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光,恍惚了白茯苓的眼,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覺得這一覺睡得異常安穩。緩緩擡眼,便瞧見辰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正垂眸溫柔的望着自己。
“醒了?”辰譽柔聲問道,這一刻溫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你不會……就這麼坐了一晚上吧?”白茯苓連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辰譽,輕輕開口回道。
辰譽挑眉,望着白茯苓的雙眼,隱隱含着笑意,沉默不語。
初醒的她,像個小貓兒一樣,真是想將她揉入自己身體裏。
只是在辰譽柔情的時候,白茯苓卻在內心佩服着,天哪,這傢伙居然真的……坐在這裏睡了一晚上?白茯苓咂舌,自己的腿若是堅持半個時辰不動的話,都麻的不行,這傢伙竟然一整晚都一動沒動?
“你要如何補償於我?”辰譽俯身,湊到白茯苓的耳邊,嘴角一翹,低聲問道。
“……回去再說。”白茯苓輕輕推開身邊的辰譽,故作鎮定的開口道:“現在找線索要緊。老爹呢?”
辰譽搖了搖頭。
“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沒見到了。”語畢,便支撐着桌子站起身來,道:“再找一找吧。若是仍舊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我們再回去想別的辦法。”
“嗯。”白茯苓點了點頭。
朝着臥室之中走去,四下翻找着。屋子之中,到處都是白實華和他夫人生活過的痕跡。甚至梳妝檯上,還放着木梳和簪子。
白茯苓往前一走,沒注意腳下,被椅子一絆,整個人便欲朝着地上摔了過去。猛地緊閉雙眼,卻意料之外的沒有疼痛感,而是摔在了一處柔軟的懷抱之中。
“沒事吧?”辰譽抱着白茯苓,開口問道。
“我沒事,玉佩!”
辰譽扶着白茯苓起身,將摔在不遠處的玉佩撿了起來,餘光卻瞧見玉佩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處和玉佩一模一樣的凹進去的痕跡。
“這是何物?”
辰譽好奇的走過去。身後的白茯苓見狀,也跟了上去。
白茯苓和辰譽面面相覷,已然將對方的想法瞭然於心。辰譽將玉佩放進那個凹槽之中,牀底下卻忽然傳來‘格拉拉’的響聲。
“有密室?”
“有密室!”
辰譽和白茯苓異口同聲的說道,匆匆將玉佩收起,便朝着牀邊走了過去。
辰譽將牀擡起來,牀底下赫然出現了一扇地門,地門的旁邊,仍然是那個只有玉佩能放進去的凹槽。
“父親竟然將玉佩做成了鑰匙!”白茯苓握着玉佩,激動道。
“孩子們,我抓了野兔回來,收拾收拾,準備開飯了!”洪之韞一隻手抓着一隻野兔,哼着曲兒走進了屋子裏,瞧見辰譽和白茯苓正拿着燭盞,圍在牀邊兒研究着什麼,不由得好奇的開口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白茯苓將玉佩放在
凹槽之中,地門猛地打開,辰譽和白茯苓沒來得及反應,便跌入了密室。
洪之韞連忙扔下野兔,撲到了牀邊兒一瞧,卻原來是個密室。
“你們兩個怎麼樣了?要不要我下去?”
“下面是什麼情況還未可知,煩請老先生幫我們守着門。”辰譽語畢,一隻手握着燭盞,另一隻手牽過白茯苓的手,朝前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是和辰譽走在一起,白茯苓的心裏,就莫名的有一種安心,踏實的感覺。
密室黑漆漆的,不大也不小,藉着燭盞微弱的燈光,白茯苓瞧見密室之中,有很多盛放着珍貴草藥的架子,有的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樣的醫書。
而最頂端的一處架子上,則放着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辰譽!那個箱子!”白茯苓夠不到,指着箱子,對辰譽道。
辰譽瞧見,擡手,將箱子拿下來,遞到白茯苓的手中。白茯苓打開,發現裏面放着的,是一本厚厚的筆記。拿出來打開翻看,裏面竟然密密麻麻記的全都是爹爹的各種藥方,每一頁都有父親的印和太醫院的印。
“應該就是這個!走!”白茯苓興奮的拉着辰譽的手,走到密室的門口,爬了上去。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將密室的門給關上,三個人坐在椅子上,瞧着白茯苓手中的醫書。
半晌,辰譽和白茯苓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這上面所記載的方子,全都是爹爹這麼多年以來的心血。爹爹默默付出了這麼多,自己決不能讓爹爹就這麼蒙冤而死。
“除了這本醫書,看來,有必要去宮裏走一趟了。”辰譽望着白茯苓,緩緩道:“別擔心,真相不會就這麼被湮沒的。只要有所行動,都會留下蛛絲馬跡。”
“嗯。我一直都相信。”白茯苓點頭,將白實華留下的筆記,如視珍寶的小心翼翼的揣進了自己的衣兜之中。
“沒想到爹爹竟然專門爲藥草和醫書建了個密室。”白茯苓不由得輕笑着說道。
“是啊,白實華這個臭小子,簡直視藥草和醫書比生命都重要!連我都不知道,這個臭小子,竟然在房子里弄了這麼一個玩意兒!我還以爲他整天搞那個機關術法是爲了什麼呢。誰閒着沒事兒偷他那些草藥玩兒啊。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想的。”
洪之韞抱着肩膀,嘟囔道。語畢,瞧着白茯苓的雙眼,不由得好奇開口,問道:“你怎麼不把書和藥草搬出來?”
白茯苓默默道:“這些草藥和醫書既然是爹爹留下來的,我又怎能忍心破壞他精心照顧多年的寶物呢。不如就讓它們留在這裏吧。”
“我們走吧。”辰譽上前,緊緊牽住了白茯苓的手,朝着院子外走了過去。
“哎哎哎,這就回去了?那我這野兔,豈不是白抓了?”
洪之韞目瞪口呆的,望着滿屋子瘋跑的野兔們和野雞們,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將自己抓來的東西收拾好,便也跟着辰譽和白茯苓離開了這間屋子裏,乘馬車準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