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品嬌娘 >第158章 英儒
    “儒兒,”袁氏喚道,“你可聽好了,你盛澤哥哥是皇帝倚重的棟樑之臣,你在他面前表現好了,將來少不了你的錦繡前程,你在他面前可要收起你吊兒郎當的脾性,免得讓他不喜,就比如今天,他回來,你原該隨母親去府前迎他,你卻溜之大吉,如果讓他知道你上街鬼混去了,小心他厭惡你,母親將你從老陝州帶到京城侯爺府,可是爲了能讓你表哥提攜你……”

    被袁氏喚作“儒兒”的少年很是不耐。

    “母親,表哥是武將,跟着他能尋到什麼別的前程,無非就是上戰場,可母親你不是不捨得我上戰場嗎?母親若要放我上戰場又何須盛澤表哥提攜,父親不也在北地駐守?”

    少年振振有詞,袁氏頭痛。

    她拉着少年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道:“你懂什麼?母親雖然有四個女兒,可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你是母親的心肝寶貝,戰場上刀劍無眼,母親當然不希望你去那樣的地方。雖然你盛澤哥哥是武將,可如今你盛澤哥哥不是卸甲歸京了嗎?所以除了打戰,想要替你另尋前程,就得依靠你的盛澤哥哥啊。你可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

    少年終於閉嘴安靜了。

    袁氏方纔讓人將袁弘德請了進來。

    袁弘德是第一次見英儒。人如其名,英俊而儒秀的少年郎。

    英儒是袁氏生下大女兒琴娘後生下的英家的嫡長子,袁氏很是寶貝,故而有些溺愛。

    在北地時,袁弘德沒少從姑父英達口中聽到英儒的事情,常聽英達慨嘆,這個表弟不像武將之後,太文秀清雅了些。

    今日一見,果然是太文秀清雅了些。

    這孩子的氣質有些類似恭芳。

    “母親,我是該稱呼他將軍,還是侯爺,還是大表哥啊!”英儒問袁氏。

    袁氏扶額,這孩子。

    “叫我大表哥就好了。”袁弘德向英儒笑着點點頭。

    “大表哥!”英儒抱拳。

    “儒表弟,”袁弘德的笑意更深,“儒表弟初到京城,多上街轉轉,京城有許多好玩的地方,好喫的飲食。”

    我早就上過街了,還用你提醒。

    如果不是袁氏及時給了個眼神提醒,英儒幾乎脫口而出了。

    袁氏道:“來日方長,不急,眼下最要緊的事還是替尹氏求醫。”

    “尹氏,尹氏是什麼人?”一個陌生的稱謂成功喚起了英儒的注意力,他整張臉因爲好奇而顯得別樣生動。

    袁氏看了袁弘德一眼,不情願說出尹凝波的身份。

    袁弘德開口道:“是表哥的未婚妻。”

    “表哥什麼時候定下婚事了?從未聽母親說起過啊……”

    英儒還要囉嗦,袁氏再次看了他一眼,他只好再次閉嘴。

    袁氏看向袁弘德:“對了,盛澤,你今日去了太醫局沒,怎麼說?”

    ……

    英儒對袁氏和袁弘德之間的談話沒有興趣,趁着二人談話,他悄悄退了出去,一走到門外便拔腿就跑。

    直跑到後罩樓姐妹們的起居室。

    起居室是連接東西廂房的,此

    刻大小姐琴娘和三小姐書娘、四小姐畫娘正聚在起居室裏一邊做女紅一邊說話。

    三人頭上都戴着尹凝波送的金貴的髮飾,琴孃的是攢絲喜上眉梢寶石釧,書孃的是鑲珊瑚花葉細銀花釵,畫孃的是填花珠花紅寶石篦,三人原本生得容貌清麗,戴上髮飾就更姣美了。

    “那尹小姐家裏得該多有錢,她送我們的首飾都很昂貴呢,她送我的篦子我戴了,那隻嵌明鑽海水藍剛玉鐲,我實在捨不得戴,還是讓我的流蘇替我收起來先。”畫娘叨叨道。

    “對對對,收起來以後當嫁妝。”書娘打趣。

    畫娘紅了臉:“瞧三姐說的,你不也將你那隻赤金鑲翡翠如意的戒指收起來了嗎?”

    “母親都沒給我們買過這麼好的首飾呢,尹小姐家可真有錢。”書娘唏噓。

    “聽說是山圻首富。”琴娘靜靜道。

    “山圻,那是什麼地方?”書娘和畫娘異口同聲。

    不管是多小的地方,冠上首富之稱,一定家財萬貫,怪不得出手闊綽。兩個女孩子在心裏不約而同想到。

    見琴娘沒吭聲,書娘很快轉換了話題:“二姐矯情,人家尹小姐有心,因爲我們是姐妹四人,雖然二姐沒有去拜訪她,她還送了禮物寄我們回來給她,可她倒好,連瞧都不瞧一眼就讓我們退回去還給人家。”

    畫娘看了眼桌上錦盒裏那枝翠珠連袂金釧和一副點翠垂珠藍玉耳墜,吞了吞口水道:“只怕二姐瞧一眼就捨不得還給人家了。”

    “送她的禮物她不要,憑什麼我們替她送還給人家,要還該她自己還回去纔對。”書娘忿忿。

    畫娘搖頭:“因爲是我們替她拿回來的,所以我們也只好替她送回去咯。”畫娘聳聳肩甚是無奈。

    琴娘道:“明天,我們給尹小姐回贈禮物時,再將棋孃的首飾一併帶去還給尹小姐吧。”

    想到這茬,書娘看着自己手裏做着的素紋香囊,皺眉道:“大姐,人家送我們那麼貴重的禮物,我們卻回贈如此廉價的香囊,人家會不會取笑我們呀?”

    畫娘聞言,看看兩位姐姐手裏的女紅,再看看自己的,不禁愁眉苦臉道:“大姐的百蝶穿花錦緞香袋還算拿得出手,我女紅原就比不上姐姐們,尹小姐會不會嫌棄呀?”

    “不會,”書娘忽然篤定笑道,“她看不見。”

    畫孃的神色也好轉起來。

    琴娘正色道:“凡事貴在心意,君子之交淡如水。”

    “那人家送我們那麼貴重的禮物,是沒把我們當君子之交咯?”書娘打文字機鋒。

    正說着,英儒大步走了進來。

    姐妹們嚇了一跳。

    “喲,都在這兒呢?”英儒手裏拿着蝴蝶結子長穗五色絛不停甩着,臉上是興高采烈的神色。

    “二哥,你嚇死我們了!”書娘抱怨。

    畫娘也跟着道:“嚇死了。”

    琴娘手中活計沒有停,溫柔問道:“二弟,你今天去哪裏了,盛澤表哥回來,也不見你去門口迎他。”

    “你們這一個個的,因爲住在人家屋檐下,就跟小媳婦兒似的,全不似在老陝州家裏時那般自由隨性了,我可不要像你們,我是住哪兒都要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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