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什麼事兒了,百合,這上面記載的方子,替我抓十副來,放在你的房間好好保管着。切記不可走漏風聲,知道嗎?”
百合接過方子,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的衣兜之中。她知道,白茯苓是極爲信任自己,纔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去辦的。鄭重的點了點頭後,便去準備了。
白茯苓轉頭,瞧見辰譽疑惑的眼神,旋即開口解釋道:“這是在之前所有爲你嘗試解毒的方子之中研究出來的。只不過這一次用的藥比較兇險。我準備用以毒攻毒的辦法,嘗試將你身體之中的毒解開。”
辰譽望着白茯苓,只覺得幸福安穩。回想起這幾天,她爲了解自己身體之中的毒,一直熬夜研究各種方子,竟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
得此一人,夫復何求?
“殿下,大殿下來了。”連峯敲門而入,對辰譽說道。
“快請進來。”辰譽連忙起身。一旁的白茯苓見狀,也放下書,三兩步走到了辰譽的身邊,將辰譽扶起。
“三弟?可還好些?”辰濡神色匆匆的走進屋子裏頭,一邊急急的開口說道。
得到辰譽重病的消息,自己就一心想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可是卻一直被手邊的事情牽絆着。好不容易將手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之後,辰濡便連忙急急的趕了過來。他實在是擔心的緊。
“我沒事兒。快過來坐。”辰譽連忙起身,對辰濡說道。
“見過大殿下。”一旁的白茯苓出聲,對辰濡恭敬道。
辰濡點了點頭,側身見到辰譽雖然面色稍有蒼白,可是卻還算精神,並不是大病的症狀,心中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一邊坐下,一邊說道:“我這次過來沒別的事兒,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好不好。既然你什麼事兒都沒有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你知道的,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辰譽無奈,接着說道:“你可知道,父皇今早賞賜我的事情?”
“父皇得知你重病,賞賜你一些藥材也是正常的吧,怎麼了?”辰濡顯然並不知情。
“如果真是那樣,我也不至於糾結至此。父皇今早,卻差人將西域進貢的所有珍稀藥材,一股腦的全都塞進了我的府上。”辰譽皺眉道。
“哦?父皇竟然……難不成是想讓你成爲那些人的公敵不成?”辰濡聽罷,不禁沉思道。
“我現在還猜不透,父皇此舉,究竟意欲何爲。只得收下,再看看接下來情況如何了。”辰譽沉聲說道。
“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跟我說,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辰濡擡手,拍了拍辰譽的肩膀,認真開口說道。
“多謝……大哥。”
“兄弟之間,這麼客氣做什麼。好了,知道你安好,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辰濡道。
辰濡離開三皇子府邸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府上。還未進院子,便瞧見唐婉正皺着眉頭,站在桃樹下,一隻手捏着桃花的葉子,一片片揪着,正出神想事情。
“在幹什麼?”辰濡走到唐婉的身邊,拍了拍唐婉的肩膀,輕聲開口問道。
唐婉被辰濡嚇了一跳,猛地回神兒,瞧見是辰濡,連忙行了個禮:“殿下您回來了。”
“嗯。可有心事?”辰濡瞧着唐婉神色異常,不由得開口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總是忍不住去關心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可她卻好像總是心事重重,而且,還刻意的和自己保持着距離。
“沒什麼,我就是閒着無聊了,加上這外面桃花開的正好,所以出來走一走,賞賞花。”唐婉笑着側身,對辰濡說道。
從今早上唐婉醒過來的時候,就一直心事重重。眼看着距離太子妃夏沫的百花宴已然不剩幾天,唐婉正想着有沒有法子能夠躲得過去,這一出神想着,便忘了時辰。竟然在這樹下呆了這麼長世間,連辰濡都回來了。
如果告訴了辰濡,他一定會費心爲自己想辦法的。即便是辰濡問唐婉,唐婉也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辰濡。
畢竟上一次,辰濡將自己從太子妃夏沫的手中搶過來,就已經得罪了夏沫和太子。自己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辰濡越是一次次的這麼維護自己,自己的心裏,就越是內疚,越是無法報答。
可自己再不能給辰濡添任何麻煩了。
“賞花雖好,可也要注意身體。這些日子風大些,緊着身子,別受了涼。”辰濡關切道。
“多謝大皇子關心,唐婉先告辭了。”唐婉本就撒了謊,更怕被辰濡看出來,所以急匆匆的告了別,便轉身離開了。辰濡望着唐婉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樣子,真叫人心疼。
……
半夜,辰譽只覺得睡得嗓子乾澀,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擡眼,卻瞧見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子之內,卻仍然搖曳着點點燭火。燭火之下,便是白茯苓兢兢業業的抱着一本本書,仍在細細研讀着。
“怎麼還沒睡?”
辰譽起身,只覺得身子比之前要輕鬆一些,看來是白茯苓喂自己煎藥的效果。走到桌子旁,倒了兩杯茶水,端着一杯送到了白茯苓的手中。
“多謝。”
白茯苓接過茶杯,眼神兒卻仍舊沒離開醫書,匆匆喝完之後,放在了一旁,頭也不擡的道:
“你快去休息吧。睡了還不到兩個時辰,怎能恢復體力和精神?”
“白大夫,我睡了一覺都沒恢復,那你豈不是快枯萎了?”
辰譽走到白茯苓身側,一擡手,將白茯苓所看的醫書,全都合上。
“別鬧,我馬上就……”白茯苓的話還未說完,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竟是辰譽將自己打橫抱起,朝着牀邊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