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白茯苓正要把信打開,然而還不等她動手,綠柚卻突然開口喚了聲“姑娘”,一下子阻攔了她的行動。

    白茯苓擡頭望向她,只聽綠柚道:“這件事是否要先告訴殿下呢?”

    綠柚說到此神情已是十分的嚴肅,也讓白茯苓更加認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

    然而半晌之後,白茯苓沒有說話,卻是就這樣將手中的信打開。綠柚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白茯苓已經用行爲回答了她的話,這件事先不必告訴辰譽。

    白茯苓打開手中的信低頭一看,頓時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這封信竟然是太子寫給自己的。

    辰辛好端端的怎麼會想到給自己寫信呢?辰辛不是一向很討厭自己嗎?而且辰辛也是那種自持身份極高的人,又怎麼會突然做出這種紆尊降貴的事呢?

    “姑娘,這……”綠柚也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顯然她在一旁也看到了太子的落款,心裏也有着和白茯苓同樣的疑惑。

    不過不管了,先看看對方說什麼再說。白茯苓這麼一想,於是就繼續把信讀了下去。

    這一次綠柚沒有偷看,而是等到白茯苓先把信看完,畢竟這份信也是寫給白茯苓的。剛纔的太子落款只是她無意中瞥見,若沒白茯苓的同意她也是不會輕易看這封信的內容的。

    綠柚注意到白茯苓看完這封信後,頓時陷入了沉默,好似在思索着什麼的樣子,但臉上沒有半分苦惱和難看的表情。瞧着她半晌不說話,綠柚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娘,太子寫的的是什麼啊?”

    白茯苓聽到她這麼問,想也不想,也沒有任何避忌,直接就這麼開口直接回答道:“太子想把我從這裏挖走。”她說到這裏目光落在綠柚手中的銀票上,又繼續道:“這些銀票,是太子給我的定金,他還說我若是肯過去爲他效力,必定能滿足我所有的要求,不管我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我。”

    綠柚聽得目瞪口呆,太子也太霸道了吧,竟然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想到三王府來挖人。

    不對,這也不能叫做太明目張膽,但是姑娘可是殿下的心腹啊,這一點朝中衆人都看在眼裏,太子這樣的行爲實在是太大膽了,全然是不把三殿下放在眼裏。

    想到這裏綠柚眉頭緊蹙,最後終於忍不住道:“不行,奴婢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三殿下。姑娘,這件事事關王府,也事關殿下顏面,你可千萬不能瞞着啊。”

    綠柚說着說着,語氣也不免越發緊張起來。

    然而白茯苓聽了她的話,卻只是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必,這件事無需告訴旁人,更無需告訴辰譽。太子雖然有這樣的心思,但卻並沒有做出什麼太過的事,所以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暫時不予理會就行了。”

    她說到這裏突然伸出一隻手,解開桌上燃燒着的一盞精緻香爐的蓋子,然而將手中的信封信紙投了進去,親眼目睹它們一點點燒成灰燼。

    綠柚聽着白茯苓的處理方式,心裏覺得十

    分不妥當,但既然白茯苓已經這麼說了,她也不能反駁,只能點頭道了聲“是”。

    而此刻,白茯苓心裏想得更多的卻是,辰辛爲何會突然有這種念頭,辰辛不像是那種會包容自己討厭的人在身邊的人,那麼他會突然這麼做,在背後指使他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皇后。

    皇后心思難測,有時甚至也不是她能猜得準的。

    不過皇后到底,是不會坑自己的親生兒子的,那麼皇后在暗中這麼安排其目的又究竟是什麼呢?

    對方既已做到了這一步恐怕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吧。

    白茯苓有一種預感,皇后或太子已經開始着手調查自己了,的確像她這樣的人多在對手的陣營中本身就是一種隱患。

    但願她的不予理會可以打消對方的念頭纔是。

    就這樣又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兩日,第三日一早夜擎睿就不請自來了。

    他還沒進屋就已經開始在門外大聲嚷嚷着:“黃芪,今日說好的比試,等了你三日卻毫無動靜,你是不是耍賴後悔,我告訴你我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

    綠柚聽見是夜擎睿的,不禁望向白茯苓,卻瞧見白茯苓若無其事的喝着茶,好似什麼也不曾聽到一般,綠柚見此就忍不住道:“姑娘,可要讓小王子進來?”

    “就算是不讓他進來,你以爲他就會這麼罷休嗎?”白茯苓說着若無其事的喝了杯茶,最終道,“今日陣法是撤去了的,我們就在這裏等着他吧。”畢竟也是先欠着對方在先,總要客氣一些吧。

    聽到她這麼一說,綠柚就不再追問了。

    二人就這樣在屋子裏安靜等了片刻,夜擎睿就已經大大咧咧的衝了進來了。

    看到白茯苓還一臉悠閒的在那裏喝茶,夜擎睿眉頭就是一皺,道:“黃芪,你不會真的都忘了吧。”夜擎睿一臉不滿,要是對方當真如此戲弄自己, 他可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白茯苓只是淡淡的擡頭看了他一眼,道:“小王子請坐吧。”

    夜擎睿也不客氣,一臉不滿的坐了下來,看着她就是一哼。不管過多久,一想到白茯苓欺騙他純真的感情他心裏就是各種不滿。

    他纔不會就這樣輕易原諒對方呢!哼!

    夜擎睿剛一坐下,心裏正在盤算着一會兒要怎麼質問,誰知他剛一坐下還不及多想,白茯苓就突然間站了起來,手裏端着杯茶走到他面前,十分恭敬的躬身道:“小王子,我哪裏敢當真同你比試。前幾次的事都是我不對,小王子你還仗義相助,我心中自是十分感激,今日這杯茶就當我是道謝加賠罪了。”

    她說得十分誠懇的樣子,倒是當真讓人不容懷疑。

    夜擎睿斜眼注視着她,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樣子,然而最後他卻還是從她手中接過了茶,喝了一口,卻是嘟囔着道:“你自知能力不如本王認輸也罷,不過想這麼簡單算了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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