一個人。

    綠柚大喫一驚,剛要驚呼,辰譽一隻手伸了出來,掀開帷帳,看了一眼綠柚,示意她不要大呼小叫,綠柚這才捂着嘴巴,輕輕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麼回事。

    不由心中一陣欣喜,總算等到了姑娘和殿下的……這個日子。

    接着綠柚便不敢再繼續打擾,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又體貼的關上了門。

    只是正當吧、綠柚準備離開回去休息時,卻發現房間外的窗戶旁邊正蹲着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注視着房間裏面。

    綠柚嚇了一跳,不禁惱怒道:“是誰?”話音剛落,卻發現是夜擎睿,當下惱怒化成了震驚,“夜小王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夜擎睿擡頭,看着她一臉驚訝的樣子,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朝着房間裏望去,神色有些複雜。

    看着對方就這樣忽略她的存在,繼續這麼明目張膽的窺着,綠柚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雖然夜擎睿的行爲,向來大膽旁若無人,但是既然是來偷窺的也好歹換一身裝扮戴上面巾什麼不讓人認出來纔是吧。而且他蹲的這麼明顯,好像是就想讓人知道一樣。

    綠柚心底閃過一絲無奈,但隨即意識到什麼,頓時又變得警惕起來。

    她注視着夜擎睿,再次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小王子,可是還有什麼事要找我們公子嗎?我家公子已經睡下了,天色也不早了,小王子若是真有什麼事,還請明日再來吧。”

    不知道夜擎睿到底有沒有發現,殿下的突然回來,畢竟這樣的事也是掩人耳目的,讓旁人知了去可就不妙了。夜擎睿雖然幫過他們幾次,但到底不是自己人。

    三殿下深夜偷偷從城外回府,若是讓陛下知道了那就是違抗聖旨,可不是什麼小罪名啊。

    想到這裏,綠柚心裏就更加緊張,她甚至想着要不要一會兒進去吵醒白茯苓和辰譽,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夜擎睿聽到她的話,這才轉過頭,他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接着便轉身離去,只是道:“沒什麼,不要告訴她我

    來過。”他說完也不再逗留,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綠柚注視着他的背影,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年和平日裏有什麼不同。

    ……

    當夜,太子府寢殿中,一股熱騰騰的氤氳之中浮動着一股春意。

    太子辰辛躺在半人高的浴桶裏,光着的雙手搭在浴桶的左右兩邊,正在閉目養神。

    太子妃夏沫坐在他身旁,一邊在他的脖子上塗抹着精油,一邊用纖細白皙的手指一點點輕輕的按摩着,從脖子到手臂,再到胸前,光滑的皮膚混着這水漬,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曖昧的氣息。

    “殿下。”夏沫突然附身湊近辰辛的耳朵,在他耳邊一陣呢喃。

    精油的香味混在脂粉味兒,加之這一股股的熱氣,引得辰辛猛然睜開眼睛,對着夏沫,轉頭就是一吻,舔食着面前美人殷紅飽滿的雙脣。

    夏沫一邊接受着對方的熱吻,一邊雙手一點點順着對方的腰間滑下,這樣的一點點輕柔,這樣的輕攏慢捻。

    惹得辰辛的臉色一點點發紅,身體也開始變得滾燙起來。

    終於,他忍耐不住,一下子從浴桶中站了起來,紅果着身體走出浴桶將夏沫一下子橫抱了起來,朝着牀邊走去。

    眼見着又即將上演一場春色旖旎的場景,然而就在辰辛將夏沫放在牀上,剛一俯身壓上,正要親吻她的嘴脣時,夏沫卻突然伸手攔住了他。

    “殿下。”夏沫聲音呢喃,不知是因爲屋子裏燥熱的水汽還,是因爲什麼,她的臉頰上還依舊泛着紅暈。

    這樣的時刻突然被打斷自是十分掃興,辰辛眉頭一皺,不悅道:“怎麼了?”

    夏沫自知對方不悅,她淺淺一笑,伸手勾住對方的脖子,聲音越發輕柔嬌魅,靠近對方的耳邊道:“殿下,臣妾是想到上次,黃芪當衆舌戰羣儒打敗您所有的謀士,然後讓您在陛下面前出醜的事,臣妾每每想起,都爲殿下不值啊,一個小小的鄉野大夫,竟如此放肆,敢不把殿下放在眼裏,殿下可一定不要放過他。”

    原本,這一字一句直戳辰辛的痛處,要是換到平日辰辛早就已經發作了。

    但是此刻牀笫之間,辰辛只覺得耳朵癢癢的,麻酥酥的,身體中有一股火苗在蠢蠢欲動的竄動着。雖然他心底仍有不滿,但此刻已多是對黃芪的厭惡。

    “不用你說,我自不會放過他。”太子說完又要附身壓上,然而夏沫卻又再攔住了他。

    辰辛眉頭一皺,顯然爲對方這種兩次推拒的行爲十分不滿。

    夏沫也心知自己如此會觸怒對方,但是這件事可是皇后的吩咐,她也不得不遵從,夏沫只能硬着頭皮小心翼翼道:“殿下,這黃芪雖無禮在先,也的確是不可原諒,但到底也是也人才,殿下何不將他挖過來爲自己所用呢。”

    話是皇后的意思,但她想的,卻是等到黃芪過來,她就可以驗證一下子對方的真實身份了,畢竟她上次的發現沒有絲毫證據,所以也不敢輕易告訴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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