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付潔會將自己拒之門外!
都怪那狗日的包時傑!若不是他今天出來當了電燈泡,自己和付潔恐怕已經順理成章地……
氣死了!
門內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緊接着,門被打開。
付潔已經換回了那件性感的睡衣,揉了揉眼睛,說了句: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我……’黃星臉漲的通紅,被她這一問,問的猝不及防。
畢竟,剛纔付潔已經同意自己留宿了。自己輾轉回來,她怎麼會變卦?
付潔見黃星在原地支吾,馬上又問了句:怎麼,還有事?
黃星不知怎麼回答是好,說道:我……我……我想進來暖和暖和。
這藉口!
說完之後,黃星也覺得荒謬!
付潔皺了一下眉頭:車上還冷?
黃星尷尬地一笑:有點兒。而且……而且車上還起霧氣,看不見路……剛纔……剛纔送包經理的時候,那霧水……差點兒撞牆上……
這話,誰信呢?
黃星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有底氣。
誰都知道,奧迪車的除霧功能相當強悍,打開暖風,片刻工夫,就能除霧氣。
付潔嘴角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很顯然,她也不信。但是她卻被黃星的傻樣兒逗樂了。
傻傻的,真可愛。
智商接近於兒童。
這或許就是戀愛中男女的特性罷。
但付潔還是把黃星讓進了屋,說了句:外面冷,快進來快進來。
黃星稍微鬆了一口氣,進了客廳。
他一直懸着的心,終於得以平復了一些。剛纔還在擔心付潔會將自己拒之門外,沒想到,自己編了這麼兩個連兒童都能分辨出是假話的藉口,她竟也‘信’了!
當然,並不是信。而是,另外一種‘信’,信任的信。
坐到沙發上,爲了配合自己剛纔的謊言,黃星甚至還抖擻了幾下身子,藉以表示自己的寒冷。
付潔倒是體貼,接了一杯熱水,遞過來:來來,暖和暖和。
黃星手捧熱水,感動涕零。
付潔坐了下來,伸手攬了一下頭髮,說道:剛纔都要睡了,你卻突然回來了。
一時語塞,黃星竟然隨口說了句:我……我不放心你,就回來看看……
付潔頓時愣了一下。
黃星嘿嘿地一笑,心裏卻像是揣了個兔子一樣。
付潔道:你還沒進門開始,就一連說了三個謊。不地道,不地道!
黃星尷尬地偏了偏目光,卻不知以何言應對。
付潔朝前探了探腦袋,神色一凝,說道:這麼說,看來你是想賴着不走了?
什麼意思?
是下逐客令嗎?
黃星品味着付潔的話,卻覺得這話中似有調侃的成分。黃星叼上一支菸,卻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提高音量說道:不走了不走了,趕也不走了!
付潔說道:簡直是個無賴。
黃星追問:你竟然這麼認爲?
付潔一揚頭,說道:好吧好吧,不走就不走了,我給你收拾一下牀鋪……好像剛纔已經收拾好了,對吧?
他支支吾吾,邪惡的心思,人神共知。
他是想與付潔睡在一張牀上。
付潔卻故意反問:怎麼,你想睡沙發?
黃星搖了搖頭,隨即道:你睡哪兒我就睡哪兒!
此言一出,付潔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想幹什麼?
黃星狠狠地抽了一口煙:不想幹什麼。但是……反正……你馬上就是我老婆了……付潔,我覺得吧……老婆大人……
在心裏醞釀了很久的話,開口時卻覺得竟是那般蒼白無力。
付潔一陣苦笑:誰是你老婆?
黃星道:你……當然是你!
付潔嘖嘖地道:別瞎說!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別瞎想了,洗個澡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去做。
此時此刻,黃星心裏五味翻滾。說實話,他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能夠利用今晚這個機會,將生米煮成熟飯,進而二人的戀愛關係便再無後顧之憂。付貞馨的建議相當不錯,但關鍵是,付潔一直推推就就,好像並不應承。
在包時傑來之前,自己明明已經與付潔如火如荼了!這狗日的,攪和了自己的好事!
怎麼辦,怎麼辦?
正糾結之間,付潔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先睡了,你洗個澡,去那屋睡吧。賴皮就讓你賴這兒了。
黃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付潔果真進了臥室。
門被關上,黃星翹耳聆聽,擔心她會從裏面反鎖。
 
; 但實際上,並沒有。
趁虛而入?
黃星猛地萌生了這樣一個念頭。
但既然付潔安排自己洗個澡,黃星還是先走進了衛生間。
付潔的衛生間很大,也很乾淨。黃星甚至還要浴盆裏泡了一會兒,真舒坦。
擦拭乾淨,換上衣服後,黃星在付潔臥室門口處佇立。
猶豫,糾結。
剛纔付潔沒有將自己拒之門外,這會兒倘若自己趁虛而入,她會不會……生氣?甚至,因此與自己斷交?
這門,能不能進?該怎麼進?
此時黃星已如離弦之箭,心思全然放在了付潔身上。能不能得到佳人的芳心,便在今晚一舉。不成功便成仁?這種做法,風險有多大?
黃星在心思盤算着,亂如麻的想象,讓他躇躊不已!
正在這時候,裏面付出了一陣輕輕的咳嗽聲。
黃星一愣,不由多想便推門而入。
‘怎麼了怎麼了?’黃星焦急地問道:生病了?
燈開着,付潔已經鑽進了被子裏。突然見到黃星闖了進來,她條件反射一樣把被子往身上猛地一裹,擡了擡頭:你……你……你怎麼闖進來了?
黃星戰戰兢兢地走到付潔牀前:我……我是擔心你。
付潔伸出手來搖晃了一下:我……我沒事兒。你……你……出去,出去……
‘我……’黃星支吾:我留下……留下來照顧你……我去……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你……我不渴……’付潔神色驚慌地望着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