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剛纔那一輛車上的所有人,都是因爲我,才死的!
“我想死個明白。”我目光直直的看向江成,咬着牙沉聲說道。
內心的悲痛自責幾乎要把我整個人都淹沒,而對他們喪心病狂手段的憤怒,也讓我正處於爆發崩潰的邊緣,但我只能咬着牙拼命剋制住自己,因爲這個時候我衝上去,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江成收回肆無忌憚在青姐身上游走的****視線,嘴角翹起,憐憫的說道:“看在你我同是從那裏出來的份上,就告訴你好了,你還記得一個代號叫蛇眼的男人嗎?”
我渾身一震,眼中精光大盛,蛇眼?
不等我說話,江成估計也從我的反應看出來了,他繼續冷笑道:“沒錯,我們都是聖堂的人,哦不,他不是,他是這位的記名弟子,你說你好端端的放着大少爺不去做,跑去招惹人家幹什麼?真以爲沒人能治得了你?”
我沒有理會他語氣中的嘲諷,而是偏頭看了一眼鄭成,這個害死我十幾個兄弟的男人,讓我巴不得把他活剮了!
後者接觸到我的視線,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就是了。
在我手裏走不過十招的鄭成,這個時候有江成跟那個邋遢男撐腰,也敢對我不屑一顧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應該還勞駕不到你們聯手來殺我吧?甚至不惜害死一車人!”想到我身後遇難的那一車人,我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就算想要殺我,衝我來就好了啊?!爲什麼要對那一車無辜的人下手?!
然而我的怒火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笑話,江成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掌,說道:“你別亂說了,那一車人明明是因爲車胎爆炸,加上司機駕駛不當才衝下去爆炸的,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只是稍微出了點力罷了。”
“至於勞駕我們一起出動來殺你,很簡單啊,因爲你已經被聖堂列爲必殺名單了!還記得上次在京城的事兒吧?本來目標就要被我們得手,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這會兒我們已經拿到數不完的好處了。”江成冷聲說道。
京城?
是那次他們針對秦玉的事情?
估計是猜出來我在想什麼,江成獰笑着說道:“沒錯,有人出大價錢讓我們綁了那個女人,甚至不惜出動一個聖手,可結果被你給破壞了,現在纔來殺你,也是因爲我們時間不夠,否則你以爲你能活到現在?這樣也好,新賬舊賬一起算吧!”
說完這番話,江成眼神陡然一凝,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朝我疾射而來,在他有所動作的同時,一旁虎視眈眈冷眼以待的邋遢男,也同時朝我衝了過來,僅有鄭成應該是有自知之明,纔沒有動,但也隱隱封鎖了我有可能突圍的方向。
青姐這時候急忙說道:“你別管我了!你先走!”
說着,她就準備推開我,我知道她怎麼想的,這些人是衝我來
可她忘了,剛纔我們乘坐的那輛大巴車,可是才跌落滑坡爆炸!
他們亦跟我毫無關係,純粹就是江成爲了對付我而被波及到的無辜羣衆!
即使我丟下青姐不管,且不說那一絲生機最後能不能夠爭取到,就說我這麼做了,他們真的會對青姐不理不睬嗎?
退一萬步講,這麼做,我自己的良心也會過不去!
所以我沒有任由青姐把我推開,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眯着眼滿臉冰冷的等着江成跟邋遢男衝過來。
躲?
無處可躲。
如果非要避開的話,那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抱着青姐縱身跳下後面的滑坡。
當然,這種選擇只能算是最後走投無路的做法,在百分百確定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生路的時候,我纔會這麼做。
他們距離我的距離本就不遠,不過兩次眨眼的功夫,他們就離我不過四五步距離,我甚至能清晰看到江成臉上彷彿已經預見結果的勝利獰笑。
邋遢男也是一臉的嘲諷不屑,在京城交手的時候,若非警察來得及時,恐怕當時略微佔據上風的我,最後也討不到什麼便宜,這件事或許讓他頗爲惱怒,正好這次有手刃我的機會,想必他的心情不會太差。
滿頭凌亂的頭髮,邋里邋遢的稀鬆鬍子,連眉毛都比常人的密集濃厚,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容。
我緊了緊摟着青姐纖腰的右手,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只能跳下滑坡了。
然而變故總是來的那麼快來的那麼突然,在江成跟邋遢男衝到我身前即將得手時,一聲憑空響起的細微槍響,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卻又讓人精神一緊。
‘砰砰!’
幾乎同時落地的兩顆子彈打在反應速度驚人剛稍稍避過去的江成和邋遢男腳邊,也把兩人逼得不得不後撤了幾步,紛紛臉色凝重的往後面看去。
我身子一震,因爲子彈是從他們後面打過來的,而我又剛好面對他們,所以比他們更先發現開槍的始作俑者。
看到他差點讓我激動到熱淚盈眶。
大鬍子!
比邋遢男更凌亂的頭髮,爬滿兩邊鬢角的絡腮鬍,身上的迷彩服一眼看到就知道洗了很多次,腳上那雙陸地戰靴格外顯眼。
但他看起來比邋遢男要整潔乾淨得多。
我沒想到居然能在這個地方看到大鬍子,這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一根竹竿漂過來一樣,等同於救命稻草。
江成看到大鬍子也是一怔,隨即臉色愈發凝重,頭也不偏的沉聲道:“別衝動,見機行事!”
話自然是對他身旁的邋遢男說的,其實不用他提醒,身手不弱的邋遢男哪裏不能從大鬍子身上感受到那股子致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