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的盛世豪庭,一切都纔剛剛開始。

    火熱的舞娘在勾魂的舞動着,妖嬈的舞姿勾魂的眼,引發了下面一羣喝彩聲。

    阮棉接到年明珠電話的時候,一聽那個口氣就知道她喝大了,趕緊趕了過去。

    一進門就看到年明珠拿着麥克風站在桌上狂吼一千個傷心的理由,地上丟的全是空酒瓶,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一個服務員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就怕這位大小姐摔下來,有個萬一。

    “辛苦你了。”阮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來照顧她吧。”

    “好的。”服務員真是拔腿就跑,不知道被年明珠的魔音折磨多久了。

    阮棉把人從桌上扯下來,嘆了口氣,“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最近一直操心陸沉淵的事兒,都沒察覺到明珠這麼難過。她這個朋友做的,也是夠事職的。

    “棉花啊,我爸要娶趙芳婷了。”年明珠趴在阮棉的肩膀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哈,他答應過我的,沒有我的同意絕對不會給我找後媽。我們這點父女情誼,恐怕都消耗光了吧。”

    阮棉也沒有什麼要安慰她的話,扯過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聽着明珠絮絮叨叨的說一些舊事。

    “我其實挺煩我媽媽的,她特別軟弱。”

    “當時年興業在北城屁都不是,是我外公留下的財產扶持他走到了今天。”

    “年興業一次兩次的出軌,最後把我媽逼瘋了,送進了療養院。”

    年明珠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我小時候放了學也不回家,天天在外面晃盪才認識的沈括。棉花,你說人生是不是就是這樣常有失去,得到卻不常有?”

    “也未必,如果你家庭和睦,你怎麼能認識沈括。”阮棉想了一下又說道:“有時候過得很絕望,但是又覺得沒那麼絕望,咬咬牙就過去了。”

    她不是鐵打的,有時候愛陸沉淵覺得很累。甚至在想,沒她的那麼多年陸沉淵也這麼過來了。就算她什麼都不參與,也沒什麼吧?

    可她就是不能無動於衷,像是欠他的。

    等徹底做完這件事情,她要就申請交換生,離開這個地方了。

    “你是個傻子。”年明珠完完整整的知道阮棉的計劃,罵她,“等你回來,他萬事平和,估計嬌妻幼子在懷,你只不過是個過去。”

    “我上輩子可能欠他的吧。”阮棉跟她互相靠在一起,“還有一週就要跟陸澤結婚了,幸運的話,我們會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幸的話,就各自分別。明珠,我現在越來越明白一句話,現在遇到的事情都是當初的選擇。唯有自己面對,才能熬過去。”

    “你說得對,都是自己的選擇。”年明珠笑出來,滿臉的淚,“我期待着哪天媽媽能夠清醒過來,到了那個時候,我管他娶誰,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阮棉現在無比理解明珠的心情,也許她難過的不是年興業組成了新的家庭。她難過的是從此之後他們的家是徹徹底底的散了,她會失去父親,也會失去家。

    以前就算她跟年興業關係再不好,可他也是她爸爸

    ,那個家也是她的家。

    從今往後,年興業會成爲趙芳婷的丈夫,趙芳婷孩子的父親,那個家也會成爲別人的家。無家可歸的小孩啊,怎麼能不難過。

    “喝酒就喝酒吧,我陪你,一醉方休。”阮棉拿起酒品跟她碰了碰,“我也想明白了,自己過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媽媽那麼對我的時候,我難過的天都塌下來了,現在不是看開了嗎?她估計恨死我了,走過的路不可回頭。再往前,懸崖還是平地走了才知道。”

    兩個人放開了喝,簡直無法無天了。

    沈括一進門就聞到整個包廂都是酒味,阮棉跟年明珠躺在地上睡過去了。

    “真是,怎麼能喝成這樣。”沈括俯下身子拍了拍年明珠的臉頰,酒醉中的明珠踹了他一腳,差點踹到他的關鍵部位,他氣道:“真是睡個覺也不安生。”

    今天都是怎麼回事兒,大陸跟個無底洞似的喝酒,這兩位大小姐又掉進了酒罈子,難不成所有傷心的事兒都趕在今天了。

    沈括喊了個服務生進來,遞過去一張房卡,“把阮小姐送到樓上去,安排個人照顧她,等她酒醒之後再離開。”

    “好的,沈先生。”服務生訓練有素,大概經常做這些事情。喊了兩個女服務員把阮棉擡了出去,她倒是睡的挺乖的,也不鬧騰。

    ……

    “你別這麼緊張,多大點事。”張檬拉住蔣依依,“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我可是都爲你準備好了。藥效發作的時候你就進去,保準什麼事情都沒有。”

    蔣依依站在門口,猶豫不決。不知者無畏,張檬只聽過陸沉淵的名聲,根本不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她知道的話,絕對不敢促成此事。

    “進去吧。”張檬把蔣依依推進去,“我去看看阮棉那邊怎麼樣了,爲你安排好後路。”

    她本來還想着用計把阮棉引到盛世豪庭的,沒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還喝的那麼醉。

    蔣依依進了套房的臥室,看到陸沉淵闆闆整整的躺在牀上,沒有一點醉酒的痕跡。

    她輕輕的坐到牀邊,癡戀的看着他的眉眼。這麼多年了,她終於能得到這個男人了嗎?

    蔣依依伸手要去解他的扣子,結果剛解了兩粒,陸沉淵忽然擡手捏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差點讓她叫出來。

    她一下子就後悔了,唯恐陸沉淵睜開眼睛看到她,發覺自己被下藥的事情。

    等陸沉淵鬆開手之後,蔣依依心砰砰直跳,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行不通。

    她匆忙走出去,正好瞧見有人揹着阮棉往這邊走,張檬還陪在身邊。

    蔣依依咬了咬牙,把包裏的藥餵給了阮棉。

    張檬驚呼道,“你瘋了!”

    “我不能冒這個險,你不知道欺瞞他的代價!”蔣依依吩咐服務生把阮棉送進去,咬着牙說道:“如果這招行得通的話,我早就用了。前些年有個女明星碰瓷說懷了他的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的。總歸那女的被強制人流,銷聲匿跡了。”

    張檬臉都白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麼狠,對自己的孩子都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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