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兩個戴墨鏡的黑衣人。
蕭心曼會出現在這兒並不奇怪。
她一直想要恢復職位,時不常地就會以三小姐的身份來樓盤處監工,妄圖在表現一把,等自己生過孩子以後再度進入蕭氏工作。
傍晚,工作人員喫飯的喫飯,回家的回家並沒有別的人。
“二嫂!”蕭心曼已經和這兩個陌生男人對峙了很久,剛好看到路過的蕭心曼我,不由得放聲大叫。
二嫂?林清雲冷笑一聲。
蕭心曼這是叫她嗎?
她幾時這樣諂媚地叫自己一聲二嫂。
林清雲停下腳步。眼眸瞥過去。
“二嫂,他們要害我的孩子,你快來救我呀。”蕭心曼害怕地大嚷。她站在臺階頂端,一人在臺階中央。四周沒有別人,剛巧看到慕月,便嚮慕月求救。
林清雲眼波一轉,忽然想起那天司震在書房裏面對下屬交代的。
這才明白,兩個黑衣人是司震的人。
可沒想到,自己偏巧經過,還被蕭心曼發現。
兩個黑衣人轉身看向林清雲。“你是她家人?”
兩個人對視一眼,很明顯,已經明白她的身份。
但他們當然很清楚,不能表現出認識慕月。
林清雲故作害怕地搖頭:“不是不是,我和她不熟,我只是剛巧路過去買辦公用品,你們不要傷害我!”
蕭心曼一驚。“慕月!他們要害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不管……”
“ 心曼,我好怕,你就不要把我也拖下水了!”
“你!”蕭心曼那叫一個恨哪,簡直恨地牙癢癢。
“啊!你們幹什麼?”
“給你長點記性,以後做人安分一點。”其中一個人惡狠狠地說着,上到了臺階頂端。
”不要!“下一秒,剛一戰定 ,男人一把將她推下臺階。
蕭心曼從四五級臺階摔了下來,臺階上一片血跡。
嗖地一下,兩個男人從林清雲身邊跑過去,推開大鐵門,瞬間跑地沒了蹤影。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蕭心曼倒在一片血泊中痛苦地呻吟着。
這樣的場面似曾相識。
林清雲冷眼看着蕭心曼。
活該!
”慕月,快,快幫我叫救護車,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蕭心曼捂着腹部的鮮血,哭着求救。
林清雲站着,紋絲不動,兩隻眼睛居高臨下,冷冷睨着她。
蕭心曼按在地面上的指尖猛地一顫,淚眼放大。”慕月?快打電話呀!”
“手機沒電了,這可怎麼是好。”林清雲不假思索地迴應,一臉地刻薄。
“什麼你……”蕭心曼被氣得半死,痛苦的臉扭曲做一團,腹部的疼痛,讓她的臉孔有些扭曲。“慕月,你就這麼狠心?連個無辜的孩子都不救?”
“救不了。”林清雲毫無感情地吐出三個字。
“什麼?”蕭心曼雖然憤怒,但現在周圍沒有別人,她只能寄希望於慕月身上,越發可憐地說:“我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念在魏銘的份上救救我的孩子!”
不提魏銘還好,提起魏銘,林清雲就恨得牙癢。
林清雲揚起精緻的下巴,猛地一聲嘶吼。“你蕭心曼害死別人孩子,害死別人的老婆時,有沒有憐憫過他們?”
轟得一聲蕭心曼腦袋炸開,驚恐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清雲,牙齒咯吱咯吱地顫抖。
“你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她害林清雲是在林清雲的公寓裏,除了她和魏銘沒有人知道!
“還裝呀!林清雲全都告訴我了。”林清雲上前走了一步,蹲下身體。“她說,是你害死了她,她死的冤枉,她要收回你的孩子,還要收了你!”
“啊!”蕭心曼看着慕月詭異的眼睛,發出驚恐的尖叫。
林清雲一歪腦袋,輕鬆地回身看她,一雙桃花眼媚惑如同妖精。
“去醫院也沒有用,你的孽種保不住了。”
又一聲慘叫,只因爲她這句似曾相識。
她發瘋了一般在地上爬着,試圖爬離林清雲。
林清雲卻沒有打算放過她,嘲諷地輕笑。“心曼,你怎麼走了?難道,不想我救你?”
