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標不治本的下下策。”阮棉卻沒有紅毛那麼高興,一個利益集團要擊垮一羣村民,只要手段用得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今天這個計策只能拖延一時,說不定惹毛了萬通集團的高層,他們會採取更激烈的措施。
紅毛看阮棉冷靜,自己也冷靜了下來,皺着眉頭說道:“能拖一時算一時吧,這邊住着很多老弱病殘的。他們勞動能力有限,如果失去了房子,僅憑那點拆遷補助,是根本不夠用的。其實老大也是想給他們求個穩妥的法子。”
也不是全村人都需要管,像今天那些狗急跳牆來罵人的,紅毛一個個都把他們記下了。
越是底層的人,越是墮落的厲害。有的人就像是一灘爛泥,扶不上牆。
就算拿到補助款,他們也只會揮霍一空。北七街這麼過多年名聲不好,簡直就是小偷,混混,妓女的代名詞。前幾年北城迅速發展,北七街的區政府還打算在這邊發展租賃產業。
結果來這兒的商戶沒多久就跑了,混混們拉幫結派的收保護費。
來這兒租房的外地人,家裏不是被偷,就是晚上回家被搶劫。他們寧願住的更遠更遠一些,也不願意在北七街租房了。
漸漸的北七街越來越差,大家都是混日子的。
後來方追一個人用拳頭征服了北七街的灰暗勢力,這邊纔算沒那麼多雞鳴狗盜的破事兒了。
“方追是什麼意見?”阮棉還是想幫幫方追,“如果安排好那些孤寡老人,他是不是就能放心了。”
“差不多吧。”紅毛嘆了口氣,“那些就知道賭錢喝酒的,老大才不想管他們呢。”
“那這就好辦多了。”阮棉飛快的思考着,“方追是要錢創業嗎?”
“老大好像是想做一款比lol還牛逼的遊戲。”紅毛一說到這件事情就高興,眉飛色舞的說道:“他以前拿過很多大獎的,我覺得他就是個天才。”
方追在遊戲方面的天賦,從紅毛亂七八糟的描述中,阮棉能窺見一斑。
市面上有個挺火的手遊,當時方追參與其中,起到了主要的作用。可惜的是,在方家的重壓之下,這款遊戲爲別人做了嫁衣。
從那個時候方追也是意識到,如果自己想拜託方家對他的壓制,只有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同盟軍。
“那他爲什麼不出國?”阮棉聽紅毛說這麼多,覺得方追完全有能力出國去,那樣就能徹底拜託方家。
“孫茹唄,就老大的那個繼母,用手段限制老大出入境了。別說出國了,他出北城都費勁。”紅毛一想到那個女人就來氣,“那個賤人簡直不把老大當人看,一方面覺得老大有能力,爲他們方家當牛做馬的。一方面又怕老大強大起來,搶了她兒子的風頭。老大小時候常常捱打,過得那簡直不是人的日子。”
紅毛還記得自己是怎麼遇到老大的,他那個酒鬼老爹雖然就知道喝酒賭錢,但好歹會給他一點錢,餓不死他,也喫不飽就對了。
他小時候瘦弱的很,好不容易攢了幾十塊錢。出學校門就被堵了,還是方追揍跑了那些人。
“結果是給餓暈的。”阮棉接話。
紅毛嘿了一聲,“嫂子你真是料事如神啊,真是餓暈的。在老中醫家裏吃了一碗疙瘩湯,就生龍活虎的了。”
阮棉想着方追那張臉,做什麼都寫着漫不經心四個大字。笑起來痞帥痞帥的,沒想到過的這麼慘。
“紅毛!”外面傳來砰砰的敲門聲,胖子在外面喊,“出大事兒了,你趕緊出來。”
紅毛心裏罵,嫂子還在呢,鬼叫什麼,他賠笑,“嫂子,你先坐會兒。外面亂,千萬別跑出去,我等會就回來。”
他出去之後踹了胖子兩腳,“叫什麼叫,不知道打電話啊。”
“萬通集團的老闆來了,老大呢?”胖子都急死了,“老大再不出現,黃花菜都涼了。”
“我他媽怎麼知道,一大早就走了,說是中午回來。”紅毛也發愁呢,電話不接,實在是聯繫不上啊。
“我去跟他談判。”阮棉打開門出來說道,方追可能是去幫她找阿潛了。北城這麼大,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找的。
方追這麼幫着她,在這件事情她也想幫幫他。
胖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結結巴巴的說道:“紅毛,你……你你居然往老大屋裏藏女人!”
還藏了這麼漂亮的,大肚子的女人!
“去你媽的。”紅毛往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這是嫂子。”
阮棉覺得這事兒解釋不清楚,還是等方追回來再說吧,“先帶我去見見那個人。”
“不行,嫂子你不能去。”紅毛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戴着耳機去,您指揮我。”
之前方追臨走前特意交代過紅毛,在他回來之前絕對不許阮棉跑出去,紅毛還是很聽話的。
“對,嫂子你懷孕了,外面亂糟糟的,還是別出去了。”胖子也迎合道。
阮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
瑪麗一早起來看到阮棉的留言,整個人都炸了。打電話她也不接,就回了條短信說自己已經到北城了,一切安好。如果陸沉淵有消息了,通知她。
她急的不得了,偏偏還沒有立刻往北城飛的航班,就算到了也得下午了,只能趕緊聯繫約瑟夫,讓他想想辦法。
北七街的混混在方追的整治下,開始走上正道兒了,起碼知道正正經經的做點生意了。
陸澤坐車一路走進來,看到那些小商品鋪子,問道:“這是效仿義烏,做小商品批發啊。”
夏朗顯然比他更瞭解,“方追牽頭的,這邊房租低,適合做批發,還算有些起色。”
方追每天都會派人做巡邏,保證了大家在路上不會遇上搶劫的事兒。
不過冰凍前日非一日之寒,名聲臭是一晚上的事兒,挽回名聲可就得幾年幾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