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還是從賬房裏取來了銀票。
很多次遊管家的話都到了嘴裏,可是卻還是硬生生的給憋回去。
這樣也好,總比讓王爺自暴自棄的好!
“王爺,你又輸了,快拿錢來!”林溪月將手中最後一張牌放在牀桌上,便朝着百里雲伸出了掌心。
百里雲垂眸望着,擡起一隻傷勢不重的手,便將重重的一錠銀子放在了林溪月的手掌心。
“謝了,王爺!”林溪月立刻將那釘銀子握緊,隨後收回了手。
“王爺,王妃娘娘,該到用午膳的時間了!”遊管家立刻開口說道,即便現在離午膳時間還有半個時辰。
可是看着王爺這樣一直輸錢,遊管家十分的肉疼。
就跟他自個兒輸錢一樣,整個心都是在滴血!
“這纔剛用過早膳多久?太早了!”林溪月漾着脣邊點點漣漪笑,將桌上堆成小山的銀兩全都倒在襲人爲她準備的黑色布袋子中。
一拎,還別說,還真挺重的。
“嗯,本王肚子也不餓!”百里雲的視線落在林溪月拎着的錢袋子上,隨後又落到林溪月那張笑得清淺的面容上。
“花香、襲人,王妃娘娘是不是該吃藥了?”遊管家又想到了一個。
花香和襲人兩個人搖搖頭:“用完午膳,半個時辰才喫的。”
遊管家是真心沒辦法了,這一上午,王爺就已經輸了好多錢啊!
在玩半個時辰,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白花花的銀子沒了。
這銀子一旦落到王妃娘娘的手裏,哪還有還的道理?
而且王妃娘娘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怕是要趁王爺沒想起以前事情之前,狠狠的從王爺這邊大賺一筆。
正在遊管家急得要吐血的時候,阮若水就如同救星般降臨。
端着自制的糕點和消暑降溫的飲品走了進來。
“妾身參加王爺、王妃娘娘!”阮若水身段玲瓏,仍舊一副清清純純、乖順的模樣。
“王爺,阮夫人送來了茶點,王爺、王妃娘娘便一起用完了在玩吧?”遊管家總算是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邊喫邊玩,不是更好!”百里雲色淡如水的脣輕啓。
遊管家那個暴汗,嘴角直抽搐。
王爺啊,你怎麼這麼敗家啊,真是不當家不知茶米油鹽貴啊!
“王爺,我突然想起宮裏來人傳召,讓我下午未時進宮面見皇太后娘娘,我現在得回去準備了!”林溪月收回落在阮若水身上的眸光,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像是纔想起來一般。站起身,撫了撫弄皺的裙角對着百里雲說道。
“好!”百里雲現在的話語一貫不多,能有多簡潔就有多簡潔。
看着林溪月姿態從容的走出房門,那雙墨色的眸,竟微微的漾着些許笑意,可是卻又隱約閃爍着幾抹精湛的光芒。
“王妃娘娘,你怎麼見到阮夫人就走啊?再說你不是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花香和襲人依然秉承着王爺和王妃兩人能夠和睦相處的想法。
現在王爺丟失了部分的記憶,正是和王妃娘娘彌補感情的最好時機。
“你們是不是傻啊?阮氏來了,王爺肯定會讓她來玩,這樣我們還怎麼贏錢?”林溪月懷中抱着那有幾斤重的銀兩,健步如飛的走着。
花香連遮陽傘都未來的急撐開。
“那又如何?反正王妃娘娘都贏了這麼多錢了!”襲人倒是不在乎,昨天加今天的,起碼贏了有三萬兩了。
林溪月搖了搖頭,可是卻也沒說什麼。
如果沒有錢的話,她纔不會強迫自己面對百里雲,甚至對着他笑!
那每時每刻都是一種煎熬和折磨,每時每刻她都得將心裏涌起的那股殺意和恨意給強壓下去!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快要走到薄荷院中時,遊管家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怎麼了?”林溪月停下腳步,可是卻也並沒有轉過身!
“王妃娘娘,奴才有件事要跟您說!”遊管家在這個毒辣的日頭下,那滿頭的汗水都直接從長滿鬍渣的下巴中滴落出來,顯然一副很着急的樣子。
既然王爺那邊不能說,便只好跟王妃娘娘說。
“王妃娘娘,王府的賬本你沒有看到過,可能不知道王府這段時間的花銷十分的大。王爺如今傷成這樣,怕是以後都不能上戰場了,只能做一個閒散的王爺,所以這王府的開銷都要儘量的縮減,不能像往日那般鋪張浪費了。”遊管家說了一長串話後便又重重的喘息了幾聲。
繼而又說道:“所以奴才懇請王妃娘娘和王爺打牌時,能夠將賭資降低些,玩得小些。畢竟王妃娘娘要爲王府的以後着想啊!”
林溪月還未說話,襲人卻是道:“不過是幾萬兩而已,之前皇上賞賜王爺的怕是這個的十倍百倍吧?”
遊管家是將所有的權利都交給了林溪月,可是唯有一樣沒有交給林溪月,那就是王府的賬本!
“襲人姑娘,皇上賞賜的再多,那也有用完的時候。”遊管家一張曬得黝黑的臉連連搖頭。
繼而語重心長的對着林溪月說道:“王妃娘娘,你可知每天塗抹在王爺身上的藥多少錢?就那麼一小瓶,只夠塗抹三天,其中有三位藥材,一萬兩銀子纔有五兩,而且這藥要一直塗,至少塗三年,再加上日後王爺被皇上削掉爵位……”
遊管家站在熾熱的太陽底下,板着手指頭,一項一項的說給林溪月聽。
花香和襲人聽了,臉色是越來越凝重。
如果王爺還能夠上戰場,爲祈天國贏得榮耀,那這一切都是小問題。
可問題是王爺現在不能上戰場了,隨着時間的推移,王爺戰神的名號會被越來越多的人遺忘。
皇上更是會將王爺隨意打發到一個地方終老,自此之後不管不問。
而且王爺能有今天全靠着他自己,不像其他皇子還有自己母妃家族的勢力依靠。
王爺身後是空蕩蕩的,一旦他倒下去了,就再也沒有可能再站起來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