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詩璃趕緊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帶着嫌惡地看了看她懷裏的兔子,用一種責怪地眼光看着她。“誰讓你把這種東西帶到家,這東西滿身的病菌,會傳播給我們的。”
林清雲看着丁詩璃臉上的淚水,輕笑一聲。
“大嫂自己傷心難過,就跟一隻兔子過不去?”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跟它過不去?這是廚房,你把它帶來不嫌髒?”
“我沒有受過什麼淑女教育,不知道 它髒在哪裏。”說着,摸了摸兔子毛茸茸的背脊。
丁詩璃雙眉蹙地更緊,嫌惡地看着林清雲。
“真不知道慕家大小姐什麼時候學成了這幅缺乏教養的樣子,你父母沒有告訴你,在別人家裏要尊重主人的習慣,照顧主人的感受?”
“恰恰相反,我很尊重大哥的感受。”真正的主人是蕭孝禮纔對吧。她一笑。“大哥喜歡兔子,我就要把它養起來。”
“慕月,你可真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肆意妄爲。”
林清雲輕笑一聲:“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大嫂都看不順眼,只要我和蕭雨胤的婚姻還存在,大嫂就會擠兌我。既然我怎麼做都不能讓大嫂滿意,何必在意大嫂的看法。不過有一點我想重申,剛纔雨胤說地很清楚,我沒有出軌大哥,我對大哥還是很尊重的。”
“你竟然……”丁詩璃嘴角抽了抽,瞪着她。“竟然偷聽我們說話?”
“門開着,大嫂難道不希望我聽到嗎?”林清雲一個凌厲地反問。
頓時讓丁詩璃的表情有些虛弱,就好像面具被人當場揭穿似的。
她目光閃爍着,咬了咬脣。
“別以爲雨胤幫你澄清你就可以囂張,這次雨胤縱容你,是想讓你幫他喚醒蕭孝禮,等蕭孝禮醒來後,你的價值就沒有了,你這種人品差的人,配不上他。”
林清雲幽幽地看着她,一哂。“煩勞大嫂不要總是拿我的人品說事,不然跟網絡暴民有什麼區別,大嫂可是有教養的淑女啊!”
“你……”林清雲懶得和丁詩璃撕了下去,轉身邁進廚房。
畢竟,丁詩璃是大嫂。
得給人家留點面子。
走進廚房,嘩啦嘩啦的炒菜聲音很吵。
林清雲失神地望着蕭雨胤無懈可擊的側臉。
他 頎長的身姿立於爐竈前,正專注地翻菜,當然沒有聽到她在門外和丁詩璃短兵相接。
這一切,還不是因爲他。
她剛纔無意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也算明白了,他和丁詩璃本是一對校園戀人。
但是丁詩璃離開她,後來竟然和他大哥訂婚,訂婚也就罷了,偏偏丁詩璃對他不死心。
現在依然如此,無形中對蕭雨胤有着強烈的佔有慾。
不過這一切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甚至沒有資格過問,她是林清雲,不是慕月。
所以她不吵, 不鬧,安靜地站着看他做菜。
也許這樣平靜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她想着,蕭雨胤轉身來拿醬油,轉過臉就看到了林清雲,晶亮的眼底閃過一道亮光。
“什麼時候來的?”
“剛纔。”林清雲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情,平靜地回答。
“好吧。”林清雲走了過去,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這味道真是酸爽,林清雲哭笑不得。“放醋了?”
“網上是這麼寫着的,照做而已。”蕭雨胤頓了頓:“不對?”
“炒菜沒有固定的模式,可能是我見識少,沒喫過加了醋的杏鮑菇而已。”林清雲淡淡地說。
“這是幫我挽尊?”男人挑了挑眉。
“咳咳。”林清雲搖了搖頭。“酸的,很下飯。”說着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塊。“有點甜哎。”
“加點鹽?”
“不要了,淡淡的挺清爽。”林清雲很內行地說完, 又夾了一塊。
蕭雨胤皺着眉。 “你快給我喫完了。”
“難道不是給我做的?爲什麼我不能喫。”林清雲很不客氣地說。今天蕭雨胤問她她想喫什麼,她隨口就說了番茄炒蛋和炒杏鮑菇。
蕭雨胤無奈地看着她,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你這是偷換概念,我的意思是,一般女孩子應該在餐桌上喫菜。”
蕭雨胤受過的禮儀教育如此,所以他剛纔讓她來試菜,而不是他自己嘗。
林清雲咬着筷子,一頓,剛要說話。
蕭雨胤卻是截斷了她。“對, 我忘了你已經不是女孩兒,是少婦。”
唰一下林清雲臉紅透了,丟掉筷子。“不吃了,太打擊人了。”
“別呀,過來。”
“拜拜。”
“18歲少女行吧。”蕭雨胤在她身後說。
“明明16!”
額,這女人。
林清雲直覺地折回去,拿起筷子又往自己嘴裏加菜。
這一次,蕭二少沒敢再製止她。
一個禮拜後,司雨和蕭立安聽說蕭孝禮的病情好轉,飛來巴黎,短暫的照面後,林清雲跟隨蕭雨胤回到江城。畢竟蕭雨胤是公司總裁,很多事情沒有他在玩不轉。
回來時凌晨2點,林清雲下了飛機就趴在車子上睡着了。
。
加長地賓利越過鏡湖駛入蕭宅,停在廊柱前。
阿瞳回頭。“二少,讓少夫人醒醒吧,到家了。”
蕭雨胤側頭看一眼趴在她肩上熟睡如嬰兒般的慕月,她素顏的面容比很多化了妝整過容的女人更加嬌豔,兩頰蒙着一層層淡淡的紅暈,兩隻眼睛緊閉,卷長的睫毛撲在眼簾下,整個人如同睡蓮般靜謐。
蕭雨胤實在沒忍心吵醒她,吩咐阿瞳道。“你來開門,讓我把她抱出來。”
阿瞳一驚。
抱?這是第二次了吧。
少夫人和二少的關係外人不清楚,他這個跟班可是十分明白。
二少夫人名聲不好,少爺之所以會和少夫人結婚,無非是爲了家族利益,爲了利益,沒有必要這麼投入感情吧。
心裏這麼想着,卻也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立即下車打開車門。
蕭雨胤兩手抱起了林清雲踏進廊柱。
因爲司雨和蕭立安都在巴黎陪伴蕭孝禮,蕭雨胤大膽的行爲也是無可厚非。
一直走進臥室,蕭雨胤將林清雲放在了牀上,自己剛要起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