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陳天華忍不住出聲提醒。

    我擺手制止他往下說,衝馬成沉聲說道:“明天之前把錢梅完好無損的送到日不落,然後把手續交接好,兩天內給我滾出武漢!”

    馬成一聲不吭的轉身就走,我也不怕他耍詐離開,如他請求的那樣,一開口就是讓我放他離開武漢,因爲他知道,我也知道,在武漢,他藏得再深,對現在的楊家來說,都能找到,不過就是花費功夫的多與少而已。

    而且答應他的請求條件,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他跟錢梅離婚,那錢梅就是自由之身,陳天華想怎麼對她就是他自己的事兒了,而解決了這事兒的好處就是,陳天華能全心全意的爲我做事,這樣的人才,棄之可惜,不用更是暴斂天物。

    任何人只要放在對的位置上,就總會有利益收穫,區別只在於大與小,陳天華放在日不落,無疑是如虎添翼。

    等馬成離開,宋飛湊過來問道:“就這麼放他走了?”

    我翻了個白眼,反問道:“那不然呢?”

    宋飛聳了聳肩說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就盯着他不說話。

    宋飛起先滿臉疑惑,過了一會兒後臉色就垮了下來,最後哭喪着臉說道:“說吧,讓我做什麼事,我答應還不行麼?”

    我笑眯眯的說道:“這纔是好兄弟嘛,我是答應放他離開武漢,但你沒答應啊!”

    宋飛猛地瞪大了眼睛,隨即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陰險!”

    “彼此彼此。”我欣然受之。

    說完這幾句話,我跟宋飛對視一眼,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隱藏在燈管內的攝像頭,嘴角微翹。

    這一切,估計都被正躲在辦公室內盯着我們一舉一動的馬成聽得一清二楚吧。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不相信馬成,一點都不相信,別說他的話,哪怕他的一個標點符號,我都不相信。

    請求我放他離開武漢,即使他是認真的,我也寧願選擇不相信。

    在我剛纔盯着宋飛看的時候,就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斜上角的燈管裏面有攝像頭,我也是無意中擡頭瞥見的,一個紅點。

    站在旁邊的陳天華自然不知道我跟宋飛的默契,也不知道我跟宋飛剛纔已經用眼神交流了多少信息,好在他這個人特別沉得住氣,被我制止後就一句話都不說了。

    估摸着時機差不多了,我給宋飛使個眼色,宋飛點了點頭,立即往後門跑去,陳天華不明所以,但也沒多問,只是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去看一場準備了許久的戲?精彩不精彩我不敢說,但肯定不會太乏味就是了。”

    陳天華沒有拒絕。

    酒吧後門外面,一輛不起眼的起亞轎車停在門口旁邊,宋飛拿出電子鑰匙開門,率先鑽了進去,我沒坐副駕駛,而是跟陳天華坐在後排。<b r />

    這輛轎車是酒吧一個男客人的,被宋飛順手牽羊給牽來了鑰匙,至於那個客人,在我們用完車之前他是不會來找的。

    上車後宋飛立即發動車子,繞着酒吧外面跑了半圈,停在一扇不細看根本注意不到的側門外,然後他又拿出了一部手機,放在擋風玻璃下面,手機屏幕上顯示一個紅點在不停閃動跟緩慢移動。

    那個紅點,就是我之前拍馬成的肩膀時,趁機黏在他衣服上的微型跟蹤器,很小,加上現在又是冬天,穿衣服穿得厚,在馬成不知道的情況下粘上去,他根本發現不了。

    宋飛一邊盯着手機屏幕一邊興致勃勃的問道:“可以啊帆哥!這稀罕玩意兒你都能弄到?哪兒弄的?”

    “這玩意兒還稀罕?稍微有點門路的都能搞到軍隊裏面用的那種正牌貨,至於我這個嘛——出來了!”我笑眯眯的剛準備回答,那扇不起眼的側門突然被人從裏面打開了,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裏面跑了出來,不是馬成還能是誰?

    宋飛也收起笑臉,立即轉過頭盯着馬成,這時候一輛奧迪轎車開了過來,打了兩下雙閃,馬成見狀立即迎了上去,車還沒停穩就拉開車門鑽了進去,隨即那輛奧迪車又迅速駛離這裏。

    “追!”我沉聲說道。

    宋飛點了點頭,踩着油門追了上去,這個點馬路上的車輛並不算少,只要不是故意去留意,都不會發現身後有人跟蹤,而且以宋飛的跟蹤術,他們發現的可能性很小。

    跟了十多分鐘後,奧迪車拐彎進入輔道,隨即又轉入了一處小區裏面,因爲小區門口有值班崗,車輛需要刷卡或者出示證件才能進去,宋飛只好把車暫時停在輔道的樹下面,轉頭看着我詢問。

    我冷着臉說道:“下車!”

    宋飛點了點頭,車進不去,那就只能下車想辦法進去。

    陳天華簡直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其實以他的聰明才智,估計這會兒也猜出來我們要幹什麼了,這從他比剛纔出發時的眼神變化就能看出來。

    下車後,我們圍着小區圍欄繞了起來,宋飛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紅點,我則尋找合適的翻牆地點。

    我們運氣不錯,繞了沒幾步,就看到跟輔道相鄰的那一截圍欄有一處跟一顆大樹隔了僅有半米不到的距離,我們當即選中這裏,藉着那棵大樹當支撐點,迅速翻了過去。

    本來以爲陳天華會有點麻煩,我還想要是他翻不過去,我就讓他留在車裏面等我們的,倒是沒想到是我多慮了,他看起來並沒有費多大勁兒就翻過來了。

    興許是看到我跟宋飛的詫異眼神,陳天華淡笑道:“在牢裏天天被趕着做事,練的。”

    我跟宋飛對視一眼,識趣的沒有多問。

    “往哪邊走?”我衝宋飛問道。

    像這種小區,想要進來並不難,畢竟一個小區那麼大,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防得住人進來,而且就算給人進來也沒什麼事兒,那些住戶樓層下邊都有人巡邏,這也是爲什麼有些小區根本不制止外人進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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