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遊了?”

    阮棉看着周遭陌生的環境,使勁兒眨了眨眼睛。

    她立刻摸了摸身上,發現睡衣穿的整整齊齊的,頓時鬆了一口氣,也沒有別的不對勁的地方。

    阮棉跳起來,環顧一週,抱了個花瓶躡手躡腳的走出去。

    她順着樓梯往下走,如果萬一遇到不法分子,就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陸沉淵算着時間,阮棉差不多該起牀了,煮了一杯牛奶準備端上去。

    結果從廚房走出來,正好撞上剛下樓的阮棉。

    她光着腳丫子站在樓梯口,手裏還舉着一個花瓶,怎麼看怎麼可愛。

    “小仙女,你這是夢遊呢?”韓洛手裏捏着一個蘋果,撲哧笑出聲來。

    阮棉一陣尷尬,她昨晚到底睡得有多死,陸魔王把她偷過來,她都沒醒過來。

    “早,早哈。”阮棉把花瓶放下,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陸沉淵瞧着她兩隻白嫩嫩的腳丫子,漠然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腦袋,“上去換衣服。”

    他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拉着阮棉的手腕往上走。

    “你昨天什麼時候把我帶過來的。”阮棉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擰着眉回憶了一下,似乎是看到陸沉淵了,那會兒她以爲做夢呢,沒想到是真的。

    “這兩天我正好不忙,陪你在這兒住兩天。”陸沉淵答非所問的說道:“山裏空氣不錯,風景也不錯,喫過早飯,一起出去逛逛。”

    阮棉看着那只有力的大手,就這樣包括着她,就不由自主的想着陸沉淵是不是也這樣牽着蔣依依的手,兩個人走過許多地方。

    她難以欺騙自己,勉強按耐住聯翩浮想。

    “我得回溫泉山莊一趟,跟班長請個假。”阮棉裝作上前推門,掙脫開陸沉淵的手。

    她進門就看到沙發上有摺疊整齊的衣服,拿起來匆匆去了浴室。

    陸沉淵手裏的牛奶漸漸變冷,他站在浴室門口聽到裏面嘩啦啦的水聲,面無表情的把冷掉的牛奶一口一口的喝完。

    阮棉換好衣服出來,正碰上站在門口的陸沉淵,嚇了一跳。

    擡頭瞧見他嘴邊的牛奶,下意識的擡手幫他擦拭着,“陸先生怎麼也跟小孩似的。”

    陸沉淵側頭咬了一下她的手指,阮棉臉一紅,趕緊收了回去。

    “額,那個……”阮棉心有芥蒂,總是不能坦然的面對陸沉淵,說話腦子都有點短路。

    她心裏免不了嘆息,真是佩服那些出軌或者腳踏兩隻船的人,心理強大到可以心裏裝着一個,嘴上愛着另一個。

    陸沉淵彷彿沒瞧見她的窘迫,從容不迫的低頭給了她一個深吻。

    阮棉雙手攪在一起,定定的站在那兒。

    陸沉淵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捏着杯子。

    兩個人就這樣接吻,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如果忽略阮棉過於僵硬的姿態。

    “薄荷味的牙膏?”陸沉淵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早上用的是綠茶味的,你覺得哪個味道好一些?”

    阮棉有些走神,滿嘴的牛奶味,盯着陸沉淵呆呆的說了一句,“牛奶的。”

    陸沉淵舔了一下嘴脣,悠悠的說道:“那回頭讓約瑟夫把家裏的藥膏換成牛奶味的。”

    阮棉囧,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

    “陸先生那樣的人,肯定早就看透你的內心了。”年明珠託着下巴,懶洋洋的說道:“但他不說,就是等你去問。”

    阮棉搖了搖頭,“我不會去問的。”

    年明珠看着阮棉,她一開始也以爲阮棉是個外冷內熱的姑娘,很容易接近。但是相處久了就會發現, 她永遠在內心設置一條防線,她好好的保護着自己,誰也跨不過去。

    她其實是個很被動的姑娘,就像跟陸先生的事情。明明已經心有芥蒂,可就不是不去戳穿,彷彿不去問,就不會受傷,不去問,自己的心思就會慢慢消失似的。

    “我陪你一起去吧。”年明珠知道阮棉一個人面對陸沉淵肯定有心理壓力,但是老躲着對方也不可能。再說了,她也想看看那位陸先生到底是怎麼對待棉花的,要是玩玩兒的話,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幫棉花擺脫他的。

    她們一起請了假去了溫泉別墅,那邊韓洛讓人送了一堆東西,在露臺上準備燒烤。

    “小仙女~”韓洛探頭看過去,揮了揮手,“還有小辣椒。”

    阮棉跟年明珠直接額無視他,一起上樓去了。

    韓洛捂着自己的心臟,悲傷的感嘆道:“這年頭啊,像我這樣的好男人已經不喫香了。大陸跟沈括這樣的賤人,倒是美女成羣的。”

    “去你丫的。”沈括把食材放下,踹了韓洛一腳。

    陸沉淵坐在沙發上處理事情,筆記本擱在膝蓋上,瞧見阮棉進來了。

    他擡了擡手,示意她過去。

    阮棉不情不願的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年明珠悄悄的從側門上了露臺,透過窗戶正好能窺探對面的情形。

    ……

    “聯賽準備的怎麼樣了?”陸沉淵把小姑娘摟在懷裏,眼睛不斷的看郵件。

    “還行,應該能取得不錯的成績。”阮棉靠在他的肩頭,看着文件上的英文,覺得陸魔王也真是夠辛苦的,出來玩兒也得不停的處理事情。

    “要打到王小芳,很討厭她嗎?”陸沉淵不同於平日裏的嚴肅刻板,閒散的跟她聊天。

    阮棉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怪怪的,畢竟陸沉淵平時從不跟她聊生活學校的事情。他們雖然身體上很親密,其實心理上完完全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好像雙方約定似的,畫了一條三八線。阮棉不跟陸沉淵說自己的生活跟心情,陸沉淵也從不跟阮棉說自己的工作家庭。兩個人在私生活上互不相干,其實這是一種巨大又冷漠的距離。

    “是她先討厭我的。”阮棉掰着指頭,蔫蔫的說道:“以前在宿舍的時候還不覺得,後來她偷偷的把我的作業抽出去。還幫着錢菲菲欺負我,還有啊。她說我長得好看就了不起什麼的,反正挺無聊的。不爭饅頭爭口氣,這次我一定要考過她纔行!”

    “她有一句話說的挺對。”陸沉淵處理完最後一封郵件,合上了電腦,順勢把阮棉抱在腿上。

    阮棉不高興了,嘟着嘴說道:“哪句話?”

    “長得好看是挺了不起。”陸沉淵親了親她的下巴,眸中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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