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就“哎呀”的叫了一聲,低頭連忙跳開,指着丁大成嚷道:“你在幹什麼啊!”
丁大成低着頭面無表情的揮動着手裏的拖把,拖把上的水漬全部都濺到女人的褲腿上。
女人氣急敗壞的往門口走去,末了又折回來把桌子上的水果一股腦的全部拿走。
門被丁大成重重的拍上,“什麼玩意兒!”
“依依對不起啊,姑姑就是高興,所以找朋友說了幾句,沒有想到。”丁美容臉上全部都是愧疚。
丁依依摟着她的肩膀,頭貼着她的頭安慰道:“沒關係的姑姑,你們高興我就高興。”
回到房間,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翻身下牀拉開一個行李箱,箱子裏放着都是她覺得最重要的東西。
成寶的玩具,葉初雲的相片,秋白最喜歡的絲巾,在箱子的最後壓着一個古樸的手鐲。
這個手鐲是她找到自己親身父母的媒介,然而也是帶給她無盡痛苦的媒介。
從那次在醫院決裂以後有多久沒有和媽媽聯繫了?她果然一點都不會想自己的女兒吧。
手機壓得背脊很不舒服,她翻身把手機掏出來,視線落在古樸的手鐲上。
“我要結婚了,下個月一號,你寵愛的女兒傲雪註定沒有機會。”
她點擊發送,心裏卻沒有報復的快感,反而沉甸甸的十分難受,就在這時電話突兀的響起。
“依依啊,能不能帶爸爸去看看傲雪,爸爸還是有點放心不下。”徐浩然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怕惹怒了她。
丁依依忽然笑出了聲,心裏悲涼不已,她真是可笑,還給媽媽發那種宣言,可是現在看來,還是她輸了。
“我帶你去。”擦乾忽然流出來的眼淚,她冷冷道。
療養院裏,到處都是行動遲緩的老人,徐浩然有些不滿,“這個療養院年齡層次太差了,不利於傲雪的修養。”
丁依依在前面引路,只是淡淡道:“她做的壞事用這種方式當成懲罰已經是對她的仁慈。”
身後靜悄悄的,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丁依依知道自己故意這樣說一定會傷了他的心,但是她剋制不住,哪個兒女能夠忍受父母的偏愛?
到了傲雪房間卻沒有見到人,護士說這有人來找傲雪,目前正在會客廳。
到了會客廳,傲雪正背對着兩人,對面坐着葉博和宋夢潔。
“我真的不知道,現在我的腦袋很痛,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叫葛奉的人。”她越說越激動,乾脆拿頭去撞桌子的邊沿。
“小雪!”徐浩然乾淨上去用手護住她的額頭,一邊着急的喊着護士,“趕快來個人看看她怎麼了!”
護士跑來,現場弄得一團糟,丁依依看着面前兩人,“怎麼回事。”
宋夢潔說道:“我們查到了一個叫葛奉的大學生,他不知道跑去哪裏了,但是可能和秋白的案子有關,而那個黑衣人也和秋白的案子有關。”
“夠了。”葉博及時的制止她,他知道少爺並不想讓丁依依捲入這件事情中去,可是現在爲時已晚。
丁依依茫然的將眼睛放到正在一邊嘶吼的傲雪,心裏就好像塌了一塊,傷疤被狠狠的揭開,讓她忽然措手不及。
門口停着一輛商務車,他剛上車,車門就被宋夢潔擋住,“你生氣了?”
“我希望依依小姐在結婚之前不要受到任何事情的影響。”葉博面色嚴峻。
宋夢潔靠近了一步,眼神低垂,“抱歉,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瞞着她這件事情。”
葉博看了她一眼,神色疲憊的挪開視線,這些天他一直在追查葛奉的下落,但是那小子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害怕自己那個神祕人搶先一步找到他。
宋夢潔看着車子駛離自己的視線,眼神裏帶着同情,她和葉博一樣爲愛情痛苦,只不過他愛的是一個死人,而她愛的是一個不能愛的人。
掏出手機,熟練的按下一串數字,她偏頭想了想,“今天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我的心情很差。”
按下發送,她知道海卓軒不會回自己的信息,沒有想到剛走了幾步手機就猛然的震動了一下。
“明天下午三點的時候見一面吧。”
呆在療養院的丁依依再見到宋夢潔的時候就感覺到她心境的不同,就多問了一句,“怎麼了?”
宋夢潔搖搖頭,“沒什麼?傲雪她沒事吧。”
“沒事,醫生說她要療養。”丁依依奇怪的看着她,“你怎麼會和葉博在一起。”
宋夢潔簡單的把自己和葉博遇到葛奉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所以現在我纔會跟着他。”
兩人的談話被拐角處的傲雪全部都聽到了,她又驚又懼,心裏想着絕對不能讓葉念墨發現媽媽的存在。
她想轉身離開療養院,剛走了幾步立刻有護士走過來跟着她,她只好再原路返回。
“小雪!小雪?”不遠處傳來徐浩然的呼喊聲,她先是有些不耐煩的皺眉,卻像想到什麼似得眉頭忽然舒展開。
“爸,”她淒涼的喊了一聲,把徐浩然叫得心都軟了。
“小雪,爸在這,別怕。”徐浩然想着剛纔是不是葉博把傲雪嚇着了,連聲安撫着。
傲雪搖搖頭,“在這裏沒有人陪我說話,我每天只能自己一個人呆着,心情根本就好不了。”
徐浩然聽着也覺得有道理,當下急忙問道:“小雪你想要什麼跟爸爸說。”
“今天晚上能帶我出去散步散步嗎?”
她滿懷希望的神情讓徐浩然無法拒絕,當下立刻答應了下來。
夜晚,傲雪被徐浩然帶着出了療養院,剛坐在車上,傲雪就遞給他一瓶打開的水。
徐浩然不疑有他的喝下,不多久便癱倒在位置上,傲雪爬到駕駛位置上,駕着車子駛離了療養院。
酒店房間煙霧瀰漫,牀單凌亂的揉成一團隨意的丟在地上,斯斯慵懶的斜躺在紅色的沙發上,鮮豔的嘴脣陪着鮮豔的紅酒。
“不是讓你裝作被人挾持需要養傷以躲過葉家的追查嗎?你又來做什麼?”她不滿的嘬了一口酒道。
傲雪皺眉看着雜亂的地面,拂開椅子上的衣服坐下,這才說道:“當初我說服嚴明耀替我去坐牢的時候他曾經找一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