慕月此時的笑在蕭心曼看來,竟比修羅鬼魅更詭異。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林清雲!”蕭心曼捂住耳朵,徹底瘋了。
林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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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雲冷笑一聲。“你在說什麼?林清雲不是已經死了嗎?被你害死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讓她出車禍!不是我!”蕭心曼渾身抖個不停。
林清雲起身,揚長而去。
她的孩子鐵定是保不住了。
可惜啊,沒辦法知道是流氓劉坤的還是魏銘的,多少留下點遺憾。
“什麼?孩子沒了?”魏銘聽到這個噩耗,身體一抖,呆坐在沙發上。
“是林清雲,林清雲把我們的孩子帶走的!”蕭心曼哭着說。
什麼林清雲?死了八輩子的女人還拿來說事。
他正煩躁間,蕭心曼跑到廚房,拿了一把菜刀。
衝着空間亂會亂舞。“林清雲,你給我出來!還我孩子!”
魏銘一怔,氣憤地看着渾身顫抖的,眼神淒厲的蕭心曼,不由得一怵。
戰戰兢兢地說:“你真是瘋了,哪來的林清雲,快把刀放下!”
“在你身後,魏銘,林清雲就在你身後,她懷裏抱着我們的孩子!”
蕭心曼指着魏銘的肩膀處,拿起刀,用力砍下去。
魏銘面上露出驚恐,伸手一擋,血淋淋的大半個胳膊掉落在地上。
“啊!”一聲尖叫,下樓的陳豔看到這一幕,趕緊退回到樓上,撥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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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冬去春來,脫去了厚厚的棉服,江城街頭的男男女穿上了色彩鮮亮的春裝,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時裝季。林清雲再次趕到了巴黎時裝週尋找機會,突破自己,這一回,她被香奈兒看中,站到了頂尖大牌的t臺上,最終引起了歐洲時尚編輯和時尚評論家的注意,接二連三,登上了vogue法國版的封面,雖說是和另外一名美國模特共同登上封面,但這已是相當了不起的成績。一夜之間,她的東方面孔紅透半邊天,在國內更是霸屏不息。
此時某座海邊別墅,66寸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慕月接受採訪的鏡頭,而坐在電視機前觀看的女人,一襲白色的v領襯衫,一頭烏黑的長髮一直垂落在腰間,只是像是沒有仔細梳過似的,顯得有些凌亂。
“那是誰?”她目光呆滯地看着電視機面前光鮮亮麗,嘴角含笑的女子。
“太太,不是不讓你看電視嗎?”伴隨着一聲尖銳的聲音,一個菲傭緊張兮兮地闖進來,一把奪過女人手裏的遙控器。
“啪!”的一聲菲傭拿起遙控器關上了電視機,沒好氣地嚷道:“先生的話 你都給忘了!真是太不聽話了!”
女人心中一緊,脣齒間有些微微顫抖。
微微開合着有些虛白的雙脣。
“電視上一個和我長地一模一樣的女人!一模一樣!你告訴我她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是不是我的家人?”
女傭面色一變,變得陰戾,揚起下巴趾高氣昂地說:“太太,你眼睛不好,一定看錯了。”
“又不是瞎子,我還看得清!”她尖叫一聲,突然情緒激動地從沙發上跳下來。“那女人穿着漂亮的衣服!電視上還採訪她的老公,她老公年輕帥氣,我敢肯定我見過他!”
說着她目光下沉,注意到茶几上的電視機遙控,倏然拿起。
女傭強悍地奪去她手中的遙控,陰測測地威脅道:
“太太,電視機會傷了你的眼睛!你千萬要聽先生的話,不然他會發飆!他生氣後有什麼後果,太太,你很清楚。”
女人身體一顫,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捲起自己的襯衫衣袖,露出手臂。
上面還有傷痕,傷痕還沒有好,一雙桃花眼底,略過一絲驚恐。
“不看就不看。”
女傭得意地看一眼女人。心想,這還差不多。
誰知道女人馬上又說:“那你們讓我出去透透氣!”
“什麼,你要出去?哎呦太太,你從沒有出過門,不知道外面人心的險惡呢。”女傭假惺惺道。
“只是去海邊吹吹風!”說得好像這座別墅是烏托邦世外桃源一樣,不遠處便是海濱浴場,很多有游泳散心的人,只有那個男人帶自己去過,而她自己,是不可以出門的。
“太太身體不好……應該待在家裏養身體。”女傭再次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
“身體不好?”女人冷笑一聲,豁出去了似的。“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們爲什不讓我去死?”。
她撥開垂到額前的長髮,赫然是一張精美絕倫的面容,大大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樑,小小的櫻桃脣,只是塗着厚厚dior粉底的v臉慘白無比,一抹紅脣紅地像彼岸花,桃花眼裏也沒有任何光彩,有的只是一臉煩躁和憤慨。
下一秒她低頭,看到桌面上削水果的水果刀。
一咬牙,猛地拿起水果刀,放在自己手腕上。