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月優哉遊哉的喝着自制的果汁,淡淡的道:“王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不會有這麼一天的,畢竟我父親貪污了那麼多的錢,我作爲她的女兒不花白不花!”
百里雲微微一愣,冷冽道:“你竟然還有臉說?”
“怎麼沒臉說?反正我父親貪污的罪證全在王爺的手中了,若是王爺看着不舒服,大可將罪證呈上去給皇上看,這樣我也就沒錢花了。”林溪月嘴角的笑容格外的絢爛、美麗。
她父親是貪污,可是百里雲就乾淨了嗎?
他還不是利用手上的罪證要挾她的父親,將她嫁給他嗎?
沒臉說的應該是他纔對!
阮若水坐在百里雲的身上,明顯感覺到他的憤怒,只垂眉低眸,連呼吸都刻意放緩了。
百里雲的喉嚨上下滾動着,那雙本就佈滿紅血絲的漆黑眼眸,在此時看上去格外的猙獰,猶如猛獸吸血般。
“你最近在跟你的父親聯繫是嗎?”低氣壓的聲音一出口,讓本就悶熱的大廳變得更加壓抑。
“我有沒有跟我父親聯繫,王爺你不知道嗎?”林溪月反問道,然後慢悠悠的翹起二郎腿:“我是打算等我手裏的錢用完了,就問我父親要!”
以前的林溪月在他面前至少懂得收斂一些,現在的林溪月仗着有皇祖母的疼愛,在他面前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遵守了,完全沒有一點兒王妃的樣子。
遊管家在旁看着王爺的樣子,連忙示意林溪月身後的花香襲人提醒一下林溪月,關起門在薄荷院怎麼胡鬧也就算了,但是當着王爺的面,直接蹺二郎腿,也實在太過藐視王爺了。
花香和襲人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便在林溪月的耳邊小小的提醒一下。
林溪月聽了也只是笑笑,她喫自己的,用自己的,喝自己的,連帶着一屋子的丫鬟奴才都是自己花錢買的,結果臨到頭來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他都直接當着她的面讓妾室坐在他的身上了,她又爲什麼還要將他當成王爺看待?
尊重是互相的,他不尊重她,那他也別想她能夠尊重他!
“啪啪啪……”大廳內也忽然響起幾聲清脆的聲響,百里雲拍着手,冷嗤的道:“果真是名動天下的掃眉才子,明日本王定要去一趟尚書府登門造訪,問問吏部尚書究竟是怎麼將女兒教導成一個不守規矩,目中無人的潑婦!”
林溪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清透的眸光落在阮若水的身上,也跟着輕拍了一下手道:“身爲祈天國百姓心目中戰無不勝的戰神王爺,你也很不錯啊,若不是親眼看到才知道,原來皇室的規矩和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的規矩不一樣呢,竟然可以當着正室的面,讓一個妾室坐在自己的懷中,談笑風生……”
阮若水一聽臉色一白,急忙要站起身,可是百里雲卻是將阮若水按在懷中。
“在本王眼裏,你的王妃之位不過是一個擺設!”
“彼此彼此……”林溪月漫不經心的回答道,誰稀罕這個王妃之位了。
“王爺這麼晚了,你還是直接說正事吧,
他在怎麼不爽,也要忍着!
百里雲垂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的握緊,骨骼猛得收緊的聲音細微的從空氣中傳來。
坐在百里雲身上的阮若水聽的格外清晰。
不由低低柔柔的叫喚了一聲:“王爺!”
這一聲就如一塊乾裂的土地終於迎來了一場細雨一般,讓他心中的怒火得到了一絲撫慰。
“你什麼時候回王府的?”他要弄清楚在當時是不是就真的只有無名和喜糖兩人在場。
“門房那裏有記錄,王爺可以直接問遊管家!”林溪月纖長的手指沿着杯沿,一圈一圈的環繞着。
遊管家也趕緊將林溪月回來的時間稟報了一下。
這與她回來洗澡,在到見到百里雲時間差不多。
百里雲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時間,總算是將心中的一個疑問去除了。
“喜糖爲什麼不在?”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在果園裏的事情你不都看見了嗎?
林溪月故意裝作吞吞吐吐、眼神慌亂的樣子,道:“我的丫鬟每個人都有休假的,今日正好輪到喜糖放假,不用在她身邊伺候。”
林溪月那小眼珠一轉,百里雲一下便知道她在說謊了,不過這個慌圓的還真是好:“別在本王面前裝糊塗,喜糖和無名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既然王爺已經知道了,我什麼時候知道已經不重要了。”林溪月眸光閃爍着,繞着杯沿的手又加快了一些,語氣淡淡的:“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王爺你若是想要棒打鴛鴦的話……”
“好一個郎有情,妾有意,那本王就成全這對鴛鴦!”林溪月話還沒有說完,百里雲便立刻開口,薄削的脣輕勾,泛着冷冽而又邪肆的弧度:“本王便將喜糖賜給無名爲妻,所謂夫唱婦隨,日後喜糖便與無名一樣服侍在本王左右!”
說罷百里雲站起身摟着阮若水嬌弱的身姿就邁出了大廳,腳步背影分外的決絕,好似並不想給林溪月反應的時間一般。
直到百里雲走出大廳很遠了,林溪月才挖着耳朵又問了一遍:“王爺剛剛說什麼?”
花香回答道:“王爺說將喜糖許配給無名爲妻,日後喜糖就要去東苑伺候王爺了。”
林溪月點點頭:“那他們是不是要住一個屋啊?”
花香和襲人兩人點點頭。
那可就真的太有趣了!
小桃被一陣尿意憋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從下人房中出來,迷迷糊糊間竟看到有一個人影走進側王妃的房中。
“誰啊?”小桃立刻叫了一聲。
那個人影回過身來,將罩在頭上的寬大黑色邊沿帽子摘下,回過身溫婉的說:“是我,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