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點了點頭:“你放心,這件事情,三殿下知道。你們都是我的姐妹,定要互相照顧着。”語畢,白茯苓轉身對百合又道:“先讓綠袖帶你去住處,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裳,好好休息休息,我晚些再來找你敘話。”
“是,小姐,那就麻煩綠袖姑娘帶路了。”百合應了白茯苓的話之後,便轉身,跟着綠袖離開了。
白茯苓瞧着百合的背影,心頭五味雜陳。
這邊的辰譽,回到了府邸,也並未閒下來,而是回到了書房,一連寫下了幾封信,吩咐連峯務必一一送達。
是時候,該反擊了。
白茯苓自從回了府,全身緊繃的狀態,終於得以鬆懈。累的晚膳也沒動,便回到寢殿和衣而眠。等再一睜眼,便已經是第二日午時了。
“綠袖,綠袖?”白茯苓打着哈欠,懶洋洋的抻了一個懶腰,喃喃喚着。
綠袖端着茶水,推門而入,道:“姑娘睡得可還好?”
白茯苓接過茶水,漱了漱口後,吐掉:“還好。百合呢?昨兒個說好了,一會兒去見她的。可是我這一沒摟住,一下子睡到了這個時辰。”
“百合在門口候着呢。”綠袖道。
“快叫她進來!”白茯苓說着,起身朝着門口走去。便見到百合已經梳洗打扮完畢,一如從前那般模樣。
“小姐……”百合瞧見白茯苓,眼淚又奪眶而出。
“姑娘,綠袖先退下了,有什麼事兒,喚我便是。”綠袖瞧着這溫情一幕,也鼻子一酸。怕打擾了二人敘話,便端着茶水,匆匆退出屋子,帶上了門。
百合將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白茯苓,白茯苓則是越聽越心痛,越聽越是恨。
如若不是當初栽贓陷害於爹爹的那人,白府上上下下,又怎的會落得個如此下場!暗暗發誓,定要將那逍遙法外的罪魁禍首碎屍萬段。
“百合,你就安心待在這兒,什麼都不用管。你放心,別說是我,就是老天,也不會放過那些作惡之徒。”白茯苓咬牙狠狠道。
回了寢殿,白茯苓也不歇息,而是叫綠袖搬來前幾日爲自己搜尋好了的一堆醫書,擺在案頭前,細細的開始鑽研了起來。
一連三日,白茯苓都未曾出過房門,就連用膳,都叫綠袖端到自己的寢殿之中,簡簡單單的用了之後,便又開始埋頭苦讀。白茯苓知道,自己看的,懂得,認識得越多,辰譽的病,痊癒得可能性就越大。自己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一定要抓住所有能抓得住得機會,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小的細節。
白茯苓一連看了好幾日的書,可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疲憊,反倒是越看越興奮,就差把整個人都鑽進書籍裏頭去了。這種狀況,綠袖和百合見到了,都忍不住連連搖頭。
百合點了點頭,輕聲開口迴應:“是了,小姐讀書的時候,切不可上前打擾,我們守在外頭便是。”
到了半夜,白茯苓才覺得有一絲的睏意。打着哈欠將醫書和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喝,這才發覺茶水都已經涼了個透徹。
“竟看了這麼久的書。”就連白茯苓自己,也深覺詫異。再一擡頭,這纔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下來。
“好久沒見到辰譽了,也不知道他此時在做什麼。”白茯苓放下茶杯,喃喃自語道。
“你還知道想起我。”忽的,一抹熟悉的聲音響起,卻是嚇了白茯苓一跳,猛地轉過身子去,下一秒,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辰譽……你怎麼來了?”
白茯苓心頭一暖,紅着臉窩在辰譽的懷抱之中,聞着辰譽身上散發而出好聞的茉莉清香,只覺得渾身舒服極了。
“你這女人,已經三天未見了,我若是不主動來尋你,你何時才能記起,還有我這個人的存在?”
辰譽抱着白茯苓的肩膀,來回摩挲着,似乎抱在懷中的,是稀世珍寶一般。
“不過三日而已,怎的說的就好似三年未見了一般?”白茯苓悶聲開口說道。
“你沒聽說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我們已經三日未見了,你自己算一算,要怎麼補償於我?”辰譽嘴角一翹,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胡話!”白茯苓臉頰一紅,猛地將辰譽推開,擡眼望着辰譽,正色道:“你怎麼進來的悄無聲息的?難不成我這府邸的守衛,都是形同虛設一般?”
“我若想見你,就是隔着山,和海,也會排除萬難見到你的。”辰譽情話連珠炮似得直往白茯苓的身上轟擊,根本不給白茯苓反應的機會。自上次白茯苓爲辰譽擋了一下之後,倒讓辰譽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早點表達自己的情意,對她再好點,再好點,如此,纔是正道。
“好了別說笑了。你身體之內的毒還未完全清除,別總是翻牆什麼的,快讓我給你把把脈。”白茯苓上前一步,拉着辰譽的手,坐在了書桌之前。
辰譽坐下之後,四處掃視了一圈兒,發現書桌上正擺着厚厚好幾摞的各式各樣的醫書,上面都夾着書籤。騰出一隻手來,輕輕翻開,發現每一頁,幾乎都標註着密密麻麻的註解。
辰譽的心頭一暖,自然是知道,她這幾日窩在屋子裏面沒出來,就是鑽研這些東西了。爲的,就是給自己解毒,不由得心頭一暖。
白茯苓握着辰譽的手腕兒,眉頭微微的蹙起,瞧着辰譽的臉,沉聲說道:“這幾天先給我老老實實的呆着,別總是翻牆什麼的,知道了嗎?”
“可我想見你。”辰譽輕聲說道。
“那也不行。你必須聽我的,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好好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