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品嬌娘 >第049章 未亡人
    面對婁思思的逼迫,蘇簡簡緘默。

    她知道她沒有反抗的資本。

    對方勢必會用蘇太太的人身安全作爲威脅。

    婁思思絕不是個善茬。

    這個女孩子有着同齡人沒有的陰狠和歹毒。

    婁思思嘴角一彎,呵呵笑道:“堂嫂不說話,我就當做堂嫂答應咯。你放心,在你替堂哥沉冤得雪之前,親家母,我會替堂嫂好好照管着的。就連堂嫂你,我也會好好照管的。”

    蘇簡簡和蘇太太,不過一對孤兒寡母。

    能指望誰來救援呢?

    蘇簡簡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看着地面。

    婁思思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堂嫂,你並不是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一個未亡人,替亡夫之死報仇雪恨罷了。”

    蘇簡簡在心裏吐了婁思思一口唾沫,擡起頭,依舊面無表情,語氣淡淡:“對,我沒有傷天害理,是你在傷天害理。”

    婁思思面上笑容一僵,但立即露出更爲燦爛得意的笑容來。

    她在傷天害理嗎?

    胡說八道,她不過是替她的堂哥伸冤罷了。

    這樣想着,婁思思挺直了腰桿子。

    三日,轉眼便至。

    縣太爺正準備提審羈候所裏的婁家人,縣衙外頭就有人咚咚擂起了鼓。

    縣衙大門東側鼓架鼓架上放着的那面大鼓,如過沒有人命案或大冤,告狀人是不能隨便擊鼓喊冤的;但告狀人擊了堂鼓,知縣就必須立即升堂理事。

    縣太爺聽了鼓聲,忙命師爺升堂。

    “帶擊鼓人上堂!”

    衙役領了個披麻戴孝的年輕女子走上堂來。

    那女子一身白衣,頭戴白花,面容清麗,有如冰雪世界裏走出來的雪女。

    “下跪何人,何事擊鼓?”縣太爺問那女子。

    “小女子名喚蘇簡簡,爲亡夫婁雪桉鳴冤。”

    縣太爺一顫。

    原來是同一個案子。

    “你的亡夫婁雪桉有何冤情?”縣太爺例行公事問話。

    “小女子要狀告山圻第一才子陸景勝,搶佔小女子不成,殺死小女子夫婿婁雪桉,害小女子青年守寡,懇請大人爲小女子和小女子亡夫伸冤哪!”

    蘇簡簡說着,深深跪拜於地。

    縣太爺眉頭微不可見蹙了蹙。

    立即傳喚嫌疑人陸景勝。

    沒得商量。

    陸家,陸太太憂慮重重看着陸景勝。

    陸景勝卻分外坦然。

    惹了這麼大冤枉,兒子怎麼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陸景勝似乎洞悉他母親的心思,展眉笑道:“母親不必擔心,縣太爺不是登門拜訪過咱們嗎?今天上堂是走個過場,兒子不會有事的。”

    陸太太一想,也是。

    心裏便安慰許多,笑道:“原就清者自清,你就大大方方去吧,誤會總能解開的。”

    陸景勝向陸太太行了禮便告辭出去。

    陸依依火急火燎衝進來:“娘,官府派人來捉大哥過堂去了。”

    陸太太板起臉,這孩子真不會說話。

    “是請不是捉。”

    陸依依環顧屋子:“娘,大哥呢?”

    “已經去縣衙了。”

    陸依依

    自言自語:“縣衙纔來人,大哥怎麼先出發了?”

    “原就和縣太爺約好了,今日過堂,你大哥難道還會不守約,縣太爺怎麼又派人來催呢?”陸太太心裏有些不滿。

    陸依依面上突然現出不忿的神色:“娘,那縣衙的捕役說蘇簡簡將大哥告了!”

    “蘇簡簡?”陸太太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不錯,就是那個禍害人的妖精,居然狀告大哥殺了她的丈夫婁雪桉!”

    陸太太覺得不妙。

    先是婁家人,現在是蘇簡簡,看起來他們是不把陸景勝弄死不罷休了。

    “娘,我們一定不能讓那個女人往死裏禍害大哥!”

    陸依依說着拔腿就往外走。

    陸太太忙命人攔住她:“依依,你要去幹什麼?”

    “我要去救大哥!”

    陸太太扶額。

    你不添亂就不錯了。

    “你一個姑娘家總是拋頭露面成何體統?讓喜伯去縣衙打聽進展,回來稟報就成。”

    陸景勝到了縣衙,見蘇簡簡一身孝服跪於地上,心裏不由一咯噔。

    沒想到此情此景相見,真是叫人心裏唏噓。

    婁雪桉死了,她成了未亡人。

    陸景勝莫名心疼,神色難免悽悽。

    他站定向縣太爺拱手作了個揖:“草民陸景勝拜見大人!”

    “陸景勝,”縣太爺切入正題,“你可認識堂下跪着的這名女子?”

    這根本不是個問題。

    他閉眼也認識蘇簡簡。

    蘇簡簡是婁雪桉少年時代就懷揣的夢中情人,於他而言又何嘗不是?

    她也是伴隨他整個夢想的女子。

    “認識。”陸景勝輕聲答道。

    生怕說重了,蘇簡簡就變成一縷風吹沒了。

    他目光如炬看着蘇簡簡,生生把自己看疼,直到兩班衙役發出“威武”的喊聲,他才猛然回神。

    她那般蒼白憔悴,那般弱不禁風。

    陸景勝腦子裏一片茫然,餘下心頭一片冰冷的疼痛。

    “既然認識,那好,陸景勝,現在蘇簡簡狀告你對她居心叵測,搶佔不成,殺死了她的丈夫婁雪桉,你有何話說?”

    陸景勝一驚,看向蘇簡簡:“……”

    告我殺人,操蛋!

    但是,這其間一定有隱情,他的簡簡那麼善良,絕不會睜眼說瞎話的。

    蘇簡簡始終沒有看陸景勝,只是木偶人一樣,毫無生氣跪着。

    “陸景勝,你可有話說?”縣太爺再次問道。

    “草民有話同原告說。”

    縣太爺:“……”不是同本官說,是同原告說麼?

    陸景勝不待縣太爺允准已向蘇簡簡說道:“婁雪桉不是我殺的,他死於意外,雖然你沒有親眼看到他是怎麼死的,你也不能誣告我啊!簡簡,你是不是有隱情……”

    “誰說我沒有親眼看到了?”蘇簡簡的聲音驀地高亢起來。

    “當時你不在場,你在屋子裏……”

    “我是在屋子裏,可是我站在窗邊,金屋外的一切我看得分明,你搶了我亡夫的刀子殺死了我的亡夫!”

    蘇簡簡言之鑿鑿,陸景勝眉宇微凝。

    “你當真是這樣看到的麼?”陸景勝有些悲哀,她是妥妥的來誣告,不知道她背後是受了誰的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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