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曉,粘稠是因爲那位墨老的宗師威壓,能夠改變空氣的靈虛氣流通,讓整個空間的靈虛氣都盡數爲他所用。
源靈宗師之威便是如此
此時,威壓不在,靈水沐卻駭然的望着遠處高臺。
原本鎮守霜武閣的墨老,此時赫然單膝跪在地上,口吐鮮血,右胸口還有一個漆黑的大洞。隔着黑幽幽的孔洞,靈水沐還能看到墨老身後,哪位霜武學宮的天驕,申屠嘯天滿臉驚駭以及恐懼的臉
“怎,怎麼回事兒”
靈水沐喃喃道。
墨老明明剛剛下來,怎麼突然就受如此重傷
望向周圍,皆是一張張滿是驚懼的臉,眼眸中充斥着不敢置信,彷彿見到什麼違背常理的事情。
靈水沐心中微動,旋即看向站在墨老對面的那名黑衣男子,這人好像就是紫夜這傢伙的隨從
心中猛的一跳,靈水沐這才發現,衆人的視線幾乎都集中在這名黑衣男子身上
她吸口氣,震驚道:
“我的天,難道,就剛纔那幾句話的時間,墨老就被他重創”
靈水沐看着墨老哪張猙獰蒼老的臉,心中如大海傾覆,掀起一股股澎湃的海浪
二劫劍道宗師難怪他敢這種時候出現只是
靈水沐瞪了紫夜一眼,低聲道,“紫夜,此地是霜武學宮,你這麼傷了霜武閣的墨老,恐怕不好善後。趕快離開這裏”
她心思敏捷,此時想到的不是應該高興,而是爲這傢伙擔心。
即便有一名二劫劍道宗師作爲隨從,可這裏畢竟是霜武閣
霜武學宮的核心之地,此時還正處天霜論武的關鍵時刻,如果這個時候鬧事兒,一旦驚擾此地的宗師,到時候別說二劫宗師,就算三劫宗師也免不了會被諸多宗師針對,下場堪憂
這時後面的申屠嘯天臉色蒼白微微緩下,眸中閃爍着瘋狂的神色,他顫顫巍巍站起身,捂住肩膀,聲音低沉道:
“墨老,您怎麼樣了”
墨老咳嗽幾聲,盤坐在地面上,氣息暗沉,似乎時日無多。
見此,申屠嘯天眸中不憂反喜,一閃即逝,他看着黑衣男子,以及身後的王天和靈水沐,大聲喝道:
“閣下看來是不將整個天霜城放在眼裏我好心想要治療靈水沐,閣下一句話不說,就上來下死手,仗着你這位二劫宗師,悍然破壞霜武閣的規矩,擾亂霜武學宮秩序,還敢出手擊傷我”
“我便罷了可你竟然對墨老出手墨老維護霜武閣的秩序,坐鎮霜武閣,你可知你犯下多大的罪責”
申屠嘯天冷冷的看着幾人,“我已經通報天霜城各路宗師,以及我父親我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現在自己乖乖認錯靈水沐,你這位朋友來歷不明,莽莽撞撞,他不懂,我想,你應該懂吧”
聞言,衆人神情驟然驚變
靈水沐眸中怒氣翻騰,臉色卻沉了下來。
&nbs
p;申屠嘯天說的並沒有錯,甚至說到她最擔心的地方了。
臺下,股秋水臉上的驚訝鬆緩下來,她微微搖頭,有些可惜的看着臺上的雪輕鴻,淡淡道:“真是讓人喫驚二劫劍道宗師,可惜就要被連累交代在這裏了。”
旁邊的煙珞瓔沉默不言,卻知道好友話中的含義。
“天霜城是什麼地方豈容得一名宗師如此放肆若是在自己城中到無所謂,你想怎麼囂張就怎麼囂張,宗師鎮壓一城,當如此。”
顧秋水有說不出的惋惜,“可這裏是天霜城,天霜論武,此次前來的宗師,二劫宗師數十名,三劫宗師也有將近十數,我們霜武學宮的宮主,更是三劫大宗師。誰敢在天霜城的霜武學宮如此囂張”
她眼眸的惋惜卻是對着那名黑衣青年。
“可惜,這黑衣青年如此年輕,就能成就二劫劍道宗師,其劍意詭異縹緲,如淵海般浩瀚,噬人骨肉,強大恐怖。也只得被這紫魘族的莽撞青年拖累於此。”
周圍有不少霜武學宮的弟子,聽到這話,頻頻點頭,非常贊同。
“師姐,臺上哪位紫魘族的青年,有這二劫宗師作爲隨從,對方連墨老都能輕易擊敗說不定背景很深厚呢”
有人小聲疑問道。
周圍人一聽,頓覺好像在理啊,能有二劫宗師作爲隨從的年輕一代,怎可能是泛泛之輩
指不定背景強大逆天呢
煙珞瓔卻輕嘆聲,並未說話,暗道這怎麼可能
顧秋水直接冷笑道:“南陵地域,紫魘族只有一支,就算整個黑魘夢靈域,紫魘族也寥寥數支,族內撐死不過兩三名三劫宗師,何來背景深厚之說況且,哪位黑衣劍客明顯不是紫魘族人,二十黑魘族人。他跟隨在那名孱弱的紫魘族青年身邊,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對方有恩於他,要麼有受限於人他,絕非族內隨從”
“這位二劫宗師,只可能是報恩,或者還情罷了。否則,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認一名實力低下,如此莽撞不懂事的紫魘族人爲主”
顧秋水如抽繭剝絲般的分析道,也是說出了煙珞瓔心中所想。
衆人更是深以爲然。
而這時,靈水沐卻同樣這般想到,聽到申屠嘯天的話,她便已經想到了,此時更是拉着王天的衣袖,低聲道:
“紫夜,你趕快走,讓你這位宗師朋友,護你離開”
她自是很擔心對方的。
“走我來天霜城還有事兒沒解決,不會走。”
王天淡淡道,“況且,你在此有危險,我呈你父親的要求,當要讓你安全你回到雪牧靈城。”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走了,否則以申屠嘯天在天霜城的勢力,靈水沐很難敵得過,下場會悽慘無比。
靈水沐心中微酸,自小在雪牧靈城,她不乏各路追求者,可是卻從未有這般被人捨命相救關心過,這種時候還不願意離去就是人有點小蠢小蠢的,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麼父親的要求,不願坦白自己的本意。
不過,卻也是一種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