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鎮定的說道:“防患於未然。”
“哥,一起去游泳吧!”陸澤語氣堅決的說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正好釋放一下壓力。”
陸沉淵下意識的看向阮棉的腿,表情有些深不可測,難以捉摸。
阮棉以爲他在看地板,也跟着低頭,“眼神跟電鑽似的,地上掉金子了?”
陸澤更開心了,強烈要求,“走走走,我也運動一下。”
陸沉淵迫於某種情緒,還是點頭答應了。大概此刻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受不了陸澤那個挑釁的眼神。
他往泳池走的時候,才隱約想起快到夏天了。阮棉又要開始穿短裙熱褲了,真是需要忍耐的一個季節。
室內游泳池,有透明的玻璃天花板。
擡頭一看,上午霧濛濛的天氣,這會兒已經開始落雨了。
吧嗒吧嗒的落在玻璃上,順着兩邊的溝壑慢慢流走,像是一道道水簾。
“從前沒見過這樣的景緻。”阮棉擡頭看過去,一臉的驚豔。
“我哥一向會享受。”陸澤催促着,“棉棉,趕緊去換泳衣吧。”
阮棉對此冷酷的評價,“他現在沒錢享受了。”
陸沉淵輕描淡寫的說道:“那你早日還錢。”
阮棉鄙視的說道:“給你錢你又不要。”
“阮棉,你可真有意思。”陸沉淵丟了一句,轉身去更衣室。
阮棉沒反應過來,問陸澤,“他什麼意思?”
陸澤遲疑的說道:“說你拿年明珠的錢還他,真有意思?”
“神經病!”阮棉捉摸不透,氣得罵了一句,也去換衣服了。
她出來之後穿的保守的兩件式泳衣,上邊是個背心,下身是個短褲。
阮棉抱着游泳圈在水裏撲騰着,陸澤坐在氣墊船上來回轉悠。
陸沉淵換好衣服出來,一個漂亮的魚躍跳進水裏。
他刻意不去看阮棉的腿,不會出什麼岔子。
誰知道陸澤一個翻身就從船上墜了下去,直直的往下沉。
阮棉嚇了一跳,驚呼一聲陸澤,就要往水裏鑽。結果泳圈一滑,就飄了出去,一張嘴就是滿口的水。
陸沉淵低罵了一句傻瓜,游過去抓她。
阮棉下意識的纏在他的身上,兩條纖長的腿就繞在他的腰上。
在水下的陸澤睜開了眼睛,不緊不慢的抓着池邊的扶手慢慢浮上來。他是潛水愛好者,憋氣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實在很容易。
“噗……咳咳……”阮棉嗆得治咳嗽,臉都漲紅了。
陸沉淵忽然猛地推開她,整個人刷的一下子沉到了水底。
阮棉胳膊磕在泳池的牆壁上,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陸澤,你沒事兒吧。”阮棉忍着痛,把陸澤拽上岸。
“我沒事兒,就是嗆了一下。”陸澤虛弱的靠在阮棉的肩膀上,往水裏看,“我哥呢,他怎麼回事。”
阮棉看到陸沉淵直挺挺的躺在水下面,看了看手肘的位置,已經淤青的一片,她皺着
眉說道:“他水性很好的,應該沒事兒。”
她不是忘記自己不會游泳了,纔去撈陸澤的。至於發那麼大的脾氣嗎,推她的時候那麼用力,像是她犯了天大的錯誤。
她穿上救生衣就跳了下去,沒有一絲一毫的含糊。
陸澤坐在那兒,眼神那麼冷靜的看着。棉棉,你可真殘忍。毫不猶豫的救我,又毫不猶豫的救他。如果有一天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呢。
阮棉憋着氣兒游到下面,拉扯着陸沉淵的胳膊,他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卯足了勁兒,喝了好多水使勁兒往上拉他。
中途的時候,陸沉淵忽然睜開眼睛,瞳孔的顏色已經變了。
他在水下吻住了阮棉,阮棉看到他眼睛的顏色,伸手使勁兒推他。
陸忍咧嘴一笑,拉着她遊了上去。
阮棉趴在那兒劇烈的咳嗽着,“我……咳咳……真要被你們氣死了。”
“我可是無辜的。”陸忍拍了拍她的背部,盤腿坐在這兒,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棉棉,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爲什麼他睡了過去。”
陸澤已經披着浴巾坐在了椅子上,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只能看到兩個人湊在一起說話。
“沒一個好東西!”阮棉想起在水底陸忍趁機親她,站起來就走。
陸澤跳起來跟上去,舔着臉說道:“我的好棉棉,我可是好久沒出來了。”
陸沉淵那個王八蛋不知道修煉什麼斷情絕欲的神功,竟然這麼能剋制,沒有一次失控過。
阮棉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過身去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你有他所有的記憶嗎?”
陸忍自然而然的說道:“怎麼可能,那我不就成了他。概率性事件,他決心要封閉的事情,我不可能知道的。”
人跟人之間的差別,很大程度上在於記憶。如果把A所有的記憶都克隆到B上,那B不就成了A。A沒了原先的記憶,也就不是A了。
阮棉看他神色自如,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陸忍看到她舒氣的模樣,忽然就炸毛了,“棉棉,你們是不是揹着我做什麼了?”
不可能啊,陸沉淵但凡動情,就會讓他醒過來的!
“沒有!”阮棉矢口否認,小跑着去更衣室,心虛的說道:“好冷好冷。”
陸忍臉沉了下去,泳池是恆溫的,怎麼會冷。看來真的是這樣,陸沉淵那個混蛋揹着他碰了他的小姑娘。
陸澤盯着陸忍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你是我哥嗎?”
“我是你祖宗。”陸忍走過去,抄起桌上的果汁一飲而盡,上下打量着陸澤,“睡了這麼多年,竟然還真讓你醒過來了,挺有福氣的。”
“你果然不是我哥。”陸澤看到他隨意的坐姿,懶散的語態,確定的說道。
他哥從不會這樣做,也從不會這樣跟他講話。
“陸沉淵哪有我的千分之一。”陸忍轉了轉手裏的杯子,眯着眼睛問他,“我問你,你們被綁架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你昏迷多年,陸沉淵還失去了記憶。”
“我不記得了。”陸澤看陸忍湊過來要逼問他,立刻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大喊道:“哥,你爲什麼又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