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青春期日記 >第93章 是我害死了她
    深呼吸好幾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激動,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子公司還是總公司?”

    在我回來之後,青姐就拉着我惡補了一番楊家的勢力遍佈跟涉及的產業,以三爺一手創辦的楊氏集團總公司爲主,旗下還有多家子公司,涉及行業有地產、娛樂、餐飲、旅遊四大項,基本上都是新時代的主流行業,而且個個成績斐然。

    至於總公司,連青姐也不知道具體是做什麼的,只知道是掌控多家子公司運營的總部,如果是進駐子公司,是哪一家?別看我是一個大學生,但我連大一都沒上完,對商業運營這些,皮毛都不懂,可以說三爺的這個消息,的確把我震撼到了。

    但是我也不會拒絕這個機會,表面上三爺是讓我進駐公司,實際上何嘗不是讓我提前熟悉楊家的產業?這麼做的原因我光是想想就覺得興奮,或許,再進一步,就是從熟悉變成掌控了。

    楊家爲什麼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一開始三爺帶着人在社會上打拼造就的勢,剩下的大部分就是楊家擁有的資產了,沒有這些合起來數十億的資產,楊家哪裏能擁有今天的地位?

    靠黑,在中國永遠都不是一條好出路。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三爺平淡的話繼續傳來:“總公司。”

    說實話,這一刻我的心情是激動的,我沒想到,三爺喊我來書房,居然是告訴我這麼一個消息,看來楊程說三爺想彌補我,不是隨便說說的。

    從今天我一進門的見面禮,到現在給我拋出這麼一個重磅炸彈,他想要彌補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

    我沒有因爲這個消息就立即變得失去理智,而是依舊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沉聲道:“好。”

    這得益於我在基地的訓練,一個失去理智無法冷靜的人,是最容易死亡的,因爲你無法確定,下一秒會有什麼樣的危險來臨。

    三爺終於轉過了身,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讚賞的弧度,微微笑道:“比我想象中要鎮定許多,現在你可以問你想知道的事了。”

    我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三爺肯定是猜測到我想問什麼了,不過我並沒有立即問出來,而是直視着他問道:“你想我替代你的位置?”

    三爺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我想像中的憤怒,而是平淡道:“如果你能夠替代,那也是你的本事,我能把你送進總公司,但其他的需要靠你自己,這是我欠你的,往後你能不能在楊程跟楊鵬中取勝,也在於你自己。”

    頓了頓,三爺突然用肅穆的語氣說道:“楊家不會交到廢物手上,不然只會讓楊家走向衰敗。”

    我瞭然,心裏的激動也消失了大半,說到底,這個男人只不過是想要讓楊家下一代在競爭中決出勝利者,最終取代他的位置帶領楊家走向更高的巔峯,並不完全是因爲愧疚。

    想想也是,對於站在他這個位置的人來說,私人感情已經不是想有就有的了,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很不錯了,即使我再怎麼不想承認,我心裏對他也是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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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得到了他的答覆,我這才皺着眉頭沉聲問道:“我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

    比如,她,是不是還活着。

    三爺微怔了一下,隨即轉身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這一刻這個男人的背影,突然變得有些落寞跟滄桑,跟他之前的形象,彷若兩人。

    良久,我才聽到三爺沉沉的嘆息一聲,追憶道:“是我害死了她。”

    一句話,讓我猛然驚坐而起,彷彿一記棒槌狠狠的砸在我的腦袋上,她,死了?

    即使我自認爲已經改變得足夠多,變得足夠強,可聽到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我依舊有些眼眶發酸,有種想大哭一場的感覺。

    可我明明沒有見過她,更不用說感情,我只是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然而當三爺用沉重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後,我卻感覺到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消失,我想抓住,卻無從抓起。

    這種感覺讓我有些發狂,就像是一個人被鎖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裏,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人,什麼都沒有,只剩下無盡的黑暗跟孤獨。

    “她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是我唯一想要守護一輩子的女人,可那時候我只是一個幫派頭子,正在四處打拼,征戰,她死於一次仇殺中,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倒在血泊中,就連剛出生沒多久的你,也不知所蹤。

    從那以後,我開始瘋狂的跟他們搶地盤,搶資源,搶所有能搶的一切,我被砍過,被子彈擊穿過肚子,無數次瀕臨死亡,每次都是爲她報仇的信念支撐着我,讓我一次次從閻王爺手裏逃出來。

    可當我有了實力報仇雪恨了之後,卻發現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以前她總是勸我,讓我不要打打殺殺,跟我吵,跟我鬧,說她只是想要一個平凡但安穩的家庭,我沒有聽她的,因爲那個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停不下手了。

    所以我只能拼了命的往上爬,直到我發現所有的仇人跟敵人都倒在我的腳下後,我纔來得及後悔,爲什麼當初沒有答應她,帶着她躲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帶着你過平凡的日子。”

    三爺靜靜的說,我靜靜的聽,書房的氣氛壓抑到令人心慌。

    沉默,良久的沉默,我看着他的背影,他看着窗外,兩兩無言。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當初經歷了什麼,我只知道我此時明明應該恨他纔對,可我發現我怎麼也恨不起來,也許是因爲體會他當初的無奈跟現在的悲慼痛苦吧。

    得到了一個我預料中卻不願意相信的事實,我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書房,下樓的時候,青姐正在樓下等我,見我情緒低落,立即迎上來擔憂的問我:“怎麼了?三爺跟你說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緩緩抱住了青姐的身子,把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越抱越緊。

    “想哭就哭出來吧。”青姐似乎明白了什麼,反手抱着我,柔聲說道。

    我沒哭,以前我會哭,現在不會了,男人可以流血,但最好不要輕易掉淚,因爲那是懦弱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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