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辰牧怒聲打斷,熹貴妃臉色瞬間煞白,跌坐在地上,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辯解。
可是辰牧此時正在氣頭上,熹貴妃越是糾纏着自己辯解,自己就越是不願意聽這個女人囉嗦。本來自己因爲寵她,還心中對她有一絲不忍。可是她竟如此無理取鬧,實在讓自己失望!
辰牧側過頭去,冷眼看着熹貴妃,繼續道:“讒言?你的意思是,朕現在已經老眼昏花到,發生在朕眼前的事情,都看不清楚了麼?還是你認爲,是朕和淇貴妃一起,做出一場假象,就是爲了構陷與你?”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熹貴妃滿面淚痕的緊張的解釋道。
“朕現在不想聽你辯解,來人,帶熹貴妃回宮,未得朕旨,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皇上!臣妾冤枉……您不能這麼對待臣妾……”
熹貴妃淚流滿面,坐在地上欲爬到辰牧的身邊。可身後已然進來兩名侍衛,瞧着辰牧怒火沖天的樣子,也不敢耽擱,拽着熹貴妃,便拖出了宮去。
熹貴妃悽慘的哀嚎聲漸漸消失,轉眼,便走出了偏殿的內院。
辰牧回過頭,看着躺在牀上,一臉倔強的淇貴妃,輕輕地握住了淇貴妃的手,輕聲開口,道:“你放心,此事,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辰牧語畢,對身後的屏風之後的白茯苓道:“黃芪,進來。”
白茯苓聽到召喚,連忙起身,走進了屋子裏面。
說完,辰牧看向白茯苓,問道:“黃芪,你剛剛所說的中毒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茯苓福了福身子,微微上前,拱手道:“皇上,此毒極烈,與上一次淇貴妃所中之毒一般無二,但……”
白茯苓說到這,故意頓了頓。
辰牧不由得眉頭一皺,望着白茯苓開口問道:“什麼但是?”
“回皇上,此毒並非急性烈毒,而是一種慢性毒藥,從中毒到發作,需要很久的一段時間,而且,此毒最大的特點,就是平日裏根本就不會發作,只有在偶感風寒時,毒性纔會顯現出來,而且極爲隱晦,與風寒之症很難區分,也就是說……”
白茯苓說到這,截住了話頭,沒有將話說完,但是辰牧的心中卻已然明瞭。
此毒……
定是有人故意爲之,爲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淇貴妃害死,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辰牧臉色難看,在宮中,居然有人膽敢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做這樣噁心的事!
他豈能不怒!
“柳兒,你跟朕說,中毒前後,可曾去過哪裏?見過什麼人?”辰牧雖然震怒,但是語氣卻帶着絲絲溫柔之意,聽得淇貴妃心頭一動。
皇上可有多久,未曾這般溫柔的,和自己
說過話了?
而這邊的白茯苓,則裝作不經意的看到了淇貴妃腰間繫着的荷包,皺眉對淇貴妃開口,問道:“微臣斗膽向娘娘藉此荷包看一看。”
淇貴妃含淚點了點頭,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這個荷包,也是淇貴妃前些日子贈與我的。”
辰牧看到荷包,眉頭一緊。他知道 ,淇貴妃沒有撒謊。因爲荷包上繫着的那個珠子,是自己親自賞賜給熹貴妃的。於是便親自將荷包解下來,遞到了白茯苓的手中。
白茯苓小心翼翼的接過荷包,仔仔細細的拿在手中聞了聞,頓時緊張起來。
辰牧瞧着白茯苓忽然緊張的樣子,不由得皺眉,沉聲開口問道:“這荷包有問題?”
白茯苓點了點頭,不可置信的開口,請示道:“皇上,還請皇上和淇貴妃恩准,讓臣將此荷包剪開,好看一看裏面所裝之物,究竟是何種東西?”
辰牧聽罷,點了點頭開口道:“剪開便是。”
“是。”白茯苓拿過剪子,小心翼翼的將荷包剪開,裏面頓時傳出一股十分濃郁的藥草香氣,裏面赫然撒着一堆草藥!
“這是什麼?”辰牧自然也是看到了裏面的草藥,擡起手來,指着荷包裏面的草藥,望着白茯苓,沉聲開口問道。
“皇上!此種藥草名爲赤練,配合淇貴妃屋子裏面的薰香,乃是會導致慢性中毒的致命毒藥!”
聽到白茯苓如此說,淇貴妃更是顫抖着身子,落下淚來,雙手緊緊攥着被子,委屈的簌簌落下淚來。
“此事,朕會徹底查明真相,還愛妃一個公道!”
辰牧臉色陰沉,瞧着哭的不能自己的淇貴妃,心中怒火愈發的強烈。於是便命白茯苓留在這裏,好好的照看淇貴妃,之後便轉身,快步走入正殿。
“來人!”
劉公公一直在殿外候着,他也知道今日之事有多麼嚴重,龍子,那可是皇上的骨肉哇!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他更知道自己那位皇上的脾氣,是定要徹查此事的!此刻聽道殿內皇上的聲音,登時心頭一震,緊忙邁步走了進去。
“皇上!奴才在!”
“劉湛,宣朕旨意,徹查熹貴妃所住的軒芸宮!吩咐太醫院,將熹貴妃最近所服用之藥的方子,全都交由黃芪審查!”
辰牧陰沉的說道,如此嚴肅的語氣,讓底下的劉公公不由得心頭一跳。看來這一次,皇上是真的動了怒了。
“是,皇上!”劉公公領了命,便匆匆下去吩咐了。
此事到底是誰爲之,辰牧心知肚明,本不想計較,但是沒想到她變本加厲,仗着自己寵溺於她,竟然什麼大逆不道之事都敢做!
偏殿之中,淇貴妃看着白茯苓,二人相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