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有些喫驚,自己從來沒有跟陶菲一起喫過飯,他竟然知道自己喜歡喫三文魚魚片。暗自感慨之餘,黃星心裏萌生了一絲感動。
陶菲繼續點了幾個菜,都是黃星平時比較愛喫的。
黃星越發覺得陶菲這女孩夠機靈,很細心,很懂得領導的心思。有前途!
按理說像這種小飯局,作爲陶菲一說,應該把菜單交給黃星,由黃星來點。但是不可思議的是,儘管她沒有這樣做,但卻點的都是黃星愛喫的菜。能做到這一點,說明這個祕書,真的是當到家了。
陶菲放下菜單,又問黃星:黃總,要不要,喝點兒?
黃星泯了泯嘴脣:喝點兒就喝點兒。
陶菲道:那黃總您一個人喝唄。我就不喝了,下午還有工作。
黃星想了想,說道:陪我喝點兒吧。一個人喝也沒意思。
陶菲面露難色地道:可是制度上明令規定,上班期間和上班前不許飲酒,要受處罰的。
黃星反問:我不發話,誰敢罰你?
陶菲嘻嘻地道:也對。那黃總,咱們喝點兒白的?
黃星一愣,他可從來沒聽說過陶菲會喝白酒,看來這丫頭還真是深藏不露啊!不過話說回來,作爲一個總經理祕書,不會喝酒未免也有些不正常。也只是自己低估了陶菲,平時的一場酒場沒帶她參加。當然,這並不是冷落了陶菲,反而是一種對她的保護。
黃星點了點頭:白的就白的!
陶菲要了一瓶288一瓶的賴茅酒,分別爲黃星和自己倒上了一滿杯。
菜餚一道一道奉上,可謂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道黃星比較青睞的三文魚,更是令他連連稱讚。這三文魚片被切的很精緻,一片一片在圈子裏擺放的美輪美奐,還配有果蔬鮮花搭配成的圖案。魚片色澤紅潤,紋理清晰,看成色,應該是地地道道的挪威進口三文魚。確切地說,三文魚是一道很奢侈很昂貴,但是又很有營業的日本料理。日本人這幾千年沒做過什麼好事,最大的貢獻就是將三文魚刺身發揚光大。配上辣根兒,喫一塊,爽朗清口,妙不可言。而且不僅沒有魚腥味道,卻又鮮美的讓人難以置信。
陶菲卻沒急着享受這一桌美味海鮮,而是夾到面前幾隻蠣蝦,用纖纖小手輕盈地剝着皮。剝完也不急着喫,把蝦仁放在盤子裏。
黃星端起酒杯,說,來,喝一口。
陶菲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兒,用紙巾擦拭了一下雙手,端起杯子恭恭敬敬地道:黃總,我敬您!
黃星一皺眉:不是說過了嗎,別您您您的,搞的這麼見外。
陶菲點了點頭,笑說:黃總,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和栽培,能夠成爲您的祕書,我很開心。
這丫頭真會說話!
黃星道:哪有哪有啊!這句話可應該由我來說!陶菲,你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子,尤其是跟我當祕書,總是能想我之所想,急我之所急。就說你點的這一桌子菜,都是我平時喜歡喫的。所以,我得感謝你纔對。
陶菲臉上綻放出陣陣驚喜:真的麼黃總?哎呀我太高興了!來黃總,爲了表達我對您對你的感激,我先乾爲敬!
我靠!黃星直接看呆了!雖然這酒杯不大,但裝滿了至少也有一兩三四的樣子。她一個小女孩,竟然如此大氣不喘在三秒鐘之內幹盡了這一杯酒,而且喝完之後,彷彿沒有感覺到任何酒精的辛辣味道,表情相當平靜。
高手,莫非今天是遇到酒場高手了?
而且這高手,還是一個女孩子!一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孩子!
確切地說,黃星面對這麼一杯酒,都有些打怵。分兩口乾掉的話,那應該沒問題。但是一口乾,實在是一種不小的挑戰。黃星對着酒杯,反覆地在心裏評估着自己的酒力,能否順利將這一杯酒拿下。
陶菲似乎是看穿了黃星的心思,說道:黃總您隨意喝就行。
黃星說,你都幹了,我能隨意嗎?黃星這次豁出去了,喝酒怎能在氣勢上輸給一個黃毛丫頭?
這一杯酒下去,黃星只覺得食道一直到胃裏都是火辣辣的,口腔內也是洋溢着一種酒精帶來的辛堵,他張着嘴巴調整了半天,纔回過勁兒來。
陶菲笑嘻嘻地衝黃星伸出一根大拇指:黃總果然厲害!這樣吧,今天,我要向您宣戰!
什麼?宣戰?
黃星頓時愣了一下!
她敢向自己宣戰,是不是喝多了?
自己雖然說不上是什麼橫掃千軍的酒神,但是這幾年以來,基本上沒斷場,真所謂是達到了‘白酒一斤半啤酒隨便灌’的境界。敢
情這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與自己宣戰!
不過她提到‘宣戰’一詞,倒是引發出了黃星不少的聯想。憶及自己住在那個小出租屋的時候,歐陽夢嬌沒少跟自己宣戰。只不過,歐陽夢嬌是在牀上,而陶菲卻是在酒桌上。環境不同,意義也不同。
黃星搖了搖頭:算了吧。就你?跟我拼酒,我這不是欺負你嗎。
陶菲笑着刺激黃星道:怎麼,黃總不敢了?怕我把你喝趴下,傷自尊?
她甜美可愛地笑着,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那麼性感,那麼純真,那麼嬌豔。
‘開玩笑!’黃星一揚頭,說道:能讓我喝趴下的人,恐怕還沒出生呢!
說到這裏,黃星禁不住怔了怔。他突然又記起了一個人。
王亞軒!
那丫頭的酒量,簡直是逆天了!
黃星清晰地記得,當年與王亞軒喝酒時的狼狽,她簡直是把白酒當涼開水,一口一杯,一口一杯,直把黃星喝蒙了。
莫非,今天又遇到了一個類似王亞軒的人物?
想到這裏,黃星再也不敢小瞧陶菲了。單憑她剛纔喝了那杯酒後,面不改色心不跳,便能證明她的酒量,絕計不錯。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大話已經說出去了,黃星當然不能輕易認輸。反正自己現在心裏正鬱悶,喝酒無疑是緩解鬱悶的最佳方式。舉杯澆愁愁更愁,那只是歌詞裏的臆想,爲求押韻。再苦惱的事情一旦粘了酒,那很快就會煙消雲散了。
就這樣,一杯一杯。
一瓶酒很快便被二人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