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品嬌娘 >第211章 偷粱換柱之前世今生和兩個時空
    風德海行色匆匆,他的手裏攥着一張小紙條,在經過陸景勝身邊時小紙條像落葉一樣飄落,悄無聲息落在陸景勝腳邊。風德海沒有停留,匆匆而去。

    看着風德海遠去的背影,再低頭看着地上的小紙條,陸景勝彎身撿起。

    “太子,救我!一定要救我!”

    陸景勝整個人如被雷劈電擊:尹凝波的字跡。

    “凝波……”陸景勝渾身都緊繃起來。

    尹凝波在向他求救!

    夜半三更,夜色昏沉,一個身影悄悄閃進了坤寧宮。坤寧宮內早有風德海接應,將他引到了皇后跟前。

    這是皇后第一次如此鄭重地打量陸景勝。

    絕美容顏,長身鶴立,真是好一個妙人。

    “我還未嫁給你父皇的時候隨家中長輩入宮參加過太后的宴請,見過先皇后幾面,太子與先皇后的確頗爲相像,你的眉眼讓我感覺先皇后就在眼前。”

    “你讓你的宮人傳信給我,將我引到坤寧宮,不是爲了和我敘舊的,而我也不是來爲了和你追悼我的母后的。”陸景勝開門見山。

    虞皇后頷首:“太子是個爽快人,只是本宮好奇太子爲何願意相信本宮?”

    陸景勝道:“她既然能受虞貴妃指使謀害太后,那她便是你們虞氏一族之人,她藉助虞皇后你向我求助,說得通。”

    “你既覺得她謀害太后,爲何還要救她?”

    “在我心中,不管她的立場是什麼,她都是她,而我是站在她身邊的。”

    虞皇后震驚地看着陸景勝,這個年輕的男子多像癡情的風德海?

    “好,不管你我立場有何不同,如今我們的共同目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救她。”

    太子救她是因爲愛,她就她卻是交易。

    陸景勝沒有刨根究底追問原因,只是道:“皇后娘娘有何妙計?”

    “瞞天過海,偷樑換柱!”虞皇后的臉上第一次煥發從未有過的生機,風德海看着這樣迷人的皇后流露神往的神色,他很久很久沒有見到皇后這樣的表情了。

    數日後,京城的刑場斬下了一個謀害太后的女囚犯的人頭。

    郊野,風蕭蕭兮易水寒。

    已經是民婦打扮的皇后和平民打扮的風德海坐着一輛馬車悠悠遠去。

    幾隻螢火蟲在車廂內飛舞。

    皇后舉起手中一隻精巧的瓶子,掩不住興奮之情:“阿海,你終於可以做回男人了,而我們自由了!”

    風德海伸手將皇后攬入懷中,他張嘴喚出那個生澀的稱呼:“雪梅……”

    皇后將頭深深倚在風德海肩頭。

    皇宮內也有一個皇后深深倚在風德海肩上。

    皇帝的鑾駕進了坤寧宮,宮門開啓,繼而便是皇帝歇斯底里的吼叫聲:“奸/夫***——”

    慈寧宮內,鬱琬喂皇太后吃藥,她已經稟報了宮中發生的突變,一向謹守本分的皇后居然和風德海不軌,皇帝龍霆震怒斬殺二人,虞氏一族一下出了兩個失德的后妃,虞宰相引咎辭職,皇帝還心有不甘,下令貶謫族中一應男子官職,罷黜十餘人,虞氏一族元氣大傷。

    太后聽得很是恍惚,她喃喃道:“真沒想到助哀家剷除心腹大患的會是她。”

    皇太后知道這一切或許都是拜那前朝公主所賜。

    她籌謀了一輩子都未能如願的事,那女子卻是短短數日便以摧枯拉朽之勢讓對手慘敗,太后突然不寒而慄。

    她唉聲嘆息道:“就是可惜犧牲了尹家醫女……”

    鬱琬只當皇太后是在指尹凝波被砍頭一事,道:“她敢謀害太后,五馬分屍死不足惜!”

    皇后卻抿脣深思:唐莉借屍還魂,也不知那尹凝波的魂魄歸去了哪裏,是自此消失,還是就活在世界的另一個層面裏。

    …………………………………………

    將離婚證放進手提袋,劉凝波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這三年恍然如夢。

    是的,她回到現代社會已經三年了,這三年發生的事足以寫一部幾百萬字的網文,或是拍一個幾百集的連續劇。

    她的父親出了車禍不幸離世,她在腦熱之際嫁給了康浩,然後過了三年豬狗不如生不如死水深火熱的婚姻生活。

    家暴、背叛……

    所有已婚婦女能夠遇到的最悲慘的事都被她劉凝波遇到了,她很慘,很摔,怎麼說呢,所有婚姻裏女人流的眼淚,都是結婚前腦子裏進的水。

    索性,今天她終於拿到了離婚證。

    她和康浩終於Say Goobay了,儘管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婚離得太晚,亡羊補牢,什麼時候都不晚不是嗎?

    哪怕離婚是一直以來的期待,可是真正離婚的這一天,心下還是一片茫然,對未來充滿無措。

    拖着行李箱走出臥室的門,再回頭望一眼牆上大幅的婚紗攝影:潔白的禮服,金童玉女般的她和康浩,一切彷彿都像夢境一般。

    劉凝波的眼裏升騰起潮溼的液體。

    她原本是天之驕女,醫學院的高材生,醫學界的名醫國手,怎麼就在婚姻上一敗塗地呢?

    她怎麼可以嫁給康浩那個渣男?

    她一直討厭他的,可是卻將自己送給他糟蹋了三年,讓自己身心俱殘。

    自作孽不可活啊,劉凝波。

    這時,康浩出現在她跟前,他手裏抓着一根鋼管,眼睛血紅,越過她,衝進臥室去,跳上那張漆着白漆考究雕花的空蕩蕩的雙人牀,發瘋一樣砸着那幅婚紗照。

    鋼化玻璃“哐哐噹噹”散落一牀。

    原來鋼化玻璃並不比玻璃牢靠。

    金童玉女的笑容破成碎片。

    劉凝波沒有喫驚,康浩幹出什麼激烈的事情,她都不會喫驚,只是有無限的感傷涌上心頭,而康浩因劇烈喘/息而一抖一抖的背影在她潮溼的視線裏變得曖/昧模糊。

    他永遠都不能心平氣和地對待她,哪怕是分手,他也無法心平氣和地面對她。

    他是她的劫數,這個人生過不去的坎,讓她摔得遍體鱗傷。

    劉凝波拖着行李箱,蹣跚地轉身,蹣跚地邁開步子。

    從今往後,再不相干。他和她只是兩個漸行漸遠漸無書的背影。

    劉凝波甩甩頭,邁開了踏出康家的腳步。身後傳來康浩困頓野獸般歇斯底里的吼叫,劉凝波只覺悲涼。

    劉凝波擡頭看天,墨藍的天幕一輪分明的圓月,她甩甩頭將那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甩回了體內,再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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