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溪橋那雙清亮的眼睛一看,傅雪君心底嘔得要死,偏偏,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是万俟絕,傅雪君劃開接聽的建,擱到耳邊。
“我到帝都的機場了,”低沉緩和的聲音傳過來,仿如情人的吳儂軟語,撩人極了,“你要不要過來接我?”
傅雪君看着顧溪橋漸漸走遠的身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說什麼,“你的祕書他們不是都在,用不着我吧?”
“他們當然不及你,”万俟絕低笑一聲,“誰又給你氣受了,說出來我給你出出氣。”
聽到這句話,傅雪君突然停住腳步,眼眸一轉,“我今天看到我那位名義上的姐姐了。”
“她給你氣受了?”万俟絕立馬正經起來,聲調微揚。
“這倒沒有,不過對方還是真給了我一個驚嚇了,行了我同學還在等我,不說了。”傅雪君掛斷了電話,跟着幾個女生一起離開。
那幾個女生最終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去找顧溪橋要簽名,各自捶胸頓足。
沒走幾步,就看到跟系主任一起出來的洛文朗。
“那個是我們經管系的才子,洛文朗,以近乎滿分的成績進的我們學院,”女生傅雪君介紹着,臉上閃過明晃晃的崇拜,“他是整個A大唯二不用來上學的人。”
“唯二?”傅雪君心下覺得她不要聽女生接下來的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那唯一是誰?”
“當然是顧美人!他們倆在A大傳統測試的時候都拿到史上從未有過的成績,所以破格不用來上課。”
傅雪君嘴角努力扯出一抹微笑,這個時候,系主任跟洛文朗二人已經與他們碰上。
“主任,洛同學。”傅雪君揚起一抹笑容。
洛文朗朝她點頭,然後轉向主任,“那麼主任,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主任點點頭,揮揮手讓他趕緊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洛文朗走後,傅雪君看着系主任,忽然道:“主任,聽說我錯過了一場考試?”
沒想到傅雪君會問這個問題,主任愣了一下,然後笑着回答,“傅同學想試試我們A大的傳統考試嗎?”
“如果能,那樣最好不過,畢竟我也是這個學校的一員。”傅雪君笑着道。
聽她這句話,主任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讓她喫完飯就來辦公室,等人到了才遞給她三張試卷,“我們大一就三門專業課,限時五個小時,傅同學,祝你好運。”
傅雪君接過試卷,當場就做了起來。
三張試卷,原本以爲她根本就用不了兩個小時,然而她一拿到試卷的時候,整個人就蒙掉了,握着筆的手不由的有些顫抖,花了好幾分鐘才強自穩定下來。
越往後面做,她額頭的冷汗就越多。
等做完的時候,她的後背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根本就沒有料到,題目竟然會這麼難,每一題都超杆,不僅如此,還涉及到許多綜合知識,寫完的時候,她的頭腦已經是一片漿糊。
“做完了?”主任擡頭看着傅雪君。
傅雪君將試卷遞給主任,神色有點僵硬,她只用了三個小時,沒有做完,卻不打算做了,因爲……她都不會。
這句話讓傅雪君神色放鬆了不少,她看到主任當場批卷,有些緊張。
這些卷子沒有人比主任更加熟悉,他快速瀏覽完畢,然後給傅雪君打了一個不高不低的分數。
一個77,一個72,一個69。
“很不錯,整個大一能考到逆着光分數的,除了洛文朗,已經沒有誰了。”主任誇了兩句。
聽到這句話,傅雪君終於鬆了一口氣,“洛文朗當時考了多少?”
主任意味深長地看了傅雪君一眼,“兩門92,一門88。”
傅雪君倒抽一口冷氣,她做過這份卷子,自然知道這份卷子有多恐怖,尤其是後面的那兩道討論題,根本就是個悖論,無從下手,洛文朗兩門92,一門88,這該有多逆天?
直到這一刻,她纔對洛文朗心服口服。
等傅雪君離開後,辦公室裏的另一個老師纔開口,“主任,你剛剛可爲難人家小姑娘了吧,77,72,69,這算是很不錯的成績了,你都沒多誇一句?”
“這孩子太急功近利了,”主任再次瞥了試卷,“七十多分,六十多分算什麼,不說洛文朗,單就醫學系的那位,三門科,近乎滿分的成績,那才叫好!”
學校裏所有系別的試卷難度都是一樣的,是倆帶教授綜合各個方面出的題目,非常的具有邏輯性,因此,成績能非常直觀的反應一個人的能力。
“主任你這就說笑了,”那位老師搖頭,“你竟然拿她來跟他們比?”
“也是。”主任想想,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傅雪君這個成績放在往年都是個頂尖的好學生,但是今年因爲有這麼兩個人壓在頭頂,失色不少。
“不過,你怎麼會突然給傅雪君安排了一場演講?”那老師有點疑惑,主任看起來也不像是多欣賞傅雪君的樣子,怎麼就爲她造勢了?
主任將手中的卷子放下,“洛文朗昨天不是來了嗎,我看到他手中捏着的一個併購方案,哎你是沒看到,那簡直叫一個滴水不漏、高瞻遠矚、高瞻遠睹,然後我問他能不能做個演講,就以這個作爲演講稿準備畢業論文,那小子竟然拒絕了!真是,我這是沒辦法,臨時找了個救場。”
想起這件事,主任氣不打一處來,洛文朗這臭小子一來的時候還非常恭敬有禮,說一不二的,但是這還沒過幾個月,怎麼就突然變得如此的滑頭?
提前給他修滿學分,畢業不好嗎?反正畢業之後還能留校讀研,那小子倒好,竟然說自己還需要好好上課!
這時候的主任突然想起了蔣教授經常跟他抱怨的話,現在的他終於也感受了一把這樣的無奈!
顧溪橋好不容易來上一堂課,還沒有去醫學系,而是跟許婧一起來到她的班。
許婧聽課的時候,不用看書,只拿着一本筆記在記。
顧溪橋就拿着她的書,一張張在翻着,她的出現,讓新聞系的人都非常震驚,主要是因爲這人百聞不得一見,他們又是搞新聞的,自然更是好奇得不得了。
但是對方高就一直垂着眸看着書,清清冷冷的樣子,讓人不敢去打擾,於是這些人就去騷擾許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