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居士求的籤文是:鵬鳥秋來化作鵬,憂遊快樂喜飛騰;翱翔萬里雲霄去,餘外諸禽總不能。”老僧人念道,就是他不解,從字面上大家也都能聽懂一二,總之是個上籤。

    宋婉婷自小經常跟着外婆,母親到廟裏的,對這些求籤的事是非常信奉的。

    她本來還在發愁,怕於珊珊把她牽扯出來,又怕夏一涵先於她懷孕奪了她的地位。今天聽了這個籤,心裏不由得開始高興。

    這籤說的多喜慶啊,又是憂遊快樂又是喜飛騰,並且最後點睛之詞竟然是,餘外諸禽總不能,也就是說她能做到的事,別人是做不到的。

    想來也是啊,她出身高貴,就已經不是其他人可比的了,就算是夏一涵再怎麼努力,到底也是小門小戶的出身,跟她競爭本來就希望不大。

    葉子墨是迷戀她,纔對她好,時間長了,她有什麼內秀的東西能留住他呢?

    倒是她宋婉婷,那纔是葉子墨這樣的人找妻子的首選,無論家裏家外,她都能安排的妥妥帖帖。能力,在婚姻中也是絕對不可忽略的。

    最近她真是過於急切了,總忘記誰笑到最後,誰才笑的最好這個道理。

    既然是餘外諸禽總不能,她且耐心地等着,等他膩了夏一涵,就會是她苦盡甘來的時候了。

    “師父,我這籤怎麼解呢?”宋婉婷充滿期待地問。

    她是想在衆人面前,聽老僧人說一句,她和葉子墨的緣分已經註定,最後結果是非常圓滿什麼的,就像這位老僧人跟酒酒說的那樣。

    老僧人卻是搖搖頭,輕聲說道:“女居士這個籤,全靠自己領會,是善是惡,是喜是悲,自己把握,不好解。”

    葉子墨沒動聲色地往老僧人這邊看來,目前爲止,讓他最震撼的還是老僧人說宋婉婷這句話,竟跟他的心思完全吻合。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老僧人真的看人看命,出神入化了?

    葉子墨對佛道學,向來不排斥,也不能說多沉迷,多信奉。但是他至少是對各種文化都保持這一定的敬畏之心,就像越是走的高端的人,越是明白一個道理,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有時候過於執念,可能就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做人要有智慧,必然是先聽取,再選擇,而不是一接觸就武斷地否定,這也就是大家常說的空杯心態。

    老僧人沒有說出宋婉婷想要的結果,她真是失望已極,連臉上的笑容都僵化了些。

    她心裏想着,這麼淺顯的東西,你都不說出來,你是故意跟我賣關子的嗎?

    我原本還打算,要是你說的好,我就多給你捐些錢,反正我又不缺錢。不過你這麼不識相,我是不會給你多少了,你就給我後悔去吧。

    她一閃而過的表情,卻沒有逃過老僧人的法眼。

    “謝謝師父,我也捐些香火錢……”宋婉婷想着,再怎麼她也不會讓人說她小氣,只不過少給些,總要給的。誰知她話音未落,老僧人卻微笑着搖搖頭,“女居士不必破費了,相見是緣,適才和尚所說,全當是贈予女居士,只望好自爲之。”

    “你!”宋婉婷真是被老僧人的話給氣到了,不由自主地就惡狠狠地說了一聲,“你!”

    葉子墨站在不遠處,極其不悅地哼了一聲,警告宋婉婷,佛門淨地不容她放肆。

    宋婉婷的臉頓時火辣辣的難受,就像被人扇了幾十個耳光似的,這才意識到自己竟被老和尚給氣的失了態。

    她忙堆起笑臉,改口說道:“您真是慈悲,多謝了!”說完,還作了個揖。

    她改的還算快,葉子墨也就不多追究了,隨即說道:“回去吧,差不多也到了喫午飯的時間了。”

    “葉先生,您不求個籤?”酒酒調皮地問。

    她的意思是,您看啊,這裏兩個女人都爲您求了,也沒看出個理想的結果來。

    您纔是主要人物,說不定一簽定江山呢。

    葉子墨卻沒說話,只是很禮貌地跟老僧人打了個招呼,就現行出門。

    宋婉婷夏一涵和酒酒只有在身後跟着,出門後,酒酒還不死心地走到葉子墨身邊,說服他:“葉先生,太子爺,您就去求求吧,別不好意思嘛。”

    葉子墨眉頭抽了抽,甩了一句:“什麼不好意思?誰都像你們幾個一樣,什麼都信?別吵了,回去喫飯!”

    “葉先生!”酒酒又嗲聲嗲氣地叫了一句,再看了看夏一涵,想說,你倒是讓他去求籤啊。到時候等他籤的結果出來,老僧人解完,我再發揮一下我三寸不爛之舌,好好幫你一把。

    夏一涵只是淡淡地笑了下,不說話。

    她猜,葉子墨這麼關心她的籤,估計是信的。可人家那麼愛面子,哪裏會當着她們的面去求什麼籤呢。

    “我聽說你不怎麼愛喫素食,頓頓不離肉的,要不中午你就不吃了?”葉子墨很淡地說了一句,酒酒忙諂媚地笑了下,回道:“好吧,您不抽就不抽,佛門重地的您也不能虐待下人啊。我都快餓扁了,要是不給我喫飽了,我回去的時候要夏一涵揹我,看誰心疼骨頭疼。”

    夏一涵的小臉被她說的一下子就紅了,伸手就輕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嗔道:“你也知道這是佛門重地,不許胡說八道。”

    葉子墨只是表情溫和地看着她們笑鬧,看着某女人一臉春風的樣子,還真的很少見她如此活潑,看的他賞心悅目的。

    宋婉婷跟在後面,覺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

    想想就生氣,明明抽到了上上籤,偏偏那老和尚就像跟她有仇似的,哎,晦氣的很。

    “子墨,你餓嗎?”宋婉婷想了想,還是幾步跟上了葉子墨的腳步,輕聲問他,不想他的注意力總在夏一涵身上。

    “還行。”葉子墨淡淡的。

    宋婉婷想要來挽他手臂,他不着痕跡地躲開。

    酒酒也看出了宋婉婷的意圖,本來正跟夏一涵鬧着的她,眼珠子一轉,就來了主意。

    “宋小姐,今天你那籤啊,師父都不給你解,其實我會解籤,我來跟你說說。”她邊說着,邊往後走了兩步,二話不說挽住宋婉婷的胳膊。

    “我們快走,別讓他們聽到。”酒酒的身體還是比較結實的,宋婉婷相對於她,是嬌生慣養,根本就沒什麼力氣。

    何況爲了讓葉子墨覺得她漂亮,哪怕是爬山宋婉婷還是穿了一雙漂亮的細跟鞋,酒酒則腳踩一雙運動鞋,所以宋婉婷不想跟她走,又無奈抗不過她的力氣,硬被她拖着前行。

    夏一涵知道這是酒酒有意把宋婉婷拉走,就是想給她和葉子墨製造一點兒獨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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