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着眉頭泡進去,甚至記不起來這個羅晶晶長什麼樣子。
當年做的試管嬰兒,羅晶晶dai孕。
羅晶晶長相可以,身材可以,健康可以。名牌大學畢業,各方面都符合要求,就找她了。
不過資料都是嚴格保密的,她怎麼可能知道宿宿是她生的。
“我明白了,我立刻回國查一查。”韓洛閉上眼睛,感覺到夏朗摸了過來,拍了他一下,“阮棉呢,她還好嗎?”
陸沉淵瞧了一眼對面喫蛋撻的阮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他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再有聲音的時候,已經是夏朗在說話了。
“陸先生,我們近期回去,到時候再會。”
夏朗掐斷了電話,隨手扔在一邊。
韓洛有些頭疼,整個人沉到水裏懶得理他。
夏朗把溼漉漉的襯衫脫掉,擡腳進了浴缸。
“滾遠點。”韓洛猛地從水裏上來,掐住他的脖子,眼神有點兇狠。
當年他爲了幫大陸跟夏朗在一起,也結結實實的牽制了他這麼多年,讓陸澤成長起來,撐住了歐洲的局勢,成功的接受了孫氏集團。
“想離開我了嗎?”夏朗卻不在乎自己命懸一線,親了親韓洛的臉。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真奇怪,愛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每次看到他還是覺得心跳的不得了。
“夏朗,我們之間什麼關係你自己清楚。”韓洛鬆了手,“見好就收。”
夏朗又一下沒一下的按着他的腰,靜靜的看着他問,“你爲了陸先生,真是豁得出去,心甘情願的陪了我五年。這五年,你對我真的沒一點動心嗎?”
韓洛被他看得心裏毛躁,平心而論,夏朗是個很好的情人。不管是生活還是牀上,他都足夠優秀。可惜的是,他不愛他。
“五年也夠了,夏朗,做人不能太貪心。”韓洛推開他,大步邁了出去,讓人給他定回國的機票。
夏朗躺在浴缸裏,情緒倒是沒什麼波動。
過了一會兒,他走出去,看到韓洛正在穿衣服,順手幫他係扣子。
韓洛習慣性的由他伺候,看他又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樣子,莫名的煩躁。
當年他跟夏朗做交易的時候,夏朗對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身邊不許有別人。
韓洛本來也不是濫jiao的人,爽快的答應了。
五年彈指一瞬,宿宿出生後,他就跟夏朗來了歐洲。
夏朗的佔有慾,有時候讓他覺得厭煩,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被另一個男人管着。
可他明明提了分手,夏朗又是這麼一副你說什麼都可以的樣子,讓韓洛覺得噁心。
夏朗就跟一團棉花似的,好像永遠都沒什麼脾氣。跟這樣的人過日子,韓洛覺得沒什麼勁。
……
宿宿晚上做噩夢不敢一個人睡,阮棉沒辦法,只能把她帶回家去。
年明珠跟她好多話要說,也跟着她回去了,惹得沈括一陣哀怨。
方追下班晚了一些,就看到兩大一小坐在地板上看韓劇喫炸雞,頓時一陣無語。
“大晚上的帶着小孩喫炸雞,阮棉你真有創意。”方追過去把那
“偶爾喫一次!”阮棉表示抗議。
宿宿也意猶未盡,她平時很少喫外面買來的東西。
年明珠更是,自從懷孕之後沈括看的她死死的。
“你乾脆嫁給方追得了。”
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年明珠感嘆一句。
“開什麼玩笑。”阮棉幫宿宿換好衣服,在她心裏方追有很特殊的位置。她不想讓這種關係變質。
“乾媽,媽媽是爸爸的。”宿宿摟着阮棉的脖子,可憐兮兮的說道:“不是方追叔叔的。”
“你老爸啊。”明珠讓宿宿躺下,“你覺得你爸爸好嗎?”
宿宿漲紅了臉,說了句挺好的,怎麼聽怎麼心虛。
“你別逗她了。”阮棉摟着宿宿,哄她睡覺。
“爸爸這幾年一直身體不好。”宿宿小聲說道:“他晚上總睡不着覺,飯也喫不好。去年春節的時候,還在醫院住了幾個月。”
陸沉淵身體不好是有目共睹的,年明珠看到阮棉一下子就沉默了,知道她擔心陸沉淵。
“睡吧。”阮棉拍了拍宿宿的肩膀。
等宿宿睡着之後,年明珠問她,“你是怎麼打算的?”
孩子的事情清楚了,當年陸沉淵非得逼她走的願意也清楚了,那他們之間呢?
“說實話,我不知道。”阮棉看着懷裏熟睡的宿宿,應了一聲。
她既不可能心無芥蒂的跟他重歸就好,也不可能開始新的戀情。
她可能就這樣過一輩子,看着小烏龜跟宿宿長大成人,自己慢慢老去。
從前有孫芳年做阻隔,她年紀也小,熱血沸騰跟陸沉淵愛個死去活來。
這些年她想了很多,其實就算沒有孫芳年,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跟陸沉淵也不一定能白頭到老。
兩個人之間性格差的太多,她不是那種願意做金絲雀的女人,陸沉淵也不是那種符合她三觀的男人。分手是必然的。
相愛的人那麼多,白首不分離的人卻很少。
見的人多了,就會明白,兩個人不合適,真的很難在一起一輩子。
“這樣也好,你過得好就行。”年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那會兒也是心理有個結,始終不能原諒沈括。後來沈括有一次出差飛機失事,我真的嚇死了,忽然就看開了。”
沈括以前雖然忘記了她有過別的女人,可那都是不可抗力。
他們重逢,重新相愛,能走一輩子,比什麼都重要。
阮棉半夜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一般睡覺的時候都調成震動,但是睡的淺,一下子就醒了。
她怕吵到明珠跟宿宿,立刻去了客廳。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她接了起來,萬萬沒想到打電話的那個人居然是她。
方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一把奪過她的手機。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說,“阮棉,你有點良心就看在我是你媽的份上,來看看我!”
是趙芳菲。
方追掛斷電話,顯然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要說什麼。
“她聯繫過你?”阮棉想起來,阮家跟方家還是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