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一擡頭,禁不住怔了一下,怎麼個情況?

    這女孩兒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清澈的大眼睛,白皙光澤的皮膚,彷彿是施了妝,又看不出施妝的痕跡。她穿了一身左右並不對襯但卻充滿着時尚氣息的上衣,真皮緊身裙,一雙灰色的長襪包裹着雙腿,映襯出她玲瓏高挑的身材。足上蹬了一雙別緻的淡紅色高跟女靴,除了性感,便再無他字可形容。

    黃星正愣神兒的工夫,女孩兒伸出一隻手,做起了自我介紹:黃總您好,我叫小菲,很高興認識你!

    儘管這個小菲相貌出衆,但是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個人來,黃星自然不能輕易接受她的接近。黃星擡頭瞧了一眼徐文光:怎麼個情況?

    徐文光笑說:我的兩個朋友,這個叫小菲,濟南大學剛剛畢業。

    ‘什麼?’黃星一皺眉,半開玩笑地道:你哪來的這麼年輕的朋友?

    徐文光道:實不相瞞,我呢,比較愛好音樂。她們倆呢,也是音樂愛好者。我們在一個玩兒音樂的大羣裏面,羣裏經常組織一些聚會派題,我們就是在上認識的。這可是兩個不可多得的才女啊!

    黃星不敢相信地盯着徐文光:不會吧,你竟然也懂音樂?

    徐文光略顯尷尬地道:黃總這話……

    黃星趕快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驚訝,驚訝。你給我的印象是老練穩靠,好像跟這些流行的東西,並不沾邊。看來,我得對你刮目相看嘍!

    ‘不敢,不敢。’徐文光朝這名叫小菲的女孩兒使了個眼色。

    小菲那伸出的手,又重新朝前伸了伸,彷彿不跟黃星握個手,這個禮節就沒有完成一樣:黃總,我要特別感謝徐大哥,是他讓我認識了你這一個濟南商界中的傳奇人物。我們在報紙上看過您的報道,年輕,有爲,還長的帥。

    被人奉承的滋味兒的確是蠻爽,但黃星還是持有一定的警惕性,象徵性地跟她握了握手:我可沒你說的那麼完美,我就一俗人。

    達到握手的目的之後,小菲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但眼神一直盯着黃星,彷彿想從這個年輕的總經理臉上,讀出一些什麼不爲人知的故事。

    另外一個女孩兒也不失時機地湊上來,同樣是伸出一隻手:黃總你好!我是小惠!

    ‘小惠?’黃星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這個女孩兒的名字,讓他突然想起了還在賓館裏寂寞孤單着的小惠。一時間,一種莫名的憐憫涌上心頭,他覺得,也許自己應該給小惠打個電話,慰問安撫一下。畢竟,她大老遠隻身來到濟南,無依無靠的。兩個姐妹又都是大忙人,沒有時間陪伴她。

    ‘黃總,在想什麼呢?’小惠見黃星沉寂在原地,又笑說:是不是我長的太對不起觀衆,所以黃總不屑看我一眼呢?

    用開玩笑的語氣,將了黃星一軍,倒是讓黃星感到有些慚愧了。

    ‘哪裏哪裏,是我走神兒了!’黃星伸出手,同樣跟她象徵性地一握:快坐下,坐下。

    這小惠的長相,跟旁邊的小菲,可以說是不分伯仲,各有千秋。她們的穿着風格,也幾乎差不多。小惠穿了一件黑白相間的頭絨上衣,包身短裙,跟膚色相近的絲襪。足上蹬了一雙黑色的中筒靴。但是驚異的是,黃星竟然在小惠的臉上,品讀出那麼幾分付潔的影子。確切地說,只有那麼一丁點的相仿。但就是這麼一丁點的神似,讓黃星禁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她好像也施了妝,但那長長的睫毛,卻不像是後加上去的,倒像是天然長成。她的眼睛同樣清澈透明,給人一種清新純真的感覺。她甜甜地笑着,就好像是吸取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元素,臉上每個細胞,都在盡情地呼吸着,跳躍着。

    小惠坐下來的空當,徐文光更不不失時機地介紹道:小惠,是理工大學的一名本科生,也是剛剛畢業。這可是一個既漂亮又有才華的才女,從初中開始創造歌曲,到現在好像已經寫了上百首歌了,對不對?才女,絕對是不可多得的才女!

    小惠趕快道:徐哥你過獎了!在黃總面前,我可不敢提什麼‘才’字,黃總纔是真正的大才子!

    黃星一揚手:我算什麼才子,我是菜籽,榨油的那種。在外面嘛,就不要黃總黃總的叫了,叫我……

    小惠鬼靈精怪,馬上改口:黃哥,黃哥!妹妹認識您太高興了!

    黃星微微地點了點頭,又瞄了徐文光幾眼,心想這老傢伙在搞什麼名堂,出來喫飯,還找兩個年輕的女孩兒作陪,他還挺會應景啊?沒看出來,這外表保守的徐文光,竟然還是一個風花雪月的高手。

    穿着宮廷服飾的服務員,在寫完了菜單之後,正想離開,徐文光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白酒:服務員,開一下酒!

    女服務員向徐文光鞠了一個躬,笑臉盈盈地道:您確定要開嗎?我們幫客人開酒,每瓶要收取五十塊錢的服務費。

    ‘我知道!’徐文光一揮手:開!先開兩瓶再說!

    開一瓶酒還要收五十塊錢

    服務費?這他媽的跟搶錢差不多了!

    黃星伸手止住,對服務員說道:我們這酒一瓶才五塊錢,你卻要收我們五十塊錢的小費,這也太……算了,我們自己開!

    女服務員已經拿出了一瓶白酒,笑說:先生您真會說笑,這酒五塊錢?恐怕您平時不怎麼喝酒吧?

    這服務員,不知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認爲黃星不懂酒。

    黃星道:我是沒喝過好酒,在家裏都是喝那種五塊錢一瓶的二鍋頭。

    服務員倒是不知深淺地道:先生,這是五糧液噢。好酒當中的好酒。收您五十塊錢一瓶的服務員,相當於……相當於嚐了您一瓶蓋的酒。

    黃星笑說:那就別收服務員了,讓你嘗兩瓶蓋,怎麼樣?

    一直陪着笑的女服務員彷彿有些不耐煩了,臉色陰沉了一下,但又隨即笑了起來:那先生,您這酒到底是自己開,還是由我來開呢?如果說您真的不捨得這五十塊錢,也沒關係的。其實很簡單的,就那麼一下,就開了。

    徐文光輕咳了一聲,衝這女服務員警示道:你胡說什麼呢!就你這五十塊錢,什麼捨得不捨得的!有舍纔有得,開!

    黃星有些看不慣這女服務員的態度,其實他也只是借題開了一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卻沒想到,這女服務員卻較起真來,竟然還嘲笑自己捨不得花這五十塊錢。既然如此,黃星倒是很樂意領教一下,於是笑着說道:這樣吧,我來開!老徐你把這五十塊錢給我得了,

    徐文光一下子站了起來,正想說話,卻見那服務員臉色板了下來,冷哼了一聲:真摳真小氣!一看就是農村出來的!小家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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