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監獄是罪有應得,再說法院監獄又不是我家開的,你跟我說不着。”
我的意思本來是快刀斬亂麻,讓申母歇了糾纏我的心思。
不料我還是低估了申母的臉皮厚度:“你去給法院說說,讓他們把和通放回來啊。”
我氣笑了:“憑什麼?”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謝曉馨你不能這麼狠心……”
“哈哈哈……”
我像聽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的前仰後合,直到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申太太,你是來搞笑的嗎?你們以爲小三有了申家的血脈,申和通給我往死裏打,你在旁邊吶喊助威的時候怎麼不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當你們以爲我死了,深夜給我扔進大海的時候怎麼不說狠心?”
“申和通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現在你還好意思找上門來求我放過他?別說我手伸不到那麼長,就是能我也不會管。”
申母突然“噗通”跪在我面前,嚇我一大跳。
縱然我恨這娘倆恨的要命,但還是做不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跪在我面前。
不過我也不會原諒就是了:“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你若不起來我就走了。”
申母一把抱住我的腿,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曉馨,我知道和通錯了,但是他也是被那個死女人給騙了啊,和通也是受害者。”話是這樣說,但是我沒有錯過老太婆眼裏的那一絲狡詐。
“全是那個女人的錯,她也得到報應了啊。你就不要怪和通了,不看在你們以前夫妻一場的份上,就是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也請你高擡貴手……”
我現在覺得讓這個老女人進來就是一場錯誤,她到現在還想拿我當傻子耍呢,我跟她說個屁啊。還快刀斬亂麻呢,這分明就是快刀切到了狗皮膏藥上。
不只沒切開,還弄的自己一身都是噁心的東西。
我使勁拉開老太婆:“明確告訴你,就憑你兒子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沒有讓人去監獄裏弄死他,就已經算我宅心仁厚了。現在你還要要求更多?絕無可能!”
“還有你以前是怎麼對我的,你全都忘記了嗎?你能忘我卻不敢忘。”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往事的一幕幕涌上心頭。別的我都可以不在乎,唯有在申家的最後一個晚上。申和通抓住我的頭髮在地板上磕的滿頭滿臉都是血,這個老太婆猶嫌不過癮般還讓打……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不過當我想起以前的事,還是氣憤難平。
以前我像個傻子一樣被申家的娘倆耍的團團轉,現在還要來糊弄我第二次嗎?
虧喫過一次就足夠了,我不打算讓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阿慶。”
話音剛落,阿慶馬上出現在門口:“大少奶奶,您有什麼吩咐?”
“給這個老太婆請出去,記住,請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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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阿慶答應着剛往前邁一步,申母卻殺豬般的大喊起來:“殺人啦,救命啊,陳家大少奶奶要殺人滅口啦,快來人啊……”
我厭惡的退後一步,阿慶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拎小雞般就給提了起來。
申母身體騰空,手腳胡亂的撲騰着。
本來就瘦的只剩一副骨頭架子,這麼撲騰我真怕她死在這裏。
阿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剛給她放下立刻又開始滿嘴胡說八道……
週而復始了好幾次,最後阿慶一掌劈在腦後,讓這老太婆昏過去纔算完事。
世界終於安靜了,換做兩年前如果阿慶這麼做我一定會批評他,怎麼能對這麼大歲數的老人家動手呢?
但是現在,我應該考慮的是給阿慶漲工資或者發獎金!
不是表面的弱勢就沒有殺傷力,若任由她嚷出去,用了不了半天整個上流社會就能傳個遍!
而傳遍了,能傳出幾個版本可就沒有準了。
到時候給我,給陳家造成的影響就又是一場颱風般的破壞。往小了說會影響我們夫妻感情,往大了說直接影響到公司的股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牽一髮而動全身,祖母以前的教誨現在看來幾乎是字字珠璣!
所以我毫不吝惜對阿慶的表揚:“做的好,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把她弄到一個遠遠的地方住,找兩個人好喫好喝的伺候着,只要她不會跑出來就不要苛待她。”
特麼的最後我還是心軟了,雖然心裏明知道人家是來讓我不自在的,但我還是不由自主的讓阿慶別對她太差。
自我安慰道:畢竟也是快熟透的瓜了,不一定哪天就落地化泥,我這麼做就算給自己和孩子積德行善吧。
阿慶答應道:“是。”然後扛起老太婆往外面走……
我嫌棄的拍拍被抓皺的褲子,正打算回去卻聽見外面傳來驚呼:“阿慶,你趕緊把人放下,怎麼了這是?”
心裏一驚,這是秋水的聲音。秋水回來了也就意味着公公也回來了,好死不死的怎麼讓他們碰見了?
趕緊走出去,果然公公和秋水剛下車。秋水攔在阿慶前面不讓走,而阿慶面孔漲的通紅,走不了放下也不對。
“秋水,這個老太婆是你弄來的?”
想起剛纔看見她的時候,她可是一手拿紙條一邊對門牌號的!
心瞬間拔涼拔涼的,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
“對呀,李婆婆是我邀請來的客人。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我不想跟她解釋,現在我的心情極度的糟糕。粗暴的拔開秋水:“讓開。”
然後對阿慶道:“趕緊把人送走。”
阿慶還沒有走到車旁,秋水卻又躥了出來:“不能走,這是我的客人,你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公公也厲聲呵斥阿慶:“太太說話你聽不見嗎?趕緊把人送回屋裏。”
我火大的不行,但是我清楚的知道絕對不能讓申母進陳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