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坐在牀邊幫她上藥,她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又掐出來的,也有咬痕。
“瑪麗,陸先生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阮棉回想起陸沉淵那個暴虐的模樣,心裏還有些發憷。
瑪麗給她擦着藥,疼的阮棉咬住了枕巾。
“以後看到先生跟平時不太一樣,跑遠點就行。”瑪麗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這樣說道。
阮棉沒有再問,默默地想着,看來陸沉淵真的有什麼不能說的隱疾。平時的陸沉淵看起來矜貴冷漠,不言不語的模樣冷冰冰的,像是一塊雪山裏的寒冰。
而剛剛的陸沉淵呢,暴躁的如果一團燃燒着的火焰,隨時都能炸開似的。
等阮棉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陸沉淵已經衣冠整齊的在等待她了。
初秋的季節,阮棉換了一條水藍色的長袖紗裙,俏生生的完全沒有之前狼狽求饒的怯弱模樣,只是看着陸沉淵的眼神,還是帶着那麼一絲的防備。
陸沉淵瞧了她一會兒,伸出手去,沉穩的說道:“過來。”
阮棉猶豫了一下,輕咬了一下嘴脣,慢慢走過去,把手放到了陸沉淵的掌心。
陸沉淵牽着她的手往外走,問她,“如果剛剛沒有我救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他的掌心乾燥溫暖,帶着堅定的力量,讓阮棉微微有些失神。小時候上學的時候爸爸總是這樣牽着她的手,如今有第二個人能給她這樣溫暖的安全感,卻是陸沉淵這樣的男人。
她回過神來,回想起被按在地板上的無力感,低語道:“知道。”
“得讓你長個記性。”陸沉淵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而後他們進了一個不大的包廂,裏面放着酒水果蔬,還有一張巨大的沙發。
阮棉只覺得這裏跟別的包廂不太一樣,心裏有困惑卻沒問,乖乖的坐在了陸沉淵的身邊。
服務員進來之後,來開了牆壁上的窗簾,然後悄然離開了。
包廂裏的燈光暗了下來,阮棉能夠清楚的看到牆壁的那邊有三個人,兩女一男。就是剛剛欺負過她的那三個服務員,原來這面牆是雙面鏡。
陸沉淵靠在沙發上,一手捏着紅酒杯,一手撐着頭,百無聊賴的神情,帶着無比的冷漠。
好戲開場了。
對面的三個人像是瘋了一樣,遵循原始的衝動,拋棄了所有的理智與廉恥。
阮棉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女一男不堪入目的動作,猛地扭過去,對上陸沉淵的面容。
他半個身子隱沒在黑暗中,矜貴的姿態,無可挑剔的容貌。高高在上又睥睨衆生的模樣,冷到了極點。目光隨性,像是在看一場平常的舞臺劇。
阮棉更是渾身發冷,這麼久以來她見到的陸沉淵是沉冷、穩重的,縱然顯得不近人情,她總覺得有起碼的禮儀道德。沒想到其實他內裏是這樣一個冷酷到極點,藏着一頭野獸的男人。
“怕了?” 陸沉淵喊了一口紅酒,拽過阮棉餵給她。
阮棉被嗆了一下,紅色的
液體順着嘴角流下去。
陸沉淵輕輕吮吸着阮棉的脣角,低低的說道:“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阮棉,記得往後離我遠一點。失控差點強/bao你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再有下次我可能就控制不住了。”
可又有一個聲音在激烈的反駁着,你瞭解他嗎?你一點都不瞭解他憑什麼說他不是那樣的人。
牆那邊的畫面越來越不堪入目。
阮棉心裏泛起一陣噁心,衝到衛生間去吐的天昏地暗。她洗了一把臉,順着牆邊慢慢坐下去。捂着臉平復着自己的心情,陸沉淵今天給她看這一出,何止是讓她長個記性這麼簡單。
他是要她明白,如果瞞着他做出什麼事情,將來的下場就是這樣。
原來那天在酒店被阮嬌欺負,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現在的阮棉完全相信,如果哪一天她違背了陸沉淵的意願,他有千百種酷刑用在她身上。
阮棉咬緊了牙關,嘴裏還有一絲的紅酒味,對陸沉淵的恐懼幾乎根植在了心裏。那樣一個疏離冷漠的男人,居然是這樣一個可怕的魔鬼。
最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酒店的,醒過來的時候居然躺在阮家的房間裏。
阮嬌站在門口啪啪的拍着門,不耐煩的吼道:“趕緊給我醒醒,陸先生早就走了八百年了,嬌滴滴的裝給誰看呢。真把自己當成千金大小姐了,還學別人暈倒。”
她看到陸先生抱着阮棉進來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她阮嬌一片衣角都夠不到的男人,居然就那麼親密的抱着一個鄉下孤女,一想到這個阮嬌心裏就恨得牙癢癢。
阮棉茫然的坐起來,她居然暈倒在會所了。
“喂,你跟陸先生髮生什麼事情了?”阮嬌走進來,幸災樂禍的問道:“我看他臉色不好,是不是你被陸先生拋棄了?”
阮棉皺着眉,沒說話。
阮嬌走近了,眼尖的看到阮棉脖子上有一點吻、痕,頓時尖叫一聲,“賤人,你是不是揹着我跟陸先生上chuang了!”
她激動的衝過去扒阮棉的衣服, 一下子扯開了她大半的衣服,露出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
“果然是賤人!”阮嬌嫉妒的眼睛都紅了,掐着阮棉喊道:“陸先生是不是讓你很舒服啊?才十八歲就這麼會gou引男人,了不起啊。我告訴你,你就算陸先生睡一百次,一千字,也不過是個ji女!”
她說的話越來越難聽,阮棉猛地推開她,冷笑着說道:“那又怎麼樣,總比某些人連他的手指頭都碰不到強。”
阮棉戳中了阮嬌的心事,氣得她臉色都變了,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趙芳菲趕過來把兩個人拉開,心疼的看着阮嬌被打到的臉,擡手狠狠地給了阮棉一個耳光,怒罵道:“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誰給你的膽子跟嬌嬌動手。”
阮棉坐在牀上,心冷的跟深冬的雪一樣。她看着趙芳菲,只是笑。
同樣是趙芳菲的女兒啊,阮嬌是她捧在掌心的寶貝,而她就是可以隨便跟男人睡覺的jian人嗎?早知道今天,當初把她生下來的時候,趙芳菲怎麼沒把